駐守在長安的兵馬,若是說的準確點,大概也就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洛陽和長安的本地兵馬,第二類是董卓帶來的西涼軍士,雖說李傕郭汜帶走了一部分,但是仍舊有一部分被留在了長安。至於說最後一批人,這是呂布從並州帶來的子弟兵一步,畢竟在長安洛陽呆了這麽久的時間。

    身邊不可能沒有自己人,而在這個時代,所以在長安的士兵隊伍中,自然也是有並州來的士兵,就這樣,有三個陣營所組成的士兵最終匯聚到了一起。

    然而也正是這三個地方的士兵匯聚在一起,所以產生了多重矛盾,呂布是一名戰將,在他看來士兵的天職,就應該是戰場衝鋒,血戰沙場,至於說其他的事,完全沒有必要理會這麽多。所以他哪裏會在意士兵的情緒怎樣?

    至於說王允,雖說若是他及早發現這一點,或許會將事情處理妥當,但是王允現在正在風頭之上,一心隻想著權力之爭,哪裏還會在乎這麽多事。故而他們也沒有理會這一些,最終的結局就是,天下無雙的呂布,配合老謀深算的王允,到頭來卻無法很好的號令自己的士兵。

    最終也就導致了李傕郭汜兩個三流將領,竟然率兵反攻長安,成功的擾亂皇宮,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大臣,今日全部都在別人的屠刀下,不斷的哀嚎,不斷的求饒,不斷的慘叫。

    而此刻在司徒王允的府中也可謂一片慘淡,當司徒王允聽聞呂布竟然兵敗李傕郭汜的消息之時,整個人踢得跳腳大罵呂布是一個廢物,不過此刻別人都已經衝進來了。即便王允心中再怎麽不爽,還是以自己的小命為主吧。

    王允的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主公,馬車已經備好,家裏值錢的東西,也已經全部裝上車,我們從長安的西北小門逃出,那裏麵有我們的人,我們可以安全出城!”

    王允聽了這話之後點了點頭,他必須跑路,畢竟他的位置太過於巔峰。李傕郭汜二人可不像董卓他們,在某些方麵比起董卓來更沒有腦子。因此一旦抓到王允,王允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故而必須逃跑。

    王允匆匆的走到了門口,可以看見外麵已經擺了三大輛馬車,裏麵不僅裝好了王允的家眷,還堆積了無數金銀財寶,王允想要一步踏上車而去,隻是當他剛剛準備上車之時,眼眸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前方。

    “你,你們……”站在王允前方的人都是一些黑衣黑袍,麵蒙黑布之人,他們全部是王允的手下,護送王允出城,隻是此刻的王允感覺這些人有些不對勁,特別是為首之人。

    為首的兩個人沒有刻意的掩飾他們的麵目,直接將他們的真容,正是兩個芳華絕代的女子,而這兩人也不是別人,一個是任蕁,一個是小芸。

    “嗬嗬,女兒們……”王允保持淡定,笑了兩聲想要說些什麽,然而他迎接的卻是任蕁那冰冷的話語。

    “王允,你知不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紅昌,我們兩人可是父女,你何出此言!”王允有些不解的說道。

    “不,從你叫人打傷曹性的那一刻,我們兩個人就徹底的恩斷義絕!”

    王允聽了這句話,神色也逐漸的冷了下來。看起來任蕁已經知道了他的全部事情,有些事情沒必要再繼續這樣裝模作樣的騙下去了。

    “嗬嗬,就為了曹性那個小子,你居然要和我翻臉,值得嗎,你知不知道,為父如此做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這隻不過是你謀取私利的工具罷了,我經常待在你身邊,你到底從中獲取了多少,難道我不知道嗎?隻怪當時我傻每一次,你都用以天下為公的字眼來糊弄我,偏偏每一次我都相信,這一次你也可以繼續在我麵前編故事,但是我是不會信的!”

    王允一聽這話,他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隻見他上前一步大喝一聲:“紅昌,我告訴你,我養了你十多年,你還沒有報答我的養育之恩,你現在竟然要來行刺我,這便是不忠不義!”

    任蕁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無悲無喜,隻是淡然的迴應道:“你之前不是給我說過了嗎?我隻要在幫你完成一個任務,我們兩人便算兩清了,現在我也幫你把董卓殺了,你還在用你這些道德的製高點來指責我,你說到底是我們兩個人,誰更失信於人呢!”

    王允一聽這話,先是一愣,但隨後即來的便是一陣懼怕,他發現他現在似乎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威脅任蕁,最終他隻能看著周圍的侍衛大吼大叫道:“你們還在那裏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此賊給我拿下!”

    然而那些護衛在聽了王允的這句話之後,卻是低下了腦袋,沒有人動作。

    最終王允隻能臉色通紅的指著任蕁罵道:“我知道,前來殺我,那是曹性的意思,你就是為了那個曹性,所以要來殺我,你就這麽信任那個曹性,自從那個曹性出現之後,你整個人都被洗腦了,沒錯,我的確有一些變了,但是我至少還有底線,現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傻,隻因為你現在幫助曹性,若是等曹性坐到我那個位置之時,你便會發現他與我一般無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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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的這番話說出,可以看見任蕁的眼眸顫了顫,他似乎心中還真的有所動搖,王雲老奸巨猾,很快抓住了任蕁這一絲表情的不尋常,於是乎他準備加大力度,再度說一些什麽,試圖讓任蕁放了他。

    不過還不等他說話,任蕁的眼眸突然再度變得堅定起來:“你錯了,我一直都堅守我的本心,知道不問心,我十歲開始接受訓練,便到了如今這個程度,我所做之事以前是為了天下除害,現在也依然是為了天下除害,至於以後的事,你不用再去擔心,因為……”

    隻見一道劍光閃過,王允人頭落地。

    夜黑風高時分,曹性披著蓑衣,戴著鬥笠,帶著車武等人進入了長安城之內,如今到長安一片混亂,也標誌著真正的亂世就此開始。

    曹性帶著人走進一間黑暗的屋子中,在黑暗中傳來一點又一點的啜泣聲,聽到這個聲音,曹性隻感覺有些揪心,他快步的走到了中間,讓人打開火把,隻見一名女子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淚水已經打濕了她的麵龐,在這名女子的麵前擺著一具屍體。

    看到這裏,曹性也是忍不住摸了摸額頭,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很多,蔡邕死在了司徒王允的密室之中,而此刻蔡邕抱著蔡邕的屍體不停的哭泣。蔡邕的結局依舊和曆史上一樣。

    看到這裏曹性無奈走上去,拍了拍蔡琰的肩膀,讓其不要難過。

    直到天明時分,蔡邕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曹性讓眾人先將蔡大家的屍體收起來,隨後才去安慰蔡琰,蔡琰的雙眼都已經哭腫,曹性隻有一個想法,如今蔡琰已經失去了依靠,那麽就把他帶迴並州吧。

    對於曹性的提議,蔡琰也沒有拒絕,畢竟她現在無依無靠無家可歸,隻是也就在這時,蔡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他將一封書信交到了曹性的手上,曹性打開一看,發現這居然是任蕁的親筆信,不過將這封信看完之後,曹性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任蕁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但是在漂亮中又有他的機智,有他的個性,也有他自己的信仰。任蕁在信中提到他覺得他還有使命未完成,所以他暫時不會來找曹性,曹性對於他所做之事,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既然他想去,那就由他去吧。

    來到長安,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一切事情都已解決,接下來就是迴到並州,畢竟如今東漢王朝的政權徹底崩塌。既然如此,曹性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做自己的事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曹性帶著人迴並州的途中,竟然被一夥賊人所打劫,並且那一夥賊人的人數並不少,有上千人之多,更重要的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曹性和車武身邊隻有兩百餘人,怎會是他們對手,所以隻能邊打邊退。

    當曹性他們退到一處山坳上之時,已經無路可退,隻能利用山凹的地形不斷的防守。不過即便如此,也是打得岌岌可危,終於在最危機的關頭,胡車兒帶著訓練好的騎兵安置了此處,直接將那群賊人全部打散,由此曹性等人才獲救。

    不過曹性剛剛下山,並沒有鬆一口氣,他直接跨上了一匹戰馬,拿起了他的闊手刀,隨後向那群潰退而逃的賊人追擊而去,胡車兒等人見狀也不含糊,也是立馬就跟了上去。

    曹性的馬術非常之快,過了片刻的時間,便看見了那群正在拚命奔逃的山賊,曹性想都沒想,嗖嗖的幾箭飛出全部命中,但並沒有將這些賊人殺死,曹性的箭矢全部射中了這些山賊的小腿。

    曹性一連抓了八個山賊,胡車兒和車武等人將這八個山賊,五花大綁,隨後推到了曹性的麵前。

    曹性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目光炯炯的看著這八個山賊,隨後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被抓來的這幾個山賊被曹性這麽一問,中間的一名領頭模樣的人似乎還表現的挺硬氣,隻見他把脖子一扭直接說道:“嗬嗬,什麽人隻是你想多了,我們隻是看你們這一隊人有錢,所以想要打劫你們而已!”

    對於這些人的說辭曹性隻能嗬嗬一笑了,東漢末年雖說山賊眾多,但是話又說迴來,大多數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山賊而已。平時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行,但真要動真格的,他們什麽都不是。更遑論,打劫過往的軍隊了。

    眼見這群山賊打死不認,曹性麵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隻見他的手握住了闊首刀,下一刻,那個領頭的山賊直接人頭落地在,他臨死之前,他的眼眸突出,嘴巴張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然而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其他的幾個山賊看到這一幕都是噤若寒蟬。

    而曹性則是冷笑著看著這些人不鹹不淡的說道:“你們這些山賊也是夠威風的,想想我也是朝廷親封的九原郡郡守,然而卻被你們打得如此狼狽,若是放你們迴去,你們這個資本夠你們吹噓十年了,所以我覺得我必須將你們全部殺了!”

    聽到曹性又要殺人,剩餘的七個山賊麵上害怕極了,他們有些人似乎有些哽咽,想要說話,但一想到某些事情,最終還是活生生的將話咽了迴去,最終隻能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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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曹性對此卻是笑了笑,隨後說道:“其實我曹性也並非那種嗜殺之輩,在裏麵剩餘的七個人之中,我會留出一個活命的,讓他這輩子好好的吹噓一下他的戰績,至於說其餘的六個人,還是下地獄去陪你們的老大吧,同時我這也是為了,讓你們很好的保守住心中的秘密!”

    曹性這一番話,徹底的把剩餘三折的心理防線擊垮,其中有一個山賊最先反應過來,他忍不住痛哭流涕,一把就磕頭如搗蒜得像曹性說道。

    “郡守大人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隻求你留我一命啊,其實我們都是上棠的邊防守軍,本來很早之前就駐守於此,然而這一次卻是接到一位將領的命,命令讓我們直接化妝為土匪,打劫你們,甚至要取你的性命啊!”

    旁邊的胡車兒和車吳冷笑一聲,事情果然是這樣的,不過很快新的問題就來了,究竟是誰要殺曹性呢?

    “你剛才說是一名軍官給你們的命令,可知那名軍官姓甚名誰!”車武做事還是挺細致的,直接問道。

    那名山賊既然已經選擇了交代,那麽肯定不可能再有所窩藏,隻聽他說道,他也不知道那名軍官叫什麽名字,但是他的姓氏似乎是張。

    車武有些迷糊,他還想要再繼續詢問,然而曹性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再問了,這是我沒猜錯,應該是上棠的太守張揚吧!”

    當曹性將這個名字說出之時,可以看見整個營帳中的人皆是吃驚不小,張揚是何許人物,可以說在並州刺史丁原入京之後就將並州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了這個張揚打理,所以說張揚的身份能算得上是一個代理的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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