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荒野,蟬鳴、狼叫。


    失樂園據點。


    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黑夜裏出沒。


    “你確定看到小林藏著很多瓶蓋?”一頭頂上三寸短發,麵露精悍,看上去有點匪意,三角眼中映射出幾縷寒光。


    站在旁邊的同伴,歪嘴斜臉,臉上的橫肉有幾分出油,興許是天太熱,見對方詢問,趕忙用衣服擦了下汗,忙不迭地點頭,“我看到他撐了個攤,收了不少的瓶蓋,我猜測沒地方放,肯定放在家裏。”


    “那就好!活該今天咱們發財,活剮了小林,財產我們兄弟各分一半。”精悍男子麵露猙獰,眼神中帶著貪欲。


    同伴遲疑了下,“虎哥,這瓶蓋在避難所裏沒用,頂多就是供銷社迴收,我們搶他瓶蓋幹什麽?”


    “這地方,老子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每天一睜開眼就得幹活m!當老子是頭牛?這日子,我是呆膩歪了,殺了他,拿著瓶蓋遠走高飛,去玉馬州,活得不瀟灑嗎?何必在這裏幹這種活計?”


    這虎哥本就是個貪財、怕死之人,要不然,整個據點被異種潮攻破的時候,他怎麽沒死?


    那些男人早就被拉去抵抗異種了,隻有他躲了起來,僥幸拿到一條命。


    但跟著流民來到[火種]後,他被安排進了建設部門,每天是幹死幹活,總喜歡偷懶,好幾次被餘穀給親自點名批評過了。


    這讓他內心就變得十分不爽,自己不想幹活!


    還想要發財!


    於是就找了個“臭味相投”地方統,這後者就是完全懶了,不想幹活,還想要白嫖。


    聽到虎哥說的“繪聲繪色”,方統的臉上也露出憧憬的神情,玉馬州在平綠自治州的荒野流民心裏,那可是“至高無上”的“聖地”。


    所以,殺人搶劫,然後跑路。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不可能熄滅了,如蛆附骨,腦子裏時刻在提醒自己。


    趁著天黑。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柯訥負責的士兵,根本不可能在晚上巡邏,人手完全不夠,隻能守住幾個門,預防有異種襲擊,也就是趁著這時候,他們才能在夜晚偷偷摸到據點西北角一處民居前,左右看了看,方統伸手試了下,臉上一喜,“虎哥,沒鎖門!”


    兩個人摸進去,裏麵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聽到有人勞累後,發出的唿嚕聲,裏麵空間不大,按照的快速建造、快速居住的原則,一般都是很小,大約隻有30平米不到,但這足夠容納得下一家三口了。


    “小點聲!”虎哥比劃了下口型,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頭邊,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幾人,然後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咣當!


    方統這個廢物,手裏一不注意,東西沒拿穩,直接掉在地上了,嚇得虎哥一激靈,用力轉頭,就看向床邊,裏麵迷迷糊糊已經有人撐起來了。


    “動手!”他一聲咆哮,從腰間拔出一把小斧,朝著那人影丟了過去,力量不小,直接一斧頭,砍死對方,睜大眼,半張著嘴,靠在牆壁上。


    方統也衝上去,壓住那睡在外麵的小林,緊緊地捂著他的嘴巴,但這另一隻手的匕首不敢插進去。


    “廢物!”虎哥低聲嗬罵了聲,走過去,在小林驚恐的目光中,直捅脖頸!


    這…


    感覺到手上鮮血的溫度,方才驚恐,“殺…殺人了?”


    而他們畢竟是人少,這時候躺在中間的孩子也醒了,看到這麽血腥的一幕,下意識的就尖叫出來。


    “啊啊—”


    慘叫聲在靜謐的夜晚,宛如天邊劃過的流星,震撼異常!


    虎哥的臉色頓時一變。


    糟糕了!


    ……


    “什麽?有人入室搶劫?然後殺了人?”


    高軍一覺睡醒就聽到這個消息,那是目瞪口呆。


    麵前站著的餘穀同樣一臉的難看,他一大早就趕緊跑到前哨營地。


    “人抓到了沒有?”


    餘穀點點頭,“抓到了,要跑的時候被士兵當場按住,現在被關在失樂園據點。”


    “走,去看看。”


    從前哨營地到失樂園還是有點距離的,為了可以方便互相來迴,在兩側都新開了“腳店”,就是用變異犛牛拉人。


    1工分一趟,價格還不便宜,一公裏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要是光靠兩條腿走,最起碼還是得十幾分鍾。


    當然,跑過去例外了。


    趕到失樂園據點的時候。


    明顯能夠感覺到氛圍有點不一樣,幹活的人都顯得無精打采,在旁邊小聲嘟囔。


    當看到高軍來的時候,就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他。


    “元首!”


    一聲淒厲的哭泣聲,就看到從人群中跑出兩個男女,直接跪在他麵前,“您得為小林全家做主啊。”


    餘穀在旁邊輕聲解釋,“受害者一家林大友的大哥。”


    高軍緩緩點頭,親自攙扶起他,麵色很嚴肅地說,“你放心,這起事情性質十分惡劣,必須會嚴懲不貸,我也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把人帶上來,今天,就在這裏,我們來個民眾審判!”


    柯訥應了聲,帶著士兵,跑到臨時監獄,像是拖死狗一樣,將虎哥和方統兩個人拽了出來。


    他們兩人臉上完全沒有了昨夜的猖狂,眼神裏,帶著驚恐,當瞧見麵無表情的元首和憤慨的民眾時,膽子小地方統甚至是在打著擺子,還沒等高軍詢問,他就先一股腦地開始“指證”了!


    “元首,元首,饒命,這些都是王虎的主意,人也是他殺的,我根本沒有動手呐。”


    王虎聞言,氣得額頭青筋都乍現了,氣急敗壞的就要衝上去揍他,嚇得方統往旁邊挪了兩步。


    兩名咆哮兵團士兵死死地按住他。


    王虎雙眼猩紅地扭頭看著高軍,吐了口唾沫,“我不服!在廢土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有什麽錯?”


    “你說得沒錯,在廢土上是這樣。”高軍眼皮一抖順著他話說下去,“但是,在[火種]避難所不行,我說過,殺人者死。”


    王虎臉上一僵,想要說話,但高軍完全不當他存在,轉頭對著圍觀的民眾說,“避難所法律寫得清清楚楚,就那麽幾條,也有人想要以身試法,如果都按照廢土上弱肉強食的法則來,那我們避難所就應該覆滅!”


    高軍氣喘了一聲,“[火種]的存在,是讓年老的能夠享受天倫之樂,年幼的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年輕的能有一展才華之地,而不是固定、死板、絕望禁錮在底層,就算是殘疾人在這裏都能得到一口飯的保障,這才是避難所存在的原因。”


    “而這種人!”他手一下就指著王虎,對方冷不丁的嚇了一跳,“目無法紀,這樣的人,就像是湯裏的老鼠屎,他企圖要讓我們重新過上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他在破壞我們的生活,這樣的人,怎麽辦?”


    “殺了他!”在人群中的一名半大的小孩子舉起手喊了聲,雖然很快就被旁邊的親屬給捂住嘴。


    “對,任何的老鼠我們都要鏟除掉!”高軍點頭讚同地說,“按照法律,殺人者死,現在我宣判,王虎、方統絞刑,立即執行。”


    柯訥把手橫在胸前,敬了個禮,然後就讓士兵將兩人反手拖著走向門口新建的絞刑架。


    任何新據點,都少不了這玩意,流水的管理者,不變絞刑架。


    本來高軍想要千刀萬剮的。


    但他覺得,這畢竟不人道。


    法律的底線是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讓後者銘記教訓,而不是虐殺。


    高軍要構建的是文明化的城市,罪犯也應該享有“人權”,避免私刑。


    “不!不要!”方統死死地趴在地上,淒喊道。


    柯訥抬起腳,就踹了對方一下,而那王虎反應更加激烈,爬起來,就想要衝向高軍,被旁邊的士兵給死死的按住了。


    “不知悔改!”


    “吊高點把他。”高軍說。


    當繩子套住兩人脖子時,表現得各自不同。


    “我錯了,我錯了,別…”方通痛哭流涕,鼻涕眼淚一把流,在臉上都像是畫地圖一樣。


    “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們的!”王虎大聲地吼道。


    腳下的機關一鬆開,兩個人身體就重重的掉了下去,繩子拉緊,巨大的作用力,一下就將脖子給扭斷了,基本上沒有什麽反抗力。


    電影中那種還能掙紮的,基本上就是為了渲染。


    “掛著等烘幹了再取下來,所有人都看看,犯罪者,必究!”


    …


    失樂園.鎮長辦公室。


    “元首,這次是我沒認真…”餘穀站起身很慚愧地說,高軍擺手,“這種事情,人性隱藏在最深處,每個人白天的笑臉並不能說明夜晚的順從,這件事責任不在於你。”


    餘穀心裏鬆了口氣,“元首,我覺得除了軍隊外,我們還需要守備力量管理內部的安全,人口越來越多的時候,我們需要維護治安的力量就越來越多。”


    成立警察部隊?!


    “咆哮兵團不是要對外招聘了嗎?或許,那些不滿足部隊的,卻可以滿足對內警備,隻要能維持秩序就夠,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進行反擊。”


    高軍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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