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落日掙紮著落下。


    荒野上,逐漸變得黑沉,異種、野獸的嘶吼不絕於耳。


    “失樂園幸存者觀光旅行團”加快了腳步。


    “這裏麵剛好8顆,我們一人一顆。”


    黃夷將大白兔奶糖均分掉,還提醒道,“都藏好點,別被守衛搜走。”


    “黃大哥,你說這玩意味道好嗎?”


    “屁話,能叫糖的,味道有不好的嗎?”有人笑著反駁道,把奶糖小心翼翼地塞進皮帶洞裏,“拿迴家給我家小子嚐嚐。”


    “黃大哥,高軍為什麽對我們那麽客氣?這一盒糖恐怕價格也不便宜,拿到玉馬州去,甚至都能換不少好東西。”黃濤加快速度走上來,頗有點擔憂地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其餘人也全是將目光看向“帶頭大哥”。


    主要,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在廢土這種地方,自私到已經忘記了人倫道德,突然,有人送你價值不菲的東西,首先想到的當然是為什麽?


    黃夷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我能掐會算嗎?


    什麽都知道?


    “我們身上還有人家在意的東西嗎?”


    這反問,要不要這麽紮心?


    “別人給的就拿著,他之所以那麽客氣,無非就是我們能給他們提供貨物。”


    黃濤聞言也點點頭,他這人就是容易胡思亂想,說透了,精神也就放鬆許多,“供銷社什麽都好,如果有賣武器就更好了。”


    “到時候,我們走在荒野上,能撿到更多垃圾。”


    “你別想屁吃了,現在人家賣,你買得起嗎?”


    黃濤挺著脖子,“我這想一想都不行嗎?”


    “噓…”


    忽然,黃夷手指放在嘴上,“別說了,要關門了,跑起來。”


    前麵失樂園的守衛正在緩緩推上鐵門,不斷有來晚的拾荒者小跑著舉起手,示意他們慢關門。


    這守衛像是沒聽見一樣,理都不搭理的,但這下麵的齒輪畢竟老舊了,卡住了。


    “踏馬的!”其中一守衛罵了聲,踢了腳鐵門,反而震得自己齜牙咧嘴的,耳邊傳來恥笑聲,這讓他更加惱火了,扭過頭,“笑什麽!誰在給我笑,滾出來。”


    頓時,站在門口的拾荒者們安靜得落針可聞,忙閉上嘴。


    “哼!”


    守衛陰沉著臉,瘸著腿走到旁邊。


    “入城費,2瓶蓋。”


    “不都是1瓶蓋嗎?怎麽今天漲價了?”黃濤嘟囔地問。


    但走狗除了鼻子靈外,耳朵也靈。


    “怎麽?你有意見?過段時間,鎮長大人過生誕,以後每天都多加1瓶蓋,他老人家建立據點保護你們,你們還有牢騷?你這人就應該丟出去,喂異種!”


    圍牆上的守衛也探出腦袋。


    過生日?


    你丫的之前說生病,也要漲稅。


    雖然心裏很不滿,但大家都明白,據點是荒野上的庇護所,如果沒有四周的城牆,自己早就死了,隻能不情不願地丟下兩枚瓶蓋。


    可輪到黃夷一行人的時候,那守衛就又突然找茬了,“大個,聽說今天你們去別的避難所做客了?”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


    肯定是之前跟他們分開的一撥人迴來說的。


    黃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體型上的壓迫讓守衛很不爽,手裏的燧發槍指著他,“我問你話呢。”


    “鎮長大人也沒有說不讓去吧?”


    “而且,我們去隻是看看有沒有可以拾的東西,還不是在規定時間迴來了。”


    守衛怒氣飆升,正想要體現自己的威嚴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咳嗽,然後聲音疲憊地說,“怎麽迴事?”


    “普大人!”旁邊的守衛忙問好。


    普點了點頭,擰著眉,“都要夜晚了,還不把門關上?擠在門口幹什麽?”


    “大人,是這樣的。”旁人立刻將緣由解釋道。


    普抬起頭看了看黃夷,就算不是第一次見,但也驚訝於對方的體型,腦子裏一閃個古怪的想法,這家夥不會是有變種人的基因吧?


    “咳咳咳,進去吧。”他揮了揮手說。


    “普大人…”找茬的守衛忙開口,但瞧見對方瞥過來的眼神,嚇得縮卵了,縮著頭讓到了一邊。


    黃濤等人看了看黃夷,後者悶聲道了聲謝,就走進了據點,當然,2枚瓶蓋的費用還是上交了。


    普迴頭看了看黃夷等人,若有所思了。


    而進了據點的一行人也在互相嘟囔。


    “那老頭平時嚴肅得很,這次怎麽那麽容易講話?”


    “誰知道他心裏藏著什麽,這人我看著就瘮得慌。”


    “行了,都迴去休息,明天早上準時門口匯合,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打獵。”


    能平安迴來,就是拾荒者最大的幸福。


    隊伍解散後,都匆匆忙忙地跑迴家。


    “媽,爸迴來了。”


    黃濤剛靠近自家窩棚,在旁邊拉屎的半大兒子就從裏麵衝著裏麵喊,一名滿頭汙垢、一臉嘿漬的婦女從裏麵迎了出來。


    看到他兩手空空,眼神就有點暗淡,但還是硬擠著笑容,“沒事,家裏還有個羊角薯,湊和吃一頓就行。”


    “我去給你打點水,洗一洗。”


    看著善解人意的妻子,黃濤心裏也有點難受,拉住她說,“你放心吧,我跟著黃大哥…就是黃夷他們一起出去打獵,一隻麅子和老鼠他們拿迴家分肉,等會就送過來,晚上我們吃肉!”


    “吃肉?!”妻子瞪著眼。


    “耶!吃肉、吃肉!”兒子也在旁邊舉起手,隨手扯過地上的雜草,擦幹淨屁股後,就跳進黃濤懷裏。


    “我還帶了好東西,走,進去說。”


    他拉著妻兒走進窩棚,反手將那漏洞的皮草門蓋上,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拿出奶糖,激動的說,“這是好東西,味道不錯,你們嚐嚐。”


    說著就用力掰開兩份。


    “這是什麽?”


    “奶糖,裏麵有糖,很甜的。”


    糖!


    婦人當然知道這個字的含義,她以為自家丈夫是幹了什麽事,緊張的問,“這哪裏來的?”


    “你放心好了,別人送的。”黃濤將火種避難所的事情全盤說了,聽的妻子兩人一愣一愣的,還有地方每餐吃青黍飯?


    “而且,那地方還能讀書,小孩子不要錢,我會想辦法送彬兒進去讀書,到時候,再申請加入那個避難所,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黃濤計劃的不錯。


    “那地方應該很難進吧。”妻子聞言隨然也很激動,但還是理智的問。


    “沒事,黃大哥會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就去獵殺異種獲取白晶,那邊的管理者長期收這個,肯定需求很大,隻要我們表現好,一定會通過。”


    獵殺異種!


    妻子臉色一變。


    什麽叫異種?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傻麅子或者角馬,原則意義上來說他們算野獸,之前跟他們一起搶奪角馬屍體的雙頭鬣狗倒是,但顯然對方年紀太老,被趕出了鬣狗群,他們這幫年輕人才有機會趕跑。


    要是換上年輕力壯的雙頭鬣狗,興許,得死幾個人。


    “放心吧。”黃濤拍了拍她的手臂,“有我呢,你們快嚐嚐,好吃的話,明天我再去換。”


    “你也嚐嚐。”妻子用力的將手裏的半截再分開,黃濤也沒拒絕,接了過來,放進嘴裏。


    甜味,從來沒有奢求過的味道。


    讓他們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這一幕,發生在據點內好幾家窩棚當中。


    火種避難所,這個名字也真正出現在了廢土上。


    …


    “樹葉炙熱,空氣上升,種子萎靡,原本趴在沙灘上的天子鱷都縮進了水裏,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靠近。”


    老羊頭麵色凝重的給高軍介紹著。


    “按照我的經驗,爆炎要來了!”


    “怎麽可能?黑夜才剛過去,應該沒那麽快啊。”餘穀聽到這兩個字表情難看,忍不住反駁道,但那心虛的眼神,明顯就是在自我安慰。


    “我不會認錯的,我在廢土上生活了那麽久。”老羊頭歎了口氣,“我隻能說,最近的環境越來越糟糕了。”


    高軍神色也很嚴肅。


    爆熱是一種“概況詞”,就是每年有一段時間,太陽都會異常的暴躁,溫度急速上升,最誇張的時候,甚至能達到60攝氏度。


    就算廢土上人均不正常,那也得難受的很,但這不是最危險的,而是爆熱天氣下,異種也會特別的瘋狂,想要尋找陰涼的地方躲避,遷徙路上難免發生一些問題,這也是“異種潮”產生的原因之一。


    天氣熱會產生很多的問題,除了社會麵的,還有個人的,如果長期在這溫度下工作,會中暑,嚴重的話,甚至會死亡,如果出現傷口的話,更會滋生病菌,對生命造成進一步的危害。


    “大致計算,需要多久?”


    “10個日落左右。”


    10天!


    高軍深吸口氣,感覺到緊迫,那瑞寶綠青梗菜種剛種下去,要是不澆水肯定得死,但11號水流的天子鱷肯定會因為天氣原因變得越來越狂暴,取水將變得尤為困難。


    “這是命運對我們的考驗,每一次的天災都是重建文明的絆腳石,我們的團結起來。”


    “走!迴去,把貝爾、艾倫都叫過來,我們開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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