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看了一眼,連大概的畫麵都沒有看完全,但是初次接觸這場景,驚愕是本能的反應,所有才很快後退。再說了,那場景讓他有點不適……

    君然連人體都很反感觸碰,對那樣的場麵自然排斥。

    他反複摸了摸臉,等到女孩迴來,笑吟吟道:“陛下,可以走了。”

    天子垂下狹長鳳眸,眸光輕輕落在女孩腰肢上。

    她今天晚上出宮,穿的是男裝,黑發高高束起,看起來很有颯爽氣質,搖著扇子風流倜儻,隻不過個子嬌小,腰肢也仍舊是不盈一握,用男子的束腰束縛著,勾勒出漂亮的線條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天子忽然抿起薄唇,沉著臉拉起女孩的胳膊,把人從房間裏拉出去,一路走出青樓,才鬆開手,低聲問:“那是洞房?”

    他嗓音裏還有些疑惑,因為見了衝擊的場景,聲線自然的有點啞,聽在耳中格外低沉悅耳。

    “呃,”雲夏眨了眨眼,“陛下,你總要先告訴我,你看到什麽了,我才能迴答你啊。”

    “……”君然不作聲了。

    少年芝蘭玉樹站在燈光中,低垂的睫毛在眼瞼下掃出淡影,他默不作聲地沉默半晌,雲夏踮腳朝他靠近,清楚地看到,少年白嫩的耳垂紅了一片,狹長的眸子往旁邊看,卻不看她。

    這麽害羞?

    那應該是看到了點什麽吧。

    雲夏若有所思,拍了拍少年肩膀,微笑道:“沒關係,別害羞,這不算什麽,以前你不知道這個……”

    “別說了。”君然卻不太想提剛剛的畫麵,抿唇打斷了她的話。

    他一貫性格殺伐果斷,甚至稱得上血腥殘忍,可此時卻有些茫然窘迫,抿起薄唇,白皙修長的食指勾住衣領,略微鬆了鬆,從領口中散去熱度,移開視線,“……你還想逛什麽?”

    雲夏想了想,以她對每個天道投映體的了解……

    “你真的想繼續逛?不迴宮?”雲夏挑了挑眉。

    剛剛懂了點東西,一知半解,滿心衝擊……皇上此時還有心情逛街麽?

    君然不知道為什麽,聽了她的話,卻更窘迫,蹙眉以煩躁作為掩飾,語氣不耐道:“不想迴去。”

    雲夏聳聳肩,牽住他的手,帶著人慢慢逛夜市。

    以往牽手倒沒什麽,但今天,那隻手剛剛握住他指尖,君然就感覺臉頰燙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有些茫然,隻覺得所有感官都匯聚到了指尖,被牽著往前走,他怔了一會兒,沉默地抬眸,望著前麵女孩的後背。

    她背影纖細,興致勃勃地逛著,不時在攤子上拿一些小玩意兒,迴頭舉給他看。

    君然從小長在深宮中,沒有體會過人間的溫度,剛剛很排斥的人聲喧囂,此時落在眼眸裏,卻因為這個背影而明亮可愛起來。

    他垂眸望著女孩的手。

    不知道想到什麽,他眨眨眼,白嫩漂亮的臉微微紅了。

    少年輕抿薄唇,忽然輕輕扯了下她的指尖,小聲:

    “算了……我們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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