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你睜開眼睛有用嗎?”李丹看向靈俐。


    “就是睡不醒了嗎?類似於清醒夢是吧?”靈俐點頭認真分析道。


    “是的!遠比那個更危險……”


    蕭可紅聽到此處,立刻又從耳朵上取了下來,這種未知的恐懼,她才不願意涉入其中!


    “當我想退出之時,卻已經完全失去控製,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我完全迴到了少年時代。不一會兒,也許是太累了,我在一片花叢中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看到哥哥正背著我往家趕。一陣炫暈過後,我終於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哥哥已不知去了何處,我不敢逗留立刻出發尋找哥哥,忽然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麵前,欲行不軌!肮髒的手剛剛伸了過來,哥哥便手持木棍跳了過來,揮舞木棍與他搏鬥起來,壞人很快被打敗逃向遠處,消失的無影無蹤!哥哥——一直是我童年的英雄!經過剛才的刺激,很快我又陷入昏迷之中,再次醒來,不再是樹林花叢,而是在鳳鳴山莊,見明在做飯,我在陽台上乘涼,女兒正在旁邊玩積木,一切都是那麽詳和……”


    “嘿嘿,你哪裏有女兒,想得美!”蕭可紅嘲笑道。


    “別打岔,每一個節點,你們都要記楚哦!一旦進入,就要記得這些節點,隻有這樣你才能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知道自己在第幾階段,自救才不會犯錯!”


    “怎麽講?”柳安梅越聽越有意思,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戰爭,威力堪比核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做過無數次實驗,逃脫夢境隻能通過自殺行為進行解除,跳崖、溺水、抹脖子,關鍵時候一定要狠!”李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靈俐也同樣雙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吐舌頭做鬼臉,搖頭晃腦,表演給每個人看,場麵很快失控……


    “我懂了,如果記錯墜落層數,很可能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造成自殺。太可怕了,這個!如果有人侵入別人大腦,然後扮演欺騙人的訛獸,完全可以混淆現實與夢境的區別!”


    柳安梅搖頭歎息,忽又道:“運炁至靈台沒有用嗎?”


    “沒有用!”欣然肯定點點頭,“這與催眠有本質區別,一個是暗示,一個是主動陷落,催眠有很強的目的性,大腦有一定的防禦性,運炁可以衝破這種束縛。而陷入屬於一種主動行為,你所需要的它都可以完美模擬出來,還有就是,在那裏我們是被動的,它說你有女兒,你也不會懷疑,而且認為是理所當然!但有時候,我們會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甚至可以去控製它,我——就可以!我從來沒有在夢境裏迷失過,我可以控製它,我才是那裏一切的主宰!”


    “好牛啊!幹啥都可以?”靈俐眼睛開始發亮。


    “基本上可以!但久了就沒有什麽感覺,再真也是假的啊!”


    “為什麽你可以?能解釋的清楚嗎?”


    蕭易生開始想象獨屬於那裏的戰爭模式,如果欣然真可以自由穿梭,那麽在這場戰中他們就已經有了最強的防護盾!


    “我也說不清楚,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每個人所擁有的幾套意識在我這裏根本不存在,我有且僅有一個本我在那裏。也可以認為是:幾種意識在我這裏合而為一!也許對,也許不對,這僅僅是我個人的理解!”


    鄭欣然攤了攤手,最終做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手勢,她很想準確去把握這其中的不同,可最終發現無能為力。


    蕭易生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危機感,他視人類大腦內的意識為人類的最後一塊自由領地,而今卻逐漸並摧枯拉朽地走向瓦解,從內到外,人類的自由正在逐步瓦解!保護這塊領地,曾經是他的至高目標,可現在才發現是如此的可笑,希留博士、玲瓏九號以其難以理解的科技技術不僅輕鬆侵入大腦,甚至還可以消彌掉自己本體的存在!玲瓏九號說:‘感覺到了嗎?她又在做春夢了……’,你——還有什麽隱私可言?!


    “你的意思是,潛意識、中意識、主意識、自我、本我、超我等等那些玩意兒?”這是蕭易生搜腸刮肚能想出來的所有詞匯!


    “差不多,不過遠比這個還要複雜!不僅是這些,現在還發現,除了大腦,別的器官也同樣擁有意識,心髒、肝髒、大腸統統都有與大腦類似的意識,之間有什關聯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咱們煉炁之人正逐漸把它們統一起來,合而為一!也許這才是咱們煉炁的最終意義!……”


    “扯遠了!扯遠了!你是怎麽救了李丹嘛,這個還沒說完呢!”蕭可紅大吵大鬧,打斷鄭欣然……


    柳安梅笑吟吟看著幾人的爭吵打鬧,與蕭易生碰杯又喝了一杯,“不覺得她們吵嗎?”


    “怎麽會!隻有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你變了!”


    “沒有!我還是我,姐姐!”


    “修道的最高境界是什麽?”柳安梅忽然問了一個形而上的問題。


    “每個人理解不同,我覺得是自如!入世與出世並無高下之分,進出自如才是!”


    “你多大?”


    “29歲!”


    “怎麽感覺比我還老?”柳安梅拍了拍年輕人的腦袋!


    “就是!就是……”不知啥時候溜過來的靈俐學著兩人的樣子,把一杯果茶一飲而盡,然後又誇張地咂了一下嘴。


    吵鬧過後,李丹繼續道:“一家三口有女兒的日子過了三天,一種不自然的感覺便湧上心頭!隻覺得哪裏不對,但又想象不出問題出在哪裏!慢慢的奇怪的事也越來越多,明明在房間裏睡覺,卻總有微風拂麵,花香陣陣的感覺,最終一個念頭終於跳入腦海:這是夢!這是在做夢!自己根本沒有什麽女兒!然後再看向女兒,她的個子已開始瘋長,一會便與我齊平,我靠近仔細觀察,哪裏會是別人?分明就是另一個我,忽然視覺轉換我又變成了我的女兒:‘母親啊!母親啊!我好想你!可是你,怎麽又會變成我自己?!’母親是我,女兒也是我!這裏真是自己的夢境!那麽?朱見明是誰?就在這時,隻見朱見明滿臉邪惡的向我走了過來,上下其手,動手動腳,我嚇壞了,開始拚命逃跑,可是怎麽也挪不動腳,朱見明已赫然變成那個猥瑣男人,我嚇壞了,開始高聲唿喊,我已不再成年,而是又迴到了那個小時候的自己!就在我惶恐無助之時,哥哥又忽然出現,手持長長的木棍又將他打敗!我哭著跑向哥哥,他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還“嘲笑”道:‘誰是你哥哥?好好看看我是誰?’我定晴一看,那裏是我哥哥,站在那裏的明明是欣然!我也不是小時候,而是又重新迴到了成年!‘你相不相信我?’欣然問道。我點點頭,‘快送我出去!’我連忙說道。‘相信我,我會殺了你!但不會傷害你!’欣然壞笑道。‘絕對信任你!’我自然是信她的。‘記住?出去後在一棵桂花樹下等我,別亂跑!找你可不容易!’這家夥不等我迴應,一棍子便向我頭上敲來,一陣驚恐過後,便醒了過來,從花從中爬起來,摸了摸頭上,沒有任何傷痕!桂花樹很快就找到了,那棵樹就在我們家後院!到了以後,靠在樹下便開始等待欣然,可是這一等就是許多年……”


    “許多年?那麽久?欣然你也太壞了……”蕭可紅忍不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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