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複陽急忙拱手:“駙馬客氣了!”


    “問你個事!”


    蘇定神神秘秘的詢問道。


    趙複陽多少有些緊張,四下的看了一眼,過了片刻之後,才接著道:“駙馬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嗯!”


    蘇定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的趙複陽:“王尚書,在這吏部之中,有多少弟子啊?”


    “怕是不少!”


    趙複陽沉吟了片刻:“尚書大人的私學,原本質量就是極高的,所以,頗多的學生都願意去他家的私學之中讀書!”


    “吏部之中,怕是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弟子!”


    “這麽多麽?”


    蘇定愣了一下。


    “其實,有許多,倒也不是私學的學生,而是科考之後,拜的師,您怕是不太清楚,在朝中行走,很多時候,靠的便是這種師生關係!”


    趙複陽的聲音很輕。


    蘇定愣了一下,而後上下的打量了一眼趙複陽:“你呢?也是王尚書的弟子?”


    “不是!我哪兒有那個運氣!”


    說到這裏,趙複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色,而後接著說道:“想要拜師,也是要有運氣的。”


    蘇定愣在那裏。


    “什麽運氣?”


    趙複陽正要說話,卻是看到王長安從自己的房間之中走了出來。


    急忙縮了迴去。


    就好像是老鼠看到貓了一般。


    ……


    勤政殿內。


    喬虎臣靜靜地站在大殿之下。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話語結束之後。


    喬恆的眼睛卻是輕輕的閉了起來。


    “魏忠,去將左大千找來!”


    喬恆麵色平靜,淡淡的說道。


    魏忠急忙退了下去。


    過了不多長的時間,左大千也來到了勤政殿,跪在地麵上,高聲唿喊:“微臣拜見陛下!”


    “行了,聽得到。”


    喬恆擺了擺手:“近來,巡防軍,可有什麽動作?”


    “巡防軍?”


    左大千愣了一下,而後微微搖頭:“倒是不曾聽聞有什麽動作,隻不過是殺了幾個刺客而已!”


    “刺客之中,可有活口?”


    喬恆的聲音很輕,淡淡問道。


    “這個,倒是未曾聽聞。巡防軍那邊的事情,金屏衛倒是沒有過於關注!”


    “啪!”


    喬恆手中端著的茶盞,在那一瞬間朝著左大千麵前的地麵上砸了過去。


    一聲清晰的碎裂聲音炸響在大殿之中。


    “微臣,知罪!”


    喬恆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左大千,麵色沒有任何波瀾,好像剛才摔杯子的不是他一般。


    “微臣負責,監察臨江,卻是連這些小事都說不上來,實在是罪該萬死!”


    “虎臣!”


    喬恆的聲音很輕,頓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道:“和這位左千戶,好好的說說你知道的!”


    “是,大哥!”


    喬虎臣點了點頭。


    而後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推測說了過來。


    話還沒有說結束,左大千就已經知道陛下為什麽會發這麽大的火氣了。


    雖然說,臨安的安危是巡防軍在負責。


    但是,他金屏衛負責的是情報工作,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隻是知道一些含糊其辭的說法,這足以證明,他的能力是不足的。


    “左大千!”


    喬恆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淡然:“朕,一直都很信任你的能力,所以才會將金屏衛交給你。”


    “你可知道,什麽是金屏衛?”


    喬恆的聲音很輕,但是,卻也已經滿含怒意。


    “知道!”


    “金屏衛負責的是監察臨江,並且,負責守衛皇宮安全,收集情報,為陛下北伐做出充分的準備!”


    左大千此時此刻,額頭之上已經滿是冷汗。


    “那你認為,朕現如今,安全麽?”


    喬恆淡淡的說道,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左大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都要被壓垮了。


    “屬下,該死!”


    左大千急忙磕頭道。


    “是屬下失職,還請陛下降罪!”


    左大千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急切,急忙開口說道。


    喬恆沉吟了片刻之後,才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次,朕暫且放過你,不過,這件事情,要查一個水落石出,明白了麽?”


    “是!”


    左大千急忙點頭。


    而後,喬恆卻是將目光看向喬虎臣:“你迴到巡防軍之後,莫要表現出來,不過,也要時刻留意一下,看看巡防軍之中有沒有什麽可疑之人!”


    “是!”


    喬虎臣急忙點頭。


    出了勤政殿之後,左大千渾身上下已經滿是冷汗。


    喬虎臣見到左大千的樣子:“左千戶沒有必要如此煩憂,陛下不也沒說什麽麽?你好生的做事,也就可以了!”


    左大千瞬間啞然。


    有些哭笑不得,隻得對著喬虎臣拱手道:“多謝王爺吉言!”


    開什麽玩笑?


    這事情,可不是那麽輕鬆的,雖然看上去,陛下大度,饒了左大千。


    但是,事實上卻是將這件事給記下了。


    如果陛下真的打左大千五十板子,那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這輕飄飄的落地,反而是最麻煩的。因為,接下來,如果不能夠將巡防軍的事情解決的話,才是天大的罪過。


    到了那個時候,他左大千怕是連自己的小命都未必能夠保得住。


    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夠和一個王爺說的。


    “對了,王爺,這件事除了你,陛下知道之外,還有誰知道?”


    “還有腚哥也知道!”


    喬虎臣輕聲的說道:“昨日裏,我也就是問了他,才確定有不對的地方,所以今日裏才來稟告陛下的!”


    “腚哥?”


    左大千愣了一下:“駙馬爺?”


    “對,就是他!”


    喬虎臣點了點頭:“哦,今日魏忠也聽到了,怕是下麵也有一些小太監會知道!除此之外,就應該沒了!”


    “多謝!”


    左大千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為了自己的小命,自己這一次,就真的隻有拚命了。


    下午時分。


    左大千就帶著金屏衛的人馬來到了巡防軍的軍營前。


    “金屏衛辦案,閑雜人等,全部閃開!”


    左大千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怒氣,而後翻身下馬,朝著軍營之中闖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道:“巡防軍指揮使——孫奎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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