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是一個好年，韓亞文結了婚，鄭衛民和趙軍的孩子也先後出生。
韓亞文到底沒有在暑假期間去廣州，他留在北京了。
每天最大的樂趣，便是帶著老婆張霞去逗幾個小孩。
鄭衛民的兒子一早就取好了名字，叫鄭植，小名是王遠堂給取的，叫小樹；趙軍生的也是兒子，叫趙北。
這倆小孩太軟，韓亞文不敢抱，他隻敢去抱王雲凱的兒子。
“我得找東風來算一卦，怎麽今年都生的是兒子？是不是下次再生就到閨女了？”韓亞文心裏很癢癢，一心想著去找孫東風；孫東風最近又開始研究周易了，他弄了一副龜甲和銅錢，沒事的時候會給家屬院的小孩算一卦。
趙軍的孩子有王秀霞幫忙帶，但鄭衛民不肯讓袁秋過來幫忙，劉鳳芝每天要看兩個小孩——幸好崔大梅會過來搭把手，用她的話說，是當實習奶奶。
有的時候，馮芸爸媽也會過來幫忙看一下孩子，讓劉鳳芝稍微歇歇。
幾個奶奶輩的人在一起聊天，雖然在叫苦，但眼角卻是笑意滿滿，熬過這幾年，孩子長大一些就好了，可又擔心孩子小腿跑得太快她們追不上。
一晃六年過去了，孟書記和嚴書記先後離開了團市委，鄭衛民接任了團市委書記。
三十冒頭的鄭衛民很被市委看好，在團委再鍛煉個幾年就可以出來了；現在的鄭衛民還有個在職研究生的學曆——他是北大的第一批在職研究生，學的是經濟。
進入九十年代，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鄭衛民看著眼前的景象，總會有些模糊的印象——熟悉的流行歌曲和充滿港風的服裝開始出現。
當年的毛頭小子都步入了而立之年，也都紛紛成家生娃。
說來奇怪，他們這一夥人的孩子裏，85年出生的小孩都是男孩，86年出生的都是女孩，一直到李洋的老婆生了一對龍鳳胎之後，才又轉到了男孩。
大家都不理解，這不太好用科學解釋，便圍著孫東風，讓他給另一個說法。
孫東風也無奈，但幸好箭已經射出，他照著畫靶子便好，於是按照老祖宗的說法，在風水上給了一個解釋，沒想到大家還挺接受。
其實孫東風自己都不太能接受，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一群小蘿卜頭上一年級了，每天一起上學放學，下午迴來就唿啦啦一大群到處跑，很是熱鬧。
之前劉鳳芝還擔心東西買一份的話表兄弟兩個要打架，沒想到買兩份都不行，這群小孩一旦看到別人有了新鮮玩意，過幾天指定要人手一份。
王雲芳對兒子管得比較嚴，玩歸玩，迴家之後要和表哥一起寫作業，寫完了還要檢查，否則不許出去玩。
鄭衛民有的時候迴來的會晚一些，但迴來的第一件事也是檢查表兄弟兩個的作業，有的時候連趙軍的兒子趙北都要給抓過來一起檢查。
前幾年王雲凱還是迴了雲南，但兒子被劉鳳芝留在了北京上學；沒有爸爸在身邊，小陽陽幾乎全靠鄭衛民這個姑父來管——他也不想讓姑姑管，姑姑下手真的重，並且不和他講道理。
姑父下手的次數不多，但他不敢唱反調，每次都是老老實實地被教訓。
私下裏，小鄭植會問他：“我舅打人疼麽？”反正舅媽打他沒有親媽打得厲害，他知道。
“我爸迴來哪舍得打你？”小陽陽很鬱悶，他都快摸出一套免法門了，犯了錯先跑奶奶家躲著，躲個一天兩天等風頭過了，大人們氣消了，挨的揍也會輕一些。
他們兩個最喜歡韓亞文，因為韓亞文每次從外地迴來都會給他們帶各種玩具。
進入暑假，鄭衛民給他們定了時間，每天上午要用來寫作業，下午才能出去玩。
還在幼兒園的幾個小孩卻很羨慕他們有作業寫，迴家哭喊著要寫作業。
一群大人哭笑不得，小孩子果然有趣，還有想要這個的？鄭衛民都想著把徐鵬程給拽過來現身說法了。
但他沒有時間，前幾天他接到了高羽的信，高羽要迴國了。
出國近八年，高羽依舊孑然一身，鄭衛民有點心疼他，在家裏找衣服的時候，還不忘了和王雲芳說一下：“你們醫院有合適的人記得幫忙給高羽留意一下。”
王雲芳很佩服高羽：“他一個人在國外，是怎麽受過來的？”
“可能學霸的世界，我們真的不懂……就這一件吧，先放好，過兩天我穿這一件。”
鄭衛民又出門了，他還得迴趟北大，問問高羽迴來的安排；這可是頂尖的人才，北大要是安排不好，可能就被其他學校給帶走了。
北大對高羽的迴來非常重視，同時因為鄭衛民也要去接高羽，學校便派了副校長和物理係的係主任楊風行一同去機場。
“給高羽的職稱待遇是副教授，過兩年再給他提升；同時給分一套三居室的住房。”
進入九十年代，住房問題越發難以解決，三居室挺好；至於職稱方麵，鄭衛民不替高羽擔心。
“要是學校裏有合適的單身女老師，可千萬給他留意一下。”
大家都笑，他們能體會高羽在國外的生活——不戀愛，隻學習，他幾乎像苦行僧一樣在修行。
約好了後天一起過去，鄭衛民又去看了一下高羽的住房，感覺不錯，隻是少了家具。
楊主任說道：“不知道高羽的喜好，學校沒敢替他準備。”
“不要緊，明兒我先給他弄張床，再給他一張書桌，其他的讓他自己看著辦就成了。”
鄭衛民又想起了黃花梨，這個東西的價格還沒起來，可以給高羽弄一個床。
迴到家裏，幾個小孩又在外麵的樹下玩，還在紅著臉大聲爭論著什麽。
“後天我爸爸要帶我去接人！”小鄭植一下子就和孫東風的閨女站在了一起：“孫叔叔也帶著婷婷去，你們去不了。”
小陽陽不甘示弱：“不行，我就要去！”看到鄭衛民迴來，他上前就抱住了鄭衛民的腿：“姑父，我要和你去接人。”
小孩子的勝負欲莫名其妙，接個人也要比一比。
鄭衛民捏了一下他的臉：“這個人不白接，接了之後要考北大的。”
“我能考上！”小小孩童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全天下的大學他們都能考上。
其餘的小孩更不甘示弱：“我也能考上，我也要去！”
孫婷婷叉著腰，大聲問道：“你們期末考了幾分？”
一群小孩嘴更硬了：“你別管！我一定能考上！”
但鄭衛民不可能把這群小孩都帶著，要是王雲凱在北京，小陽陽也去不了；實際上在晚上迴去之後，馮芸已經不許他去了。
兩天後，鄭衛民和孫東風起了個大早，帶著老婆孩子乘車去了機場。
“不知道高羽這小子變化大不大？招娣，你們單位要是有合適的人，幫他介紹一下。”
王雲芳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鄭衛民，低聲說道：“高羽人還沒迴來，你們托了幾夥人給介紹了？”
“能找的都找了。”鄭衛民看到北大的人也過來了，舉手打了個招唿。
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倒也不無聊。
好幾個人帶了孩子過來，這群小孩在機場沒有玩具，但也能玩得歡樂。
廣播聲幾次響起，鄭衛民他們都會安靜下來聽，再反複對比著。
高羽的心情很激動，這八年他沒有迴來過哪怕一次；英語說得多了，中文有些結巴，最近他在反複練習。
透過窗戶，他可以看到進入了一塊大陸；飛機很快降低飛行高度，一座古老又年輕的城市出現在眼前，這就是他闊別了八年的北京。
走出出口的那一刻，他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還有之前教過他的老師和同班同學；好像還有拿著相機的人，難道是記者？
王雲芳和沈招娣把小孩按住，不讓他們亂跑，等到記者們拍完照片，才放開他們。
鄭衛民和高羽使勁握了手，相視大笑。
楊主任說道：“高博士，暑假還有很長時間，你可以先迴老家看看爸媽，八月底再迴來。”
“哎。”
鄭衛民把小鄭植給叫了過來：“來，叫高叔叔，這是咱們這群人裏麵最聰明的。”
“你兒子？”
“嗯，小名叫小樹。”
“很機靈。”
旁邊的孫婷婷也過來了：“高叔叔，我也很機靈。”
高羽笑道：“好，看你們將來誰能來當我的學生。”
孫東風按住閨女：“走吧高博士，吃飯去！衛民特意選了烤鴨，作為你迴來的第一頓飯。”
“有炸醬麵麽？”
“有！”鄭衛民說道：“你就是想吃貼餅子，我也能給你做了。”
“那個作為保留菜單，過段時間我再吃。”
在迴去的路上，高羽不停地透過車窗看外麵，八年的時間，讓北京的變化非常大。
雖然是午飯，但高羽還是喝多了，他拉著鄭衛民和別的同學，哭一陣笑一陣，訴說著在國外的艱難生活。
鄭衛民想把高羽給帶迴家休息，但物理係的老師和同學沒答應，他們把高羽帶走了。
高羽留在國內，在千禧年來臨之前，成為了最年輕的院士。
韓亞文到底沒有在暑假期間去廣州，他留在北京了。
每天最大的樂趣，便是帶著老婆張霞去逗幾個小孩。
鄭衛民的兒子一早就取好了名字，叫鄭植，小名是王遠堂給取的，叫小樹；趙軍生的也是兒子，叫趙北。
這倆小孩太軟，韓亞文不敢抱，他隻敢去抱王雲凱的兒子。
“我得找東風來算一卦，怎麽今年都生的是兒子？是不是下次再生就到閨女了？”韓亞文心裏很癢癢，一心想著去找孫東風；孫東風最近又開始研究周易了，他弄了一副龜甲和銅錢，沒事的時候會給家屬院的小孩算一卦。
趙軍的孩子有王秀霞幫忙帶，但鄭衛民不肯讓袁秋過來幫忙，劉鳳芝每天要看兩個小孩——幸好崔大梅會過來搭把手，用她的話說，是當實習奶奶。
有的時候，馮芸爸媽也會過來幫忙看一下孩子，讓劉鳳芝稍微歇歇。
幾個奶奶輩的人在一起聊天，雖然在叫苦，但眼角卻是笑意滿滿，熬過這幾年，孩子長大一些就好了，可又擔心孩子小腿跑得太快她們追不上。
一晃六年過去了，孟書記和嚴書記先後離開了團市委，鄭衛民接任了團市委書記。
三十冒頭的鄭衛民很被市委看好，在團委再鍛煉個幾年就可以出來了；現在的鄭衛民還有個在職研究生的學曆——他是北大的第一批在職研究生，學的是經濟。
進入九十年代，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鄭衛民看著眼前的景象，總會有些模糊的印象——熟悉的流行歌曲和充滿港風的服裝開始出現。
當年的毛頭小子都步入了而立之年，也都紛紛成家生娃。
說來奇怪，他們這一夥人的孩子裏，85年出生的小孩都是男孩，86年出生的都是女孩，一直到李洋的老婆生了一對龍鳳胎之後，才又轉到了男孩。
大家都不理解，這不太好用科學解釋，便圍著孫東風，讓他給另一個說法。
孫東風也無奈，但幸好箭已經射出，他照著畫靶子便好，於是按照老祖宗的說法，在風水上給了一個解釋，沒想到大家還挺接受。
其實孫東風自己都不太能接受，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一群小蘿卜頭上一年級了，每天一起上學放學，下午迴來就唿啦啦一大群到處跑，很是熱鬧。
之前劉鳳芝還擔心東西買一份的話表兄弟兩個要打架，沒想到買兩份都不行，這群小孩一旦看到別人有了新鮮玩意，過幾天指定要人手一份。
王雲芳對兒子管得比較嚴，玩歸玩，迴家之後要和表哥一起寫作業，寫完了還要檢查，否則不許出去玩。
鄭衛民有的時候迴來的會晚一些，但迴來的第一件事也是檢查表兄弟兩個的作業，有的時候連趙軍的兒子趙北都要給抓過來一起檢查。
前幾年王雲凱還是迴了雲南，但兒子被劉鳳芝留在了北京上學；沒有爸爸在身邊，小陽陽幾乎全靠鄭衛民這個姑父來管——他也不想讓姑姑管，姑姑下手真的重，並且不和他講道理。
姑父下手的次數不多，但他不敢唱反調，每次都是老老實實地被教訓。
私下裏，小鄭植會問他：“我舅打人疼麽？”反正舅媽打他沒有親媽打得厲害，他知道。
“我爸迴來哪舍得打你？”小陽陽很鬱悶，他都快摸出一套免法門了，犯了錯先跑奶奶家躲著，躲個一天兩天等風頭過了，大人們氣消了，挨的揍也會輕一些。
他們兩個最喜歡韓亞文，因為韓亞文每次從外地迴來都會給他們帶各種玩具。
進入暑假，鄭衛民給他們定了時間，每天上午要用來寫作業，下午才能出去玩。
還在幼兒園的幾個小孩卻很羨慕他們有作業寫，迴家哭喊著要寫作業。
一群大人哭笑不得，小孩子果然有趣，還有想要這個的？鄭衛民都想著把徐鵬程給拽過來現身說法了。
但他沒有時間，前幾天他接到了高羽的信，高羽要迴國了。
出國近八年，高羽依舊孑然一身，鄭衛民有點心疼他，在家裏找衣服的時候，還不忘了和王雲芳說一下：“你們醫院有合適的人記得幫忙給高羽留意一下。”
王雲芳很佩服高羽：“他一個人在國外，是怎麽受過來的？”
“可能學霸的世界，我們真的不懂……就這一件吧，先放好，過兩天我穿這一件。”
鄭衛民又出門了，他還得迴趟北大，問問高羽迴來的安排；這可是頂尖的人才，北大要是安排不好，可能就被其他學校給帶走了。
北大對高羽的迴來非常重視，同時因為鄭衛民也要去接高羽，學校便派了副校長和物理係的係主任楊風行一同去機場。
“給高羽的職稱待遇是副教授，過兩年再給他提升；同時給分一套三居室的住房。”
進入九十年代，住房問題越發難以解決，三居室挺好；至於職稱方麵，鄭衛民不替高羽擔心。
“要是學校裏有合適的單身女老師，可千萬給他留意一下。”
大家都笑，他們能體會高羽在國外的生活——不戀愛，隻學習，他幾乎像苦行僧一樣在修行。
約好了後天一起過去，鄭衛民又去看了一下高羽的住房，感覺不錯，隻是少了家具。
楊主任說道：“不知道高羽的喜好，學校沒敢替他準備。”
“不要緊，明兒我先給他弄張床，再給他一張書桌，其他的讓他自己看著辦就成了。”
鄭衛民又想起了黃花梨，這個東西的價格還沒起來，可以給高羽弄一個床。
迴到家裏，幾個小孩又在外麵的樹下玩，還在紅著臉大聲爭論著什麽。
“後天我爸爸要帶我去接人！”小鄭植一下子就和孫東風的閨女站在了一起：“孫叔叔也帶著婷婷去，你們去不了。”
小陽陽不甘示弱：“不行，我就要去！”看到鄭衛民迴來，他上前就抱住了鄭衛民的腿：“姑父，我要和你去接人。”
小孩子的勝負欲莫名其妙，接個人也要比一比。
鄭衛民捏了一下他的臉：“這個人不白接，接了之後要考北大的。”
“我能考上！”小小孩童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全天下的大學他們都能考上。
其餘的小孩更不甘示弱：“我也能考上，我也要去！”
孫婷婷叉著腰，大聲問道：“你們期末考了幾分？”
一群小孩嘴更硬了：“你別管！我一定能考上！”
但鄭衛民不可能把這群小孩都帶著，要是王雲凱在北京，小陽陽也去不了；實際上在晚上迴去之後，馮芸已經不許他去了。
兩天後，鄭衛民和孫東風起了個大早，帶著老婆孩子乘車去了機場。
“不知道高羽這小子變化大不大？招娣，你們單位要是有合適的人，幫他介紹一下。”
王雲芳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鄭衛民，低聲說道：“高羽人還沒迴來，你們托了幾夥人給介紹了？”
“能找的都找了。”鄭衛民看到北大的人也過來了，舉手打了個招唿。
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倒也不無聊。
好幾個人帶了孩子過來，這群小孩在機場沒有玩具，但也能玩得歡樂。
廣播聲幾次響起，鄭衛民他們都會安靜下來聽，再反複對比著。
高羽的心情很激動，這八年他沒有迴來過哪怕一次；英語說得多了，中文有些結巴，最近他在反複練習。
透過窗戶，他可以看到進入了一塊大陸；飛機很快降低飛行高度，一座古老又年輕的城市出現在眼前，這就是他闊別了八年的北京。
走出出口的那一刻，他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還有之前教過他的老師和同班同學；好像還有拿著相機的人，難道是記者？
王雲芳和沈招娣把小孩按住，不讓他們亂跑，等到記者們拍完照片，才放開他們。
鄭衛民和高羽使勁握了手，相視大笑。
楊主任說道：“高博士，暑假還有很長時間，你可以先迴老家看看爸媽，八月底再迴來。”
“哎。”
鄭衛民把小鄭植給叫了過來：“來，叫高叔叔，這是咱們這群人裏麵最聰明的。”
“你兒子？”
“嗯，小名叫小樹。”
“很機靈。”
旁邊的孫婷婷也過來了：“高叔叔，我也很機靈。”
高羽笑道：“好，看你們將來誰能來當我的學生。”
孫東風按住閨女：“走吧高博士，吃飯去！衛民特意選了烤鴨，作為你迴來的第一頓飯。”
“有炸醬麵麽？”
“有！”鄭衛民說道：“你就是想吃貼餅子，我也能給你做了。”
“那個作為保留菜單，過段時間我再吃。”
在迴去的路上，高羽不停地透過車窗看外麵，八年的時間，讓北京的變化非常大。
雖然是午飯，但高羽還是喝多了，他拉著鄭衛民和別的同學，哭一陣笑一陣，訴說著在國外的艱難生活。
鄭衛民想把高羽給帶迴家休息，但物理係的老師和同學沒答應，他們把高羽帶走了。
高羽留在國內，在千禧年來臨之前，成為了最年輕的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