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遠雖說在京城之中,可京城之大,想要從北城迴到劉府還需要很長一段路程,尤其他還背著已經昏迷不醒的二柱。


    “二柱,二柱,你要堅持住啊。”一邊跑一邊對他說道。


    跑著跑著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左手邊即將要閉館的藥館:“郎中,郎中,救命,救命。”唿喊著跑過去。


    聽到叫喊聲藥館郎中的小徒弟停下手中動作,他看到王誌遠和二柱身影後立馬就扔掉手中木板迎上來:“他這是怎麽搞的?”


    “吃錯東西了,趕快給瞧一瞧吧。”


    “哎呦,他身上這是什麽味道?”


    “先不要管這麽多了,還是趕快給瞧一瞧吧。”王誌遠說著就要往藥館裏麵走。


    小徒弟急忙攔住他:“哎哎哎,我們已經閉館了,而且我師傅也不在你進去有什麽用。”


    王誌遠這才明白麵前年輕人並非郎中,不過這裏既然是藥館肯定有藥:“郎中不在沒事,我可以治。”


    “你這個人,哎,我......”任憑小徒弟怎麽阻攔王誌遠依然不管不顧衝進去。


    一個是因為二柱病情實在緊急,在一個自己也真的沒有太多力氣背著他跑步了,所以隻能厚臉皮往裏麵衝。


    來到藥館內巡視一圈,也隻有坐診郎中所用的桌子比較合適。


    咣當,二話不說就給二柱平放在桌子上。


    為他褪去髒臭的外套,切脈發現脈搏已經有了將死征兆。


    “你們這裏有沒有九針包?”語氣急促詢問道。


    小徒弟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去了後麵喊人,不一會兒功夫便從後方跑來兩男一女,其中一名男人一把將王誌遠拽過來,虎視眈眈的望著他質問道:“你為何要硬闖我們藥館?”


    “實在抱歉,我朋友因誤服用藥丸馬上就要斷氣了,實在沒辦法隻能借藥館一用。”王誌遠拱拳解釋道。


    “我聽說過借錢借物還從來沒聽說過借藥館的,你是郎中?”一直沒有說話的婦女語氣很隨和問道。


    王誌遠點點頭:“是的,我是個郎中。”


    “那你打算借用我們這裏什麽?”女人繼續問道。


    “娘,這家夥怎麽可能是郎中,看上去也不過弱冠之年,我看他八成是個騙子。”


    “哎,不得亂說。”婦女製止了孩子的話語,“既然你朋友生命垂危,那還是救人要緊,你需要借用什麽?”


    王誌遠往婦女麵前走了兩步,她身旁兩兒子瞬間就擋在麵前。


    “夫人不知道此處有沒有九針包借我一用?”


    婦女的眉頭一皺:“九針包?你會針灸之術?”語氣中夾雜著驚訝。


    “略知一二,如果有的話借我一用。”


    婦女吩咐小徒弟去給王誌遠取九針包,然後讓大兒子找郎中迴來。


    王誌遠很快就拿到了九針包,他顧不上在跟夫人解釋,直接取出三枚毫針,對準穴位一擊即中,依照二柱當前狀況必須用強刺針,而且強度要不斷增加。


    強度到達書中最高極限之後二柱身體微微顫動,神智卻還未蘇醒,王誌遠長唿一口氣,難道對他也要用到馮雲鶴所用的強度嗎?隻怕他這弱小身軀無法承受。


    可如果不繼續增加強度二柱神智就無法恢複。


    噠噠噠,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四十多歲男人拎著一壺酒站在身旁,他用眼睛隻是看了一眼二柱身上的行針穴位,說道:“他所患下痢?”


    王誌遠扭頭跟他對視一眼:“沒錯。”


    “強刺針還是無法喚醒?”男人繼續問道。


    王誌遠點下頭。


    “那就繼續增加強度啊,為何要停止?”


    “我怕他承受不住。”


    “嗬嗬,怕?有什麽好怕的,依我看他現在情況如果不繼續增加強度小命不保,橫豎都是個死又何必糾結這種事情?”男人滿嘴酒氣說出這番話點醒了王誌遠。


    他說的沒錯,如果不繼續增加強度二柱神智血脈不同,到時候還是會死掉,我又何必害怕?


    想到這裏,馬上取出毫針對穴位增加刺激感,伴隨著毫針一點點深入二柱身體抖動的越發頻繁,男人見狀事宜自己徒弟和兩兒子上前幫忙。


    王誌遠所用強度已經達到馮雲鶴上次承受,二柱還是沒有醒過來。


    男人示意王誌遠繼續加強。


    “二柱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小聲嘀咕一句後手指繼續撚動毫針。


    突然之間二柱雙眼睜開,嘴中發出一聲哀嚎:“啊......”隨即又閉上眼睛。


    王誌遠被嚇到了,一旁男人則拽起二柱手腕,微閉著眼睛片刻後點點頭:“他的脈象已有好轉趨勢,我建議你換一個穴位刺激一下。”


    “請講。”


    “刺激他的後溪穴。”


    “好。”


    王誌遠依照他的指引對二柱後溪穴行輕刺針,三次行針過後二柱的眼皮出現眨動。


    男人根據二柱情況又讓王誌遠調整兩個穴位。


    一番折騰過後二柱漸漸恢複意識。


    “小蘇你馬上去準備白頭翁湯合芍藥湯,等下給他急服。”


    “好的師傅。”


    小徒弟快步跑出去。


    王誌遠轉身對男人彎腰鞠躬:“今日多虧有你幫忙,感謝。”畢恭畢敬的說道。


    男人哈哈大笑兩聲,把酒壺蓋子拽開仰頭咕咚咕咚就是幾大口:“你這年輕後生竟有如此嫻熟的行針技能,敢問你家父是哪位高人?”


    “高人不敢當,家父也隻是縣城一鄉下郎中。”王誌遠前所未有的謙虛。


    “縣城郎中?我倒是聽說過一個縣城郎中很厲害,據說他的兒子年紀輕輕對針灸術就已輕車熟路,這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男人眼睛不由自主瞪大許多,“你父親是不是叫王明賢?”問道。


    王誌遠楞了一下,父親和母親前些日子確實來京城遊玩過,難道他們相識?


    “正是家父。”


    “哈哈哈,我就說嘛,不管是江湖之上還是京城太醫院內還從未見過能夠在弱冠之年就有如此手法的人,想必你就是王誌遠?”男人不僅說出他父親名字還說出了他的名字。


    這讓王誌遠更是驚訝。


    “夫人趕快準備一些酒菜,我今日要跟這位年輕後生來個一醉方休。”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準備。”


    “請。”男人十分豪邁的做出邀請手勢。


    王誌遠不好拒絕,扭頭看了一眼臉色漸漸好轉的二柱,迴過身同樣抬起手:“前輩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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