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清醒過來,夜幕早已低垂,華燈初上,但她的眼前還是一片霧蒙蒙。


    她躺在他的床上,這裏的一切是如此熟悉,迴憶奔騰著。


    當她的視線轉為清晰,最先映入眼簾的仍是他。


    他背對著她,麵向落地窗,孤寂的背脊看起來沒有對她應有的恨,隻有酸楚。


    她試圖振作,下床的聲音驚擾了他,他倏地迴頭,臉上卻是冰冷的表情。


    立即擠出一個笑靨,卻是個不成樣的笑容。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立刻走……”她發現她的衣服已被換上好久以前曾穿過的凱蒂貓睡衣,他沒扔掉……是他幫她換的嗎?她的腳蜷了起來,感覺害臊極了,多年前那股少女羞澀的漣漪,又漾了開來。


    她的腳碰觸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才微微起身,下一秒,他便飛奔到她麵前,用他強壯的身子抵住她,她嚇得跌迴床上。


    他毫不客氣地壓住她,貼著她、圈緊她,那熱烈的氣息……熟悉的情愫又在他們心底泛濫。


    “真會裝!真是虛偽!惡心!”他用力扯住她頭發,她痛得皺緊秀眉。“你的男人呢?他怎麽會讓你如此貧窮?他舍得嗎?還是他拋棄你了?你現在終於嚐到苦果了吧!這是你的報應!”他鄙夷地罵道。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這一生,她隻有他一個男人,過去是、現在是,甚至在他拋棄她以後也是……


    她不說話是因為倔強、自尊比一般人高,她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我的女兒呢?”


    陸冷鑫的眼神黯淡下來,他不知道小漁兒是他的親生女兒……


    “放開我,‘陸爺’!”她疏離又禮貌地稱唿道。“太晚了,我不方便久留,我要帶女兒走了。”


    “走?啊!我忘了你不是交際花,不是來為我暖床的,你隻不過是個未婚媽媽、被男人拋棄的可憐女人,沒有男人愛撿破爛。”他鬆開她起身佇立在她前方,注視著她。“你走吧!”


    天!她被困苦的生活折磨得不成人樣,如今,她的自尊也被狠狠踐踏。用力咬住下唇,讓皮肉之痛淩虐她,但這又算得了什麽?比起被拋棄那痛徹心扉的感覺,這刺痛隻是一種微不足道的小折磨。


    她稍微整理頭發,起身時顯然還頭重腳輕站不太穩,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逼自己不要伸手扶她。


    離去前,她還對他深深致意。


    “‘陸爺’,謝謝您的招待!”她旋身就走,沒有迴頭。


    而他,雙拳握緊得都發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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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房間,她開始尋找女兒。


    曾經是她熟悉的家,如今已沒有眷戀,隻有無心久留,她經過飯廳,終於看到了漁兒,她正在大塊朵頤,桌上擺滿一堆佳肴,她吃得笑不攏嘴。


    “媽媽,好好吃喔!我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雞腿,還有蛋糕、果凍……沒有人會跟我搶!”


    陸家仆人李嫂對妤雩綻開溫暖的笑靨,過了這麽多年,妤雩又迴來了,這位老傭人對陸家的每個人都帶有一份關懷,甚至是素未謀麵的小漁兒。


    “你怎麽隨便下床來呢?陸爺請醫生來過,醫生說你有嚴重貧血,你的身子骨太弱,要好好調養,我煮了豬肝湯,你先吃晚飯吧!”李嫂殷勤地說。


    妤雩實在摸不透陸冷鑫,他討厭她、嫌棄她,卻又叫醫生來治她的病,這樣不是白費力氣嗎?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她憔悴地搖頭。


    李嫂看得好心疼,妤雩的女兒根本就是陸爺的翻版,她看得出陸爺是愛著她們的。下午,陸爺陪漁兒玩耍,總是布滿陰霾的臉,終於換上了不曾有過的慈祥和滿足。


    怪的是,為什麽陸爺要不得麽折騰她們母女呢?


    “漁兒,你真是沒禮貌,這裏不是你的家,你怎能隨便上桌吃東西?”妤雩雙眸冒出火花怒斥道。“過來,我們要走了。”


    “可是我還沒有吃飽。”漁兒可憐兮兮地說。“我也還想玩水,下午爸爸帶我去玩s-p-a。”她生澀地念著英文,還無法發出正確的音。“爸爸說,我乖乖吃完飯,他就帶我去玩水……”


    “夠了。”她疲憊地再強調一次。“他不是你爸爸,這裏不是你家。”她降低音量,對失去父愛的漁兒,她總要求自己盡量和顏悅色。


    “可是爸爸說我可以住在這裏。”漁兒提高音量,這是她第一次頂撞母親。“我不要走,爸爸說……”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裏都離不開“爸爸”二字。


    下一秒,清脆的響聲迴蕩在大廳裏,妤雩甩了女兒一耳光,伴之而來的,是天崩地裂般的哭嚎聲。


    “你沒有爸爸,你不懂嗎?你爸爸不要我們!”所有的憤怒、苦恨,所有的委屈、悲傷,在這一刻傾巢而出,她受夠了,再度甩了漁兒一耳光。“我們是沒人要的破銅爛鐵,一文不值,你休想過穿金戴銀、豐衣足食的好日子,你沒有那種命,你跟媽媽一樣隻配跟死人住在一起。”


    二話不說,她抱起小漁兒就往外走,小漁兒發出鬼哭神嚎般的叫喊:“爸爸,爸爸……”


    失去理智的妤雩,隨即將小漁兒的嘴巴捂起來,不讓她發出聲音,不讓她喊爸爸。


    “住手!”陸冷鑫衝了下來。“你在做什麽?要悶死她嗎?”他想搶過漁兒,卻被妤雩製止。


    “你管不了,你是誰?我們母女不認識你。”妤雩有一股想讓陸冷鑫刮目相看的怨氣。“走吧!漁兒,我們迴靈骨塔了。”


    “等一下。”他蠻橫地抓住她的手臂,霸道地問:“為什麽要迴靈骨塔?”


    “我屬於‘囚塔’,那裏是我的家。”她迴道。


    “住口!”他跋扈地抓住她的肩,男人的力量令她骨頭痛得嘎嘎作響,他趁此搶過了漁兒,抱給李嫂。“照顧她。”下一秒,他拖著妤雩上樓。


    他以為她還是當年十八歲不解世事的少女,凡事都會聽話、服從他,殊不知多年後的她,雖嬌弱,卻有了反抗的力量,她故意坐在原地不動,不再任他擺布。


    他強烈地感到無力又無奈。


    “可惡!”他吼叫道,接著把她扛起來,甩在肩上,昂首闊步地上樓,用腳踹開了門,將她丟在床上。


    一時腦充血加上嚴重貧血,讓她感到天旋地轉,更令她措手不及的是他又壓向她。


    “你敢虐待小漁兒?”他咆哮。“靈骨塔是死人住的,不適合小孩子。”


    “她要認命。”她迸出這句話,陸冷鑫愕然地看著她透明清澄的眼睛,她似乎心如止水,在他激動的目光下,她毫無畏懼地說道:“我曾極力避免讓女兒跟我一起生活在靈骨塔裏,所以把她送到育幼院,不管好不好,起碼那裏是人間,我不想讓女兒跟我的命運相同,一輩子都屬於‘囚塔’。但是我現在才領悟,待在育幼院或待在陸家,隻會讓人恥笑她的身世!”


    “錯了,”他咬牙道。“她也是我的孩子,我有權決定她的未來。”


    窒悶的氣息迴蕩在他們身邊,他終於承認了漁兒是他的骨肉。


    “我陸冷鑫的孩子不能流落街頭,更不能住在那種鬼地方。”


    “是啊!當我懷她時,每天看道士念經,看生者為死者哭得死去活來,我替人清理骨灰,我的周圍都是鬼魅,陰氣沉沉,那時的你可在乎過?漁兒在我肚裏踢動,我相信她能感受到,知道她的家是死者安息地,那時的你又在哪兒?”她譏道,傷痕太多,一切都無所謂了。“這是漁兒的命,起碼在那裏還有當人的尊嚴。”她孤傲地看著他。


    那股我見猶憐的氣質仍沒有去除,這讓陸冷鑫感到口幹舌燥。


    他怎會不在意她們母女的下落呢?隻是,驕傲的他拉不下臉來承認,他一語不發。


    “以前你不要她,為什麽現在要她?”她質疑道,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婚禮當天,他如何心狠手辣地粉碎了她的夢,甚至摧毀了她的一生。


    他答不出口,更無法說出是漁兒的笑容收買了他,當漁兒喊他“爸爸”時,天生的潛藏父愛完全泛濫開來。


    他要她們,他愛她們,雖然妤雩背叛了他。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令人心痛的一幕,但是四年後再相見的這一刻,那些往事顯得如此荒謬可笑。


    他隻知道他不能再放開她們。


    “我是孤兒,”他冷血的表情讓她噤若寒蟬,他抓住她,大聲吆喝道:“我知道沒有父親的孩子有多可憐,我能了解私生子飽受被譏笑的痛苦,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讓我的孩子成為父不詳的孤兒,不能讓她流落在外、饑寒交迫。”


    望著沉默不語的妤雩,他不由得惱羞成怒。


    “像你這種淫蕩的女人,是不配成為好母親的,你會要我--需要我來滿足你的欲望。”他的臉離她隻有咫尺而已,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逼她與他對視。“你現在沒有其他男人吧?他們都不要你了對不對?”


    言語比武器還能傷人,她恨不得拿刀刺死自己,也不要忍受他的冷嘲熱諷,但她累得不願說清楚,誤會就誤會吧!


    她的無動於衷更讓他又急又怒。


    “為了孩子,住下來吧,我會給你一個名分,你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陸家少奶奶,明天,我們去登記結婚。”他那憤恨的表情是她所陌生的。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感情、沒有愛,他會做這樣的要求隻是為了孩子。然而她沒有拒絕,因為她內心深處仍那麽愛他,愛得深入骨髓、深入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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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晨,他們到法院公證,經過歲月的洗禮,她的穿著仍是簡單,就穿著多年前留下的那一襲鑲有荷葉邊的洋裝,那也是當年他送的禮物,而他還是一如往常的正式西裝。


    沒有喧鬧、沒有喜悅,過了四年,一張結婚證書終於讓他們正式成為夫妻。


    “這是為了孩子才結的婚。”他諷刺地說。


    隻有冰夢來祝福他們,她已十八歲,長得亭亭玉立。


    “恭喜你們。我就說嘛!哥哥這些年不肯結婚還不是因為你,姊姊。”她還是叫妤雩姊姊。“你一出現,他就乖乖的結婚了。偷偷告訴你喔!哥哥這些年來都在找你們,全台灣大大小小的孤兒院都找遍了……”


    “住口,冰夢。”那瞬間,他居然麵紅耳赤。“漁兒來!爸爸抱抱。”他搶過冰夢懷中的漁兒,寵溺她、吻她,似乎想要經由實際的接觸來證明他擁有了女兒。


    “真好。”妤雩注視冰夢正值青春年華的外表,想到了從前的自己。“要好好珍惜你現在無憂無慮的生活喔!好好享受大學四年,別太早陷入愛河,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好心地以過來人的經驗道。


    誰知,陸冷鑫目光閃過無比的惆悵,她一定很恨他,當年如果不是他,她的未來也不會這麽灰暗,他創造了漁兒卻成為她的負擔。


    “拜托,我哪能跟品學兼優的你比?我功課爛得很,終生注定跟大學無緣,而我也不希罕大學生活,上大學有什麽了不起?”她口氣中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不經意地睨了哥哥一眼。“怪!你臉幹麽那麽臭?”


    陸冷鑫還是臭著一張臉,結婚並沒有帶給他喜悅啊!妤雩的心突然覺得好酸好酸。


    “走吧!我們去吃大餐,先去東區最有名的蒙古烤肉店吃飯,接著再去喝‘品茶’,然後是--”她是吃遍台灣食的高手。


    “你喔!什麽都不會,就是愛吃愛喝。”陸冷鑫受不了,斥罵道。


    “還有愛玩。”她主動補充。“暑假快到了,我要出國兩個月喔!這次我還要帶小家夥去喔!”


    “什麽?”陸冷鑫與妤雩驚訝地叫道。


    “帶漁兒出國玩啊!”冰夢說得理所當然。“陸家的女兒天生好命啊!要像我,十八歲就幾乎玩遍五大洲,現在隻差南美洲和非洲,我們要像‘陸聯航空’一樣航遍五大洲,這才稱得上是標準的陸家人。”


    看著這對夫妻目瞪口呆,冰夢繼續道:“不準反對我疼侄女喔!漁兒現在是陸家的掌上明珠,我這做姑姑的可要好好彌補她以前在育幼院裏受的苦,我要帶她去日本‘血拚’兩個月。”


    沒有人敢說不,離暑假隻剩不到一個禮拜了,讓漁兒去玩玩也好。


    那一天,夫妻兩人仍僵著臉,四年前因誤會分離;四年後因孩子而結合,這中間的愛恨糾葛,讓他們的心情也變得錯綜複雜……


    夜深了,冰夢別有居心地帶著漁兒先離開。


    “來!跟姑姑走,姑姑帶你去玩水、泡澡,今晚跟姑姑一起睡好不好?”


    “當然好,”孤獨慣了的漁兒比一般小孩更敏銳。“媽媽有爸爸陪,不需要我了。”


    “說得好!漁兒,你簡直是姑姑的翻版,道地的小靈精。”冰夢咧嘴大笑。


    “因為我是陸家人,我有陸家的血緣啊!”漁兒說得理所當然。


    “天啊!你將來一定比我強。”冰夢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奇道。


    “很快我就會有一個弟弟了。”漁兒雖不明就裏,仍興奮地說。


    “說得對,你比起我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確是道地的陸家人。”她牽著漁兒散步走遠,奇怪的是,漁兒的背影看起來不再孤寂,隻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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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寢室一點都沒變,仍充滿男人的陽剛味道,似乎沒有其他女人……


    時光倒流、停頓,他們有如迴到四年前的初夜。


    妤雩的心跳有如小鹿般亂撞,她暗笑自己的無知,她應該成熟點,她已是個媽媽了啊!早過了思春的年紀,也不再是當年天真無邪的少女。


    床上放著一件性感誘人卻看似清純的睡夜,薄薄的白紗,手工織繡的滿天星圖案,純潔得像一位處子在試圖勾起男人的欲望。


    角落裏精雕細琢的古老意大利進口花瓶,插滿了紫丁香。


    “這些一定是冰夢的傑作。”他的聲音竟充滿不屑。


    “我……”她口吃了,望著床上的雪白睡夜,忽地隻想落荒而逃。“我……先走了。”


    “去哪兒?”他的目光帶著一抹邪氣。“你是我的妻子,不該盡妻子的義務嗎?”他的笑容竟是陰惻的。“我豈能讓你夜夜欲求不滿?那樣就太對不起你了。”他越來越靠近她,她逐步後退,他執起白絲睡夜,粗魯地觸摸著。“像柔絲般的緞帶,就像你絲般的肌膚。”


    “不……我……”她咬住下唇,背貼著牆壁,後麵已經沒有退路了。


    “換上。”他靠過來,厲聲命令道。


    他的大腿貼住她的小腹,幾乎讓她站不住腳,他的堅挺、他的勃起……曾經如此熟悉地深入過她的身體。


    “我……”見他如野獸般兇猛的目光,她不敢不從,乖乖的取走睡夜,走進浴室,帶上門。


    當她再次出來時,他竟坐在房裏最陰暗的角落,一時之間她竟未察覺到他正癡呆地睨著她。


    她看起來仍純潔高貴、無懈可擊,隻是骨子裏卻背叛了他……他咬牙切齒地提醒自己。


    “躺在床上。”他突兀地起身,命令道。


    她在發抖,那是由心底深處發出的手足無措之感,腳步不穩的她幾乎是跌上床的。


    他很快地褪去衣服,一如她記憶中的,他的身材仍像太陽神般健碩,寬大的胸膛、勁瘦的腰、窄小的臀、強而有力的雙腿,雙腿間的男性象征此刻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她挺舉著。


    看到她雙頰臊紅,他更是肆無忌憚、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


    “你還是那麽美。”他黝黑危險的眼瞳中,閃爍著強烈的肉欲。


    他撲向她,強悍得似乎要將她吞下去。


    排山倒海的欲望一股腦兒地襲向他,這麽多年來,他夜夜忍受的孤獨寂寞終於如山洪般爆發了,他在她身上又咬又啃,似乎要將她融入體內,粗糙的手掌蹂躪她粉嫩的肌膚,一如他的嘴毫不憐惜地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他甚至粗暴地撕去她的睡衣,不顧她的驚唿和矜持,昂貴純潔的睡衣瞬間成了一件破衫。


    他激動地將頭埋進她雙腿間,吸吮他狂戀多年的芬芳;他的手掌包住她更加豐滿的胸脯,用力地揉捏和搓動。


    “啊……啊……”她的頭不停轉動,他將她的身子抬高,讓她兩股間完全為他敞開,她的雙腿抖得像處於天寒地凍中的落水狗,直到夾住他的頸子,得到依靠才得以平息。


    “你變得更豐腴了,也更有少婦的韻味。”花芯處的蜜汁汩汩流出,他品嚐那股獨特的馨香。


    “不!”在酥麻的快感下,她仍擁有少女般的嬌羞,盡管已為少婦,她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我變醜了,皮膚粗糙、身材臃腫,一點也不好看……”


    “是嗎?”在黑暗中,他的聲音像鬼魅般冷颼颼的傳來,接著硬生生地將她打入死牢。“但那股風騷淫蕩的韻味卻更加放肆了!這更證明你是個不貞的女人!”


    他停止了動作,令她興起莫名的寒顫。


    “你上過不少男人的床吧,身上的氣味和烙印怎麽洗也洗不掉。”他的話讓她陷入萬丈深淵中。“老天爺!我陸冷鑫的妻子竟是這種女人!可是偏又不懂得迎合丈夫的需要,你真讓人覺得索然無味。”


    他下床開始整理衣著,從容不迫地穿上褲子。


    “我寧願去找外麵的女人,她們比你有‘性’趣多了。”他眼中沒有眷戀,隻有不齒。


    他殘忍地撇下她,沒多久,她聽見車庫傳來引擎聲。


    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啊!他卻出去找女人。


    她坐在窗欞邊,任淚水泛濫,徹夜沒有止過。


    他將車開往山上,停在半山腰上,迴憶他們過去的甜蜜歲月,懸崖邊,靈骨塔矗立前方,四周一片黑漆漆,他心中愁雲慘霧。


    天知道這四年來,他是怎麽熬過去的?而他還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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