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妤雩收到放榜成績單,知道如願考取理想的學校後,她幾乎樂翻了,但她仍佯做若無其事,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她在等候最佳契機,再公布這好消息。


    今天是她的排卵日;女人的生理周期是二十八天為一循環,而據醫生說:排卵日是女人最美的日子。


    妤雩望著鏡中的自己,沒錯,看起來真是神采飛揚、容光煥發。


    她決定直接到冷鑫的辦公室,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給他一個驚喜,因為她相信這是最great的時機。


    她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打扮,換上時下最流行的無袖粉紅色上衣,粉色的八分牛仔褲,連高跟鞋都是透明粉紅色的,上麵有一朵太陽花。


    她的頭發已留到玉頸上,不長不短,令她覺得好煩!撇撇嘴,幹脆將頭發中分,小心翼翼地夾上有米老鼠圖案的夾子,然後忍著痛拔掉雜亂的眉毛,修出兩道細細長長的柳眉,再塗上粉色口紅,這是她第一次化妝,雖然隻塗了淡淡的口紅。


    在鏡前站了好久,端詳過自己各種角度的模樣,她才滿意地笑了,為自己打了一百分。


    “你還記得我以前偷窺你嗎?謝謝你這些年來的照顧,如今我已長大,是要迴報你的時候……”她背誦著準備許久的台詞,手裏拿著紫丁香;紫丁香的花語是“青春時的迴憶”。


    一切準備妥當後,她偷偷摸摸從後門溜出,沒招唿陸家的司機,便自己招了計程車,當妤雩出現在“陸聯航運”大樓時,她才發現原來要見到陸冷鑫,是如此難上加難的事,而她每天在家與這位大人物見麵卻不知珍惜。


    麵對警衛的重重盤問,妤雩差點招架不住,不過最近喜事連連的她,果真運氣不錯,一抬頭竟不經意地見到顧熙堯正好從電梯裏走出來。


    “顧哥哥!”她對他揮手,麵對總裁的特助,警衛是三分畏懼、七分有禮。


    看見超然脫俗的妤雩,顧熙堯眼睛為之一亮,沒想到她竟會出現在公司。他不自覺地加快腳步,跑到她麵前。


    他盯著她嫣紅的麵頰、紅豔欲滴的嬌唇發呆。


    “我找冷鑫。”她搖著手上的紫丁香說道。


    冷鑫!她不再叫陸冷鑫陸哥哥了?


    “沒問題,我立刻帶你去。”他故意擁著她的背脊上樓去。


    顧熙堯一臉詭譎難測,出其不意地打開一道厚實的檜木大門。


    “冷鑫……”喜悅的叫聲在下一秒遏止,妤雩燦爛的笑容在瞬間凝結。


    映入她眼簾的是個陌生的女人……不!是個“噴火女郎”,熱情如火地坐在陸冷鑫寬大的辦公桌麵上。


    妤雩整個臉倏地黯淡下來,有如失去生命活力。


    陸冷鑫的心急跳了一下,她喚他冷鑫?


    “妤雩,你怎麽有空……”他立即站了起來迎向她。


    同時,喬豔麗也合上手上的報告,連忙起身轉過頭,禮貌地向妤雩點頭致意。


    “你好,我是總裁的秘書,”喬豔麗冷漠倨傲地自我介紹。“我叫喬豔麗。”


    妤雩麵容蒼白,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忽略了陸冷鑫狂喜的表情。


    這女人穿著連身短洋裝,衣裙上全是蕾絲花邊還有透明線條,更駭人的是洋裝裏麵竟穿著黑色胸罩和小褲褲,緊繃的喬裝襯托得曲線分明、若隱若現,外加一雙網狀黑絲襪,性感得簡直像是“閣樓”雜誌裏的女郎,充滿引誘氣息。


    妤雩低頭瞧瞧自以為是的“時髦”,真是貽笑大方,和喬豔麗相比,她還隻是個黃毛小丫頭,她的心逐漸浸漬在一片血泊裏。


    “妤雩--”見她失神的模樣,陸冷鑫又喚了一次。


    “沒……”妤雩魂不守舍,隨口道:“我隻是要告訴你……我考上了t大宗教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準備好的台詞全都迴肚子裏,原本的幻夢褪了顏色。


    “真的?”陸冷鑫喜不自勝。“恭喜你!真是太好了,你終於如願以償。”


    妤雩卻隻是呆愣地盯著喬豔麗腳上的網狀絲襪……


    “妤雩還買花呢!一定是要送你的。”顧熙堯仿佛來自遠方的話將她帶迴現實,他自顧自地搶下她手上的紫丁香,遞給陸冷鑫。


    紫丁香讓陸冷鑫喜上眉梢,一掃過去的陰霾。“應該是我要送你禮物,怎麽你反而送我花呢?”


    腦海裏一片混沌的妤雩,隻是一味的傻笑。


    “小妹妹,坐吧!我去泡咖啡。”喬豔麗真是稱職,把她當成尊貴的客戶般招待。


    小妹妹在妤雩耳裏聽起來好刺耳。


    不一會兒,咖啡香味四溢,好不容易妤雩來找他,陸冷鑫再忙碌也得抽空陪妤雩,然而天知道,他桌上堆滿了無數尚未審核的文件。


    顧熙堯犀利地盯了喬豔麗一眼,她亦心照不宣地點頭。


    “小妹妹,你剛說你考上什麽係?”她假意地向妤雩搭訕。


    又是小妹妹……妤雩沒好氣地迴答“宗教係。”


    “宗教係!”喬豔麗驚唿一聲。“研究生死的神學啊!”她嗤笑。“真是神奇的科係,不過隻怕將來會餓死自己啊!”


    “你念這科係,相信連英語都不會吧!”喬豔麗又裝作替她擔心的模樣。“現在競爭烈,女孩子找工作難,就算隻是簡單的秘書或文書助理,也要會點英文,連會計、國貿、經濟都要知道一點呢!不然連當總機都不配。小妹妹,你將來怎麽辦呢?”


    “我……”妤雩感到無地自容。


    “有什麽關係呢?”陸冷鑫忽地為她辯駁道。“妤雩在陸家一輩子不愁吃穿,她不必為錢委屈自己!她能依照自己的興趣念喜歡的科係,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算是福氣呢!”


    “是啊!”顧熙堯趕緊附和。“有陸冷鑫當靠山,妤雩是好命呢!”


    “說的也是。”喬豔麗見風轉舵,話鋒一轉,好生羨慕道:“不像我,同樣是女孩子,我卻要在外拋頭露臉,為五鬥米折腰!”


    “哈哈!我可沒虐待你喔!”陸冷鑫不以為然。“況且你每天精神奕奕,實在看不出你厭惡當秘書。”


    顧熙堯和陸冷鑫同時哈哈大笑,妤雩隻能苦笑著。


    “把工作當享受嘛!我愛作怪,所以在上班時淨穿怪衣服搞噱頭。”喬豔麗自我解嘲道。


    網狀絲襪仍舊在妤雩的黑瞳裏繞啊繞的,她聯想到蜘蛛網--網住所有情欲的蜘蛛女,吞噬了血脈沸騰的男人。


    “小妹妹,你的米老鼠發夾好可愛喔!”喬豔麗冷不防地將妤雩的發夾取下來。“真的是小孩子才會想買這種,你一定還很愛作夢……”


    妤雩受夠了她的冷嘲熱諷,心不停顫抖著。


    “反正沒事,我先走了……”她決定打退堂鼓。


    “不行!”陸冷鑫可是舍不得妤雩離去,難得她會主動來找他。“你一定餓了,我們去吃大餐吧!好好慶祝一下。”


    妤雩張口結舌,下一秒卻幾乎跳起來,她好想隻跟陸冷鑫獨處,她有好多話要告訴他,就像演講稿般冗長。“好!”


    “對不起。”喬豔麗故意打斷。“總裁,我剛才的報告還沒做完,而且你十分鍾後還有重要會議要開,是‘康怕貨運’的案子,推不掉--”


    “糟糕!”陸冷鑫眉頭皺緊。“熙堯,那你幫我--”


    妤雩的心飛到半空中,欣喜自己比他的工作重要。


    “可能嗎?”顧熙堯悶笑著。“妤雩是小孩子也就算了,你可不是小孩子呢!這是攸關北非港口擴建的案子,少了你,萬一讓我搞砸了還得了。”


    “那--”陸冷鑫為難著,他不想讓妤雩離開。


    連顧哥哥也說她是小孩子?妤雩心一沉。


    “沒關係。”她強裝出大人般的體貼。“我先迴去了,李嫂會煮飯給我吃。”


    “但是--”陸冷鑫仍是萬般不願。


    “你好好開會,我送妤雩,安啦!”顧熙堯佯裝和藹可親。“走吧!妤雩。”不給陸冷鑫反悔的機會,他迅速將妤雩帶離。


    “等一下,小妹妹,你的發夾--”喬豔麗將發夾放放在妤雩手掌上,那目光是戲謔的,她徹底傷了妤雩的自尊。


    妤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陸家的,一路上她隻有極端地厭惡自己拚命罵著自己真是超級土包子,無知幼稚……


    她在被窩裏哭了一天一夜。


    麵對紫丁香,陸冷鑫的目光出現難得的柔情似水,紫丁香有如妤雩的化身,一連多天,紫丁香都被細心嗬護著,豔麗不忘澆水,並擺在陽光下,紫丁香多了陽光滋潤,生命延續滿麵春風,連開會都會笑得合不攏嘴,直到紫丁香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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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學期開始了,新生訓練時,妤雩便成為全係的注目焦點,出色的外表讓她成為同學心目中的係花,但她卻毫無新鮮人的活力,始終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你是‘尚’妤雩,還是‘陸’妤雩呢?”學長雄渾的聲音喚醒了失魂落魄的她。


    很少人知道她真正的姓,雖然她本姓尚,但她卻覺得自己應該姓陸比較恰當。


    “你是……”大老遠的,她就看到這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大男孩,穿著籃球運動裝,那爽朗的笑容是屬於活力的新生代。


    他疾步走向她,自我介紹道:“我是電機係三年級的學生,我叫陸爾東。”


    他靠近她,她的臉罩在他的陰影下,遮住了她的憂傷。


    “知道陸冷鑫嗎?正確來說,陸冷鑫是我的堂哥,我是他姑姑的孩子。”他解釋。


    她仍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模樣,一點迴應都沒有。


    陸爾東詫異自己所向無敵的帥哥魅力,居然無法激起她的笑容。“認識我了嗎?”


    “認識了。”她隨意道,疑惑地問:“你怎麽會知道我的事?”


    “你在陸氏家族很有名啊!”陸爾東誇張地說。“連我父母都在覬覦我堂哥的財富呢!可是卻沒有人能靠近他,除了你。你的長相,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你與以前一樣,有股讓人為之傾心的味道。”


    “什麽味道?”她蹙起秀眉。


    “你多了一股世俗女人沒有的靈氣。”陸爾東拿起手上的籃球,靈巧地左手指上轉啊轉的,高超的技術讓她看傻眼了,忽地,煩惱好像拋得老遠。


    “如果你不介意,來看我打籃球好不好?”他邀請道。


    她冰冷地注視他,讓他不寒而栗,真是個“冰山美人”哪!


    “以前無法接近你,現在念同校,可以一償夙願的和你當朋友嘛!”陸爾東自動地道出心意。


    “你是不懷好意,還是慕名而來?”妤雩狡黠地問。


    “毫無敵意,隻有真誠。你是宗教係的係花,有你的觀賞,我的球技會因你而更出神入化!”他故做下跪的樣子,手裏舉起籃球送給她。“這是我的最愛,歡迎你加入!”


    從此,看他打籃球,看他在球場上神乎其技的英勇,而風靡了無數學妹的神采,成了妤雩的例行活動,她單純的生活裏也從此多了他--陸爾東--陸冷鑫的堂弟。


    星期天,她不再坐在草地上讓他偷窺了,她跑得遠遠的,甚至讓陸爾東來陸家接她出門。


    陸冷鑫心情壞到極點。


    “堂哥,你好!”渾身是勁的陸爾東,是籃球隊隊長,夏日天氣炎熱,他會穿著短袖短褲的籃球裝,以襯托出他年輕力壯的肌肉,騎著重型機車,手裏拿了兩頂安全帽,一頂是他的,一頂是妤雩的。


    麵對陸冷鑫陰晴不定的表情,陸爾東總嘻皮笑臉的不當一迴事,還目無兄長地對陸冷鑫冷嘲熱諷:“你隻不過是個老男人,妤雩要跟我才開心得起來!”


    “爾東,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妤雩的聲音從三樓陽台傳來,她跳躍著下樓,她的打扮似乎越來越輕佻,背心竟是半透明的,隱約看得見她的可愛罩衫。


    “妤雩,你好幾個星期天沒待在家裏好好念書了。”看著她的轉變,陸冷鑫隻能好言相勸。


    “我不是高中生了,”她反駁道。“我現在是可以玩四年的大學生。”說完,她倏地跳上機車後座,陸爾東立刻發動引擎離去。


    “交男朋友很正常嘛!”沒想到,顧熙堯知道了這些後竟要他想開點。


    “以前她很乖、很聽話……”陸冷鑫喃喃自語。


    “少女情懷總是詩嘛!女大十八變。”顧熙堯安慰道。


    “什麽十八變!”冰夢的嘴巴翹得高高的。“以前說姊姊要考試,叫我不能吵她,現在姊姊考完試,跟別人玩,不理我……”瞧冰夢可憐兮兮的樣子,雖然她已十四歲了卻仍害怕獨處的孤單感。


    “我真的很老嗎?”陸冷鑫問了個令人噴飯的問題。


    “拜托!他隻是個長不大的毛頭小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何必在意他的話呢!”顧熙堯麵有慍色。“我們才二十八歲,正是壯年之際,更是社會棟梁呢!”


    “那為什麽……”陸冷鑫心亂如麻。


    “你在擔心妤雩是吧?”顧熙堯總能看透陸冷鑫。“看你這麽失魂落魄也不是辦法。”他認真地思忖半晌。骨子裏卻是包裹著糖衣的惡魔。“我看,把妤雩交給我吧!”


    “什麽!”陸冷鑫還沒反應過來。


    “我帶著冰夢和她在一起,這樣你應該會比較放心吧!反正做你的特助後,我的時間也多了,我又是你最信任的朋友,現在妤雩應該不會拒絕我們,我多開導她,或許情況會好轉吧!”顧熙堯分析道。


    “那……好吧,妤雩就拜托你了。”陸冷鑫對妤雩是沒轍了,如今真的隻能仰賴好友顧熙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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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在這家規模龐大、且附有餐廳和遊戲區的書城內,妤雩陪著冰夢買書。逛了一段時間,該買的也差不多買齊了,喜愛小孩子的冰夢又體力十足地進遊戲區內陪孩子們玩耍,妤雩和顧熙堯則選擇在咖啡館裏休息。


    昨天顧熙堯一約妤雩,她立刻答應陪冰夢,推卻了每個星期天看陸爾東打籃球的習慣。


    此時,妤雩吃著蛋糕和點心,雖然她麵帶微笑,卻仍然可以察覺出內心深處有著揮不去的憂傷。


    “想男朋友啊!”顧熙堯打趣地問道。“有了男朋友,怎麽看起來還如此抑鬱寡歡?”


    “有嗎?”妤雩的表情黯然。“陸爾東不是我男朋友,算起來,他還是我沒有血緣的表哥呢!”


    “喔?”顧熙堯不以為然,隨意點了根煙,他的心也如煙霧般飄浮不定。“跟我在一起,會不會很無聊!”


    妤雩撇撇嘴,作出無法理解的表情。“為什麽這麽問!”


    “我年紀大你十幾--”


    “是喔!你是成人,而我還是‘小妹妹’。”她加重語氣,不屑道。


    顧熙堯雙眸燦燦在輝。“你十八歲,也算是成人了吧!”


    “成人?”她自嘲道。“可以做成人能做的事嗎?”


    “你想當成人?你想怎麽做!”他問,十分好奇她的想法。


    她突然身子向前傾,無邪的眼珠肆無忌憚地望著他。“比如穿絲襪。”


    顧熙堯一時會意不過來。


    “男人都喜歡看女人穿絲襪吧!”她天真地問。“尤其是網狀絲襪。”


    顧熙堯心底詫異無比,納悶的妤雩已經懂得成人的情欲世界了!她真的長大了!


    “或許吧!”顧熙堯假裝無知地擺擺手,又故布疑陣道:“但對於某些男人而言,網狀絲襪象征性感。”


    “包括短裙、緊身衣黑色蕾絲內衣褲?”妤雩腦海裏浮現的是喬豔麗的一舉手一投足,時至現在,她可是從沒忘記過她的惹火模樣。


    “那是一種引誘。”顧熙堯露骨地說道。


    “那種裝扮就是所謂的誘惑!”妤雩腦裏開始雕塑如何讓自己成為一個充滿誘惑的女人的雛形,好“滿足”陸冷鑫。


    “你該不會想……”顧熙堯的心機就像深不見底的無底洞,讓妤雩一步步地踏入他的陷阱裏。


    “whynot?”妤雩的眉宇間有股從不見的野性,“我想成為那樣的女人。”


    “你?”顧熙堯故作驚訝狀。


    “你不必大驚小怪。”她即刻起身,卻被顧熙堯製止。


    “你要怎麽做!”他假擔心地問。


    “跟你一樣,抽煙、喝酒……”她根本是被鬼迷心竅,無法分辨是非了。


    “妤雩……”顧熙堯提出嚴重警告。“我可不容許你這樣放縱。”


    “那你要怎麽樣?”她挑明地問。


    他狡猾目光閃爍不定,險惡詭詐地說:“拿你沒辦法,隻好跟你一起沉淪嘍!”


    換上極短的a字裙,細肩帶、低胸的小背心,再買一雙高統靴、加上網狀絲襪,除了發型以外,她儼然像當今最流行的時髦少女,但這樣還不夠,她還是不滿意,她又染頭發,戴假睫毛、化妝、塗指甲油……


    華燈初上,她攬著一個男人,在西門町的街頭漫步,而這男人就是顧熙堯。


    反正她看到很多女孩的打扮與她如出一轍,手裏也都挽著像顧哥哥那樣西裝筆挺的男人,不過……真的如願作了改變後,心裏沒有想像中的快樂啊!


    她想瘋狂,卻越覺得痛苦,冷鑫已離她越來越遠……她怨恨自己,她一點都不快樂啊!


    “你還有什麽想要做的!”顧熙堯看看時間,夜雖早降臨大地,但台北的夜生活才正開始。


    “到pub喝酒。”她提議。


    “好。”二話不說,他立即帶她前往東厚一家最有名的pub。


    深夜。


    如果我是成人,如果我是性感的女人,他一定會看我一眼……酒意朦朧的妤雩嘴裏喃喃叨念著。


    妤雩喝得酩酊大醉,是顧熙堯背著她迴來的。


    “怎麽迴事!”陸冷鑫臭著一張臉,把醺醉的妤雩從顧熙堯背上抓下來。


    目睹妤雩身上暴露的穿著,他眼瞳中冒起兩簇可怕的火花。


    她在顧熙堯身上趴了多久!陸冷鑫忍不住懷疑。


    “她正處於叛逆的階段……”顧熙堯故作無辜地道出一切。


    “她不懂,你為什麽不教她!”陸冷鑫道出一切。


    “有這麽好教就好了,幹脆讓她自己親身體驗,她要騷包要酒發泄都隨她,反正我陪著她,不會有事的。”顧熙堯無所謂地說。


    陸冷鑫暴跳如雷,把妤雩扶了起來。


    她頭昏腦脹之際,發現眼前浮現出陸冷鑫的臉孔,她卻故意大叫:“熙堯,抱我……”


    霎時,陸冷鑫感覺有如晴天霹靂。


    “李嫂,”他迴首吼道。“把她帶上去,門鎖起來,她要發酒瘋,就讓她發個夠!”


    “是的,少爺。”李嫂不敢怠慢,趕緊扶著妤雩往二樓房間走。


    “冷鑫,聽我說……”在這節骨眼上,顧熙堯仍不知死活的開口。


    “不要說了,”陸冷鑫的心情惡劣極了。“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明天再說吧!”


    “也好,”顧熙堯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以免越描越黑,等你心情平複點再說吧!”


    陸冷鑫一股腦兒地坐迴沙發,麵色鐵青,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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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妤雩恢複意識時,隻覺得頭重腳輕天旋地轉,所有宿醉症狀全部襲來。


    天!她睡了多久?躲在窩裏,伸手拿起五鬥櫃旁的鬧鍾,晚上十點?她就這樣睡了一天一夜,也沒去上課!


    她趕緊跳下床,望著鏡中一身邋遢、衣衫不整的人影……她到底喝了多少?又是怎麽迴來的!


    稍微梳理了下儀容,她想也不想就轉身下樓,她不換衣服,就是要以這最性感的模樣去引誘他。


    她在客廳撞見了他,也看到了顧熙堯,陸冷鑫的臉色很難看,妤雩的心七上八下,相反的,顧熙堯報以迷人的笑容,這使她很自然地便轉向他。“晚安!”


    陸冷鑫皺緊了眉頭,迴蕩在他們之間的是冷肅的氣氛,沒有關心、沒有讚美,隻有咒罵。“你這是什麽新打扮!簡直像是‘落翅仔’,你是要沿街勾搭男人嗎?”


    妤雩瞬間麵色慘白,他沒有喜歡上她的精心打扮,隻覺得像妓女……她的心碎成片片,椎心刺骨的痛不斷湧向她。


    “是啊!你的秘書是性感女神,我卻是下三濫的阻街女郎。”說完她像一陣風般跑上樓。


    “給我站住!”陸冷鑫吼道,他們之間的緊張氣氛變成了嚴重的衝突。


    然而,她沒有停下腳步,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顧熙堯冷笑,離間他們本就是他的陰謀。“我看你情緒不穩,今晚我就留在這裏陪你吧!”


    和妤雩的關係已外在破裂邊緣,惱怒至極又萬分沮喪的冷鑫,此刻聽聞顧熙堯善體人意的關心,自是更加感激了。


    顧熙堯理所當然的住在客房,擅長察言觀色的他,知道妤雩還沒睡,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妤雩房門前,敲了門。


    妤雩的雙眼紅腫,整張臉像是五顏六色的調色盤,身上的衣服也還沒脫。


    “你哭了。”顧熙堯為此心疼不已,壓低聲調痛罵道:“陸冷鑫真是太過分了。”


    “別……”妤雩幽幽說道。“是我自己太多情……”


    她真的愛他!越是如此,顧熙堯就越不甘心,他假意感歎道:“他不值得你愛。”


    “別說了。”妤雩禮貌地說道。“如果沒事,請你離開吧!這麽晚了,我不希望……又引起什麽誤會。”


    “你不是想當成人嗎?你還沒學到皮毛,”顧熙堯一語雙關道。“首先,你必須懂得如何去引誘男人。”


    她迷惘地望著他。


    “就像這樣……”忽地,他一伸手,環住了她。


    “不要碰我。”她愛的人不是他,她掙紮著。“放開我……”


    “是嗎?那一天你喝醉酒,可是心甘情願地躺在我懷裏,你忘了?”他邪惡地提醒。


    她手足無措地望著他。


    “你最好不要亂叫,不然讓冷鑫誤會就糟了。”他恐嚇兼威脅道。“男人喜歡主動貼近的女人。”顧熙堯整個臉幾乎貼上來了。


    我太過分了?


    陸冷鑫麵對蒼白的牆壁,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自己的確太過衝動了,當時妤雩的表情像有話要告訴他,是他的無名火毀了他們可以和諧溝通的契機。


    撇下兒女私情,他決定放下高銜身段,如大哥般的與她好好談一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走出書房。


    他想敲妤雩的房門,拳頭卻停在空中,他聽見裏麵清清楚楚傳來男人滿足低吟的聲音:“對!就是這樣碰我……”


    心底裏有如利刃狠狠將他四分五裂般的痛楚,熊熊妒火使得他一腳踹開房門。


    “你們在幹什麽?”他喝道。


    妤雩麵如土色,六神無主地推開了顧熙堯。“聽我說……”


    一記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妤雩慘白的麵頰上,五指紅印彷佛也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如果不是我,今天你還被關在靈骨塔裏。”已喪失理智的冷鑫口出惡言。


    原來他唾棄她,鄙視從靈骨塔出來的她……


    她用力推開他們,沒命地往外跑。


    “妤雩……”他沒有追她,因為他自己也已身心俱疲。


    意外的,顧熙堯竟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你在生什麽氣!”顧熙堯玩味地提醒道。“是嫉妒我嗎?還是氣妤雩背叛你?”


    陸冷鑫咬著牙,不發一語。


    “你介意的是妤雩抱我。”顧熙堯像早已知道結果道。“想清楚吧!大家都是成人了!她也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她有權利選擇她要的男人。”顧熙堯聳聳肩,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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