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敢這麽說,那是因為他又有了新的對付秦小川的把柄,眼看自己最後一句話說完,秦小川仍舊是徑直走出了軋鋼廠,許大茂索性一甩手,隨即直接朝著李副廠長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李主任,不好了,出事了!”


    而和李副廠長早就‘打成一片’的許大茂,在到了李副廠長門口後,直接是門都沒敲,調整了一個緊張的表情,猛地推門進去就大喊道。


    “嘖,許大茂你這是怎麽迴事,門都不敲就進來了!”


    這讓還在想著怎麽分秦小川給自己準備的年貨的李副廠長,頓時是眉頭一皺。


    “哎呦,我的錯,我的錯!李主任實在是出了大事啊,我這不是著急嗎,您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對於李副廠長的生氣,許大茂口中說著道歉,但是心裏卻是不以為意,而後就直接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裏,取出了一份文件。


    “年後要整頓?這有什麽好著急的!”


    李副廠長隨手接過後就立刻看了起來,剛看了個開頭,就抬頭對許大茂說道。


    “嘖,李主任,您看看這一句,就知道了!”


    許大茂一點也不見外,幹脆直接走到了李副廠長的身邊,指著文件上的一句話道。


    “特別整頓一些通過不正當手段...許大茂,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副廠長順著許大茂的指點看去,口中不知覺的念了出來,然而還沒念完,他忽然就黑了臉,因為他自己幹過什麽事,他自己清楚,所以他以為這是許大茂在說自己。


    “李主任,您別生氣啊,我的意思是那個秦小川啊,他這兩天可正被人舉報呢,現在上麵又來了這種文件,這不是剛好撞槍口上嗎?他可是您破格提拔上來的,到時候要是...”


    ‘伺候’李副廠長這麽久,許大茂早就把李副廠長的心思摸了個七七八八,因此立刻明白了李副廠長此時的心思,於是也不打啞謎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隻是卻是沒說完,給李副廠長留下了一些想象。


    “秦小川...嗯~這麽看來,倒也很可能是個小問題~”


    聽許大茂這麽一解釋,李副廠長倒是放寬些了心,不過仍沒有放鬆了就是了,口中說著,不自覺的看著手裏的文件,敲起了桌子。


    “何止是小問題啊,李主任,他這太明顯了,任誰看他在主任的位置上都是不配的,要是等這文件散出去後,那到時候我怕會因為他而連累您啊!”


    眼看李副廠長‘動了心’,許大茂趕緊繼續開口添了一把火。


    隻是這次李副廠長卻是沒有立刻接他的話,而是看著手裏的文件,保持了沉默。


    於是許大茂緊跟著又道:“主任,您還不知道吧,秦小川他現在已經巴結上了我們街道的一位大領導,這是我親眼所見的,我估摸著這就是他給自己找退路,一旦要是咱們廠有什麽變故,他怕是立刻就有下一家,到時候...到時候怕是倒黴的人可就是您了啊!”


    “巴結上了一個大領導!嗬,這個秦小川,怪不得這半年來對廠裏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嗯~許大茂,這事你做的很好,那麽以你看,這個秦小川我該如何處理呢!”


    聽到這裏,李副廠長心裏終於是有了底,在他看來許大茂的話還是有些危言聳聽了,但是也不無道理,而他作為‘老大’,就算是可能,也不能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


    “當然是...嗬嗬,我當然是聽您的了!”


    許大茂聰明之處就是點到為止,話題一轉,立刻又把決策權反給了李副廠長。


    “嗬嗬,你啊!嗯,很不錯~行了,你先坐會吧,秦小川不是給你一個院的嗎,我寫封信你給秦小川帶迴去!”


    果然,許大茂的識趣讓李副廠長很滿意,隨即安排了許大茂一聲,緊跟著就拿出紙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給,拿迴去吧,你要是想看,也可以看看!”


    很快,一封簡單的書信寫完,李副廠長塞進了一個信封裏,交給了許大茂,同時道。


    “嗬嗬,不,不,不!我可不敢看李副廠長您的信,那我這就出去了,有事您隨時叫我!”


    親眼看著李副廠長的變化,許大茂心中這時候對秦小川的下台,已經是十拿九穩了,笑著接過李副廠長的書信道。


    “嗯,很好!你先出去吧~”


    李副廠長也就是說說,盡管許大茂很可能也是說說,但是這讓李副廠長還是很滿意許大茂的態度的,隨即揮手示意許大茂離開,而他則是緊跟著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喂,是王主任嗎,你現在來我這一趟,我有事要你處理...是關於秦小川的事情,他...”


    許大茂沒走太快,在關上門之前,清晰的聽到了李副廠長打電話的內容。


    “嗬,秦小川,這下我看你還怎麽跟我囂張!”


    門口外,許大茂笑看著手裏的書信,低聲自語了一句後,又恨恨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門,嘀咕了一聲後,這才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秦小川出了軋鋼廠,想著去供銷社買些年貨,然後加上自己的準備,給冉秋葉送去,隻是剛沒走多遠,倒是看到了前麵騎著車的劉海中,於是追上去打了招唿。


    “呦,二大爺,巧了,您這是迴四合院吧,一起走啊!”


    “嗯,是小川啊,你這也是迴去?”


    劉海中的臉色不是太好,但是那股驕傲勁還在,畢竟也是當過大人物的嘛。


    “我不是,我去前麵供銷社買些年貨去,二大爺您這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高興啊,我聽說您在車間...”


    “打住!廠裏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什麽了!唉,說到底我是真後悔啊,當初我要聽了你的話,被停職的時候就去李副廠長那裏走動一下,也不至於被許大茂那個混蛋搞成這樣!”


    “呃,我當時也是隨口一說這事吧,誰也說不準,誰能想的到許大茂忽然就得了李副廠長的青睞,到現在一下子成了廠裏的二把手呢?”


    “是啊,唉~不說了,反正我也快退休了,也不在乎了!”


    “嗬嗬,也是,您這忙了大半輩子,也該退休享清福了!”


    “享清福?嗬,你看看這大街上的樣子,我啊...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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