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近來好!

    今日接到來信如見親人!

    你問我的近況,尤其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可我該怎麽說呢,我能說些什麽呢?

    我,你是了解的,是個純潔的愚蠢的家夥。雖然在你的教導下有所改變,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所以每每按照你的教導去做時,總是那麽的不安。沒有什麽官職,也沒有什麽經濟勢力,我想這和你的教導是大相徑庭的。可見我是一個多麽無用的人。

    你來信一直催我,要我迴答,我也隻有硬著頭皮,讓你失望了。不過,我並不是什麽也沒有做。下麵這些讓你失望的文字也許可以多少給你些安慰。在這些日記裏,你可以看到真實的我,隻希望不要笑話,更不要用來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好了,你自己看吧。如過覺得我還需要指導的話,請來信。

    7月29日 晴

    我一進辦公室就碰到了她,一個令我碰然心動的女孩。

    剛來的?還是……我正在發愣。

    主任走來說:“這是剛來的餘蕭。這是李科長。”

    “你好,請多多關照。”那女孩微笑著。

    “哦,歡迎,歡迎,哈哈……”我有點激動。

    不怕你笑話,我總是一有空就用眼角的餘光去欣賞她,看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一股來自心底的衝動鼓動著每一個毛孔,抱住她是我的夢想。

    我發現,我簡直瘋了。我的一切都在向她看齊,一夜之間她成了我的太陽。一會見不到她,便覺得失望,情緒也一點點低落……

    然而,她太冰清玉潔了。我隻有仰慕,仰慕而失望,失望而心傷,心傷而絕望,絕望而逃避……

    我迫切希望接近她,又痛苦的逃去……她是個冰美人。

    今天,我和她說了五句話,身體都輕飄飄的,滿世界都充滿了歡笑。

    我迴到宿舍,美美的睡了一覺。

    7月30日 晴

    今天,她不在。我一個人盯著烏黑的辦公桌發呆。腦子裏滿是,她幹什麽去了呢?迴家去了。?迴家幹什麽去了呢?見男朋友去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感覺到我的感情,而有意躲著我嗎?她也許不喜歡我吧?那是一定的,要不怎麽剛來就走了呢。她男朋友是誰呢?他可真幸福。我要是他該多好啊。上帝怎麽那麽不長眼呢?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怎麽連一點眼福都沒有啊!這個讓人傷心的世界,我早晚要砸碎它。……

    “昨晚,沒睡好?”好友過來問道。

    “啊,哈,哪兒啊,睡的挺好。”我應道。

    “看你,人家正在想女友呢?哈哈……”有人哈哈大笑。

    我看了看那個笑的開懷的人,咬咬牙。

    她迴去幹什麽呢?……我,唉,也許還有希望,希望在田野上,在工作上,在……唉……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絲幸福的微笑,一絲夢。

    在燈下,沒有人的時候,她完全屬於我。

    7月31日 晴

    今天休息,沒事可做。幾個同事去釣魚,便也湊熱鬧。

    我們在小河邊,找個安靜的樹陰。

    我蹲在河邊,看著平靜的水麵,心中默念,魚兒魚兒莫上鉤,魚兒魚兒莫食毒,魚兒魚兒知我心……

    8月1日 陰

    她終於來了。熱情的向我招唿,我的精神頓時昂揚了,猶如打了針興奮劑。

    對她的渴望又一次占領了我的心田,我小心翼翼的把全身的希望揉捏成美麗而遙遠的夢想。我向她靠近,哪怕隻近了一厘米,我也感到幸福無比。我在和她的交談中,看到了希望,等待著甜蜜的未來。

    和她在一起我快樂著,幸福著。

    看著清澈而明亮的雙眼,甜甜;瞧著她小巧的鼻子,酸酸;盯著她絕妙的小口,夢幻……

    她的微笑像夏日的涼風滑過心尖,讓人沉醉,讓人無眠。在那一刻,西施顯得太弱了,昭君顯得太高了,貂禪顯得太矮了,玉環顯得太胖了,夢娜麗莎太朦朧了……都沒有她真真切切,恰倒好處。

    然而,隻有晚上,我一個人的時候,她才真正的屬於我。每個夜晚,夜深人靜,她就完完全全屬於我。我的夢圓圓的直到天明。

    8月2日 晴

    我邀她一起出去玩,她愉快的答應了。這確實出乎我的所料。

    我們一起來到廣場上,看小孩子們奔跑,聽藝人們喊叫……

    我們爬上南麵的小山,在綠色中尋找安靜的處所。一塊幹淨的石頭,把我們輕輕拖起。在小鳥的歡樂中,我們談論著美麗的夢。

    夕陽悄悄而去,晚風吹得心醉。

    “今晚是一個甜蜜的夜晚。”

    “何以見得?”她微微一笑。

    “月好,風好,人好……”我有點傷心。

    “你好象很傷感?”她吃驚的望著我問。

    “哎……”風吹得心砰砰跳,月兒照得心直掉,手不是手,嘴不是嘴,話兒跑得找不到,真他媽的活見鬼。

    “在想什麽?”她問。那語氣裏充滿不滿。

    “在想,我們是不是到音樂吧,坐坐,順便把今晚釀成酒,變成永恆!”我試探的說。“哈哈……笑話”她忽然大笑起來,我的毛孔都在蹦,“不過

    我倒是很願意到音樂吧去。“

    我直感到,一盆冷水從頭而下,漫漫溫暖起來,萬丈高樓一腳踩空,落在海綿上……我的心跳的厲害,一再警告自己:心急吃不上熱豆腐。

    小河的蛙聲此起彼伏,它們比人們快樂。沿岸的燈光吻著靜靜的河水,宛如一塊五彩的碧玉。昏暗的路燈下飄動著她的身影。古人說:燈下觀媒人。的確,此時的她,更加楚楚動人。

    “今晚,想喝什麽?”我忍不住打破這可怕的寂寞。

    “隨便。”她不冷不熱。

    “嗬,有賣啤酒的,飲料的,就沒有賣隨便的。”我笑道。

    “那就啤酒,我們一醉方休!”

    “好哇,好……”我忽然發現,她的眼光很冷,忙改口“我喝,你隨便。”

    “哈哈……給你開個玩笑。”她高興的跳起來。

    “玩笑,你的玩笑很不錯,一會讓我走過春夏秋冬,沒事多開幾個……”

    “少貧嘴。”她狠狠的瞪我兩眼。

    “又生氣了?”我無奈的抖抖手。

    “當然,你要補償。”她一臉受害的樣子。

    “好,好,絕對應該。”我滿不在乎。

    音樂起處,舞姿飄起,霓虹燈閃爍不停。

    我們舞了一陣,在眾人的讚歎聲中離開。

    “沒想到,你的舞跳的這麽好。”她興奮的說。

    “哈哈,沒想到吧。”我的心開了花。

    我們在兒童樂園聽下,看著孩子上翻下蹦,左竄右跳,真的想迴到童年。已故強烈的、大膽的想法,在心地升騰:若幹年後,我和她帶著我們愛的結晶來這裏,那該是怎樣一番景象,該是怎樣的幸福啊!

    廣場北麵有個舞台,霓虹燈飛散在歌聲中,落在小孩子歡笑的臉上,飄在情人幸福的心尖……

    我們停下來。綠色把我們包圍,我們在綠色中沉睡。一朵朵花環,金燦燦、綠油油、紅彤彤……把她裝點。她似在彩色雲層裏飛翔,一位女神,一位天使。

    我忍不住擁抱了她一下,從背後。

    音樂酒吧的門前,燈光昏暗。

    朦朧的燈光下,冷冷的寒氣中,嫋嫋的音樂裏,如畫的美人前,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臉漸漸紅了,似初升的太陽,清爽怡人。

    她醉了。軟軟的靠在我肩上。現在,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福的我,希望時間不再流,希望她永遠不再醒來,就象今晚永遠屬於我。

    8月10號 陰

    經過精心的準備,我決定向她發起總攻。我的野心在不知不覺的成長,占領她的願望膨脹的世界都變了模樣。

    我有點害怕,這大概是麵臨大敵的首將的通病。

    我開始警告自己,盲目可能使我喪失這場戰爭的主動權,甚至失敗。我哆嗦了一下,是的我可能因此而失去愛人,朋友。我長長的歎口氣——

    為了把戰爭控製在最小的範圍之內,我決定向她發動空襲。

    那麽采取怎樣的空襲方式呢?短信,含藥量太少,qq時間太長,電話成功率不高,書信……對,就是它了。

    我雄心勃勃的坐在日光燈下,一心想把自己的大業付注筆端,用血和汗,攻進那潔白的雲朵。

    想著想著,我不覺啞然失笑,想當年巴爾紮克用筆征服了世界,我現在卻要用筆去征服一個女人。嗬嗬……

    我捏著筆,認真的思考、斟酌著字句,一分鍾,兩分鍾,三十分鍾……紙上依然是空白一片,我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罵道:笨蛋!

    時針飛快的指向兩點,我的心越來越寒。狠狠心,咬咬牙,我決定在汗珠的痕跡裏寫下我的表白。

    親愛的曼: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在我的心尖泛濫。所有的眼神和著所有的感覺,都圍著你旋轉,每天看你、想你千百遍。

    看不到你的時候,我的情緒低落,六神無主,七竅飛流。世界漫漫的黑暗,生活一點點無趣,人一秒秒突然就老。

    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女神,是我的夢中情人……這一生,就是為了你而來,而存在。見到了你,才知道世界原來是如此的神奇。可是見到你啊,我的神經出奇的震動,每一個毛孔都哆嗦的讓人失聲。

    我不敢看你,不敢瞧你,不敢望你,隻能默默的、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品味你。我怕我壓製不住我自己,我怕我的夢像雲、像霧一樣被你吹去。

    我躲在角落裏,尋找你的痕跡,在你的朦朧的身影裏飛翔,在你的餘味中沉醉,在你的歡喜裏失望,在你的冷漠中絕望,在你的離開的腳步間絕望。

    我絕望著,我在我的自卑中死亡,死亡又重生,重生又死亡。我不想在這樣折磨我自己,可我又不敢像你表白。我怕我說了,我會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在也沒有人像我這樣愛你。

    日日夜夜,我在夢中觸摸你的如玉的心靈。夜夜日日,我在甜蜜中醒來。我的心碎了,我的血凝結了,看到你的那一刻。

    我終於向我屈服,向你俯首。我向你大聲的宣布:我愛你,曼!

    二○○六年八月一○日

    我長長的出口氣,身了個懶腰。然後,極小心的點燃一支煙,聽說這是魯先生的習慣。我雖然不能與他老人家,比之一絲一毫,但用來提神還是有益的。我把信封好。

    8月11日 晴

    天剛蒙蒙亮,我揣著一夜的心血和一生的希望,向郵箱走去。我把信放入郵箱口的一刹那,手像被什麽蟄了一下,縮了迴來。

    這樣寫 好嗎?我的話她能理解嗎?我表白的到位嗎?我……哎,還是在寫一封吧,這樣肯定不行。

    我匆匆把信撕掉。

    陽光下,我一個人在樹蔭下坐定,思考著怎樣才能一封信就能打動她的心。我搜腸刮肚,卻一無所獲。

    鳥兒在樹上飛來飛去,嘰嘰嚓嚓的叫著。我仰起頭看著成雙成對的鳥,心中一陣的難過。我怎麽還不如這天上的鳥兒。

    我把門關上,窗簾拉上,在桌前鋪上潔白的紙,書寫我的希望,我的夢想。

    親愛的曼:

    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美便把我感染。每天都迫不及待的看到你的笑臉,那裏隱藏著我快樂,我的希望。在你的微笑裏,我感受著大自然所恩賜的幸福。

    你的一舉一動,都拉動著我的心弦;你的一笑一顰,都改變著我的感受。

    我在你的微笑裏慢慢著魔,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注視著你的臉龐。我想你一定感受到了我那異樣的眼光。我被一種天外的力量推著,想你,向你靠近。

    我精心把美好的語言斟酌,用心將分散的勇氣匯聚,可一見到你,一見到你令心沉醉的你,捕不到那有秩序的言語,不見了那大無畏的勇氣,爛熟於心的表白當了逃兵。可是那不怪我,誰讓我愛了一個美麗的你。

    我愛你,一生一世。

    愛你的軍

    二○○六年八月一一日

    我在郵箱旁邊徘徊了十幾分鍾,最後把心一橫,眼一閉。我覺得全身輕鬆起來,好象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當我信心十足的迴到辦公室,幾個同事吃驚的看著我。

    “啊軍,沒事吧?”

    9月1日 晴

    她看了信會怎麽想呢?生氣?發怒?……我惴惴不安。

    然而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她依然是她沒什麽變化。

    我信她沒收到?

    9月5日 陰

    我的信石沉大海,遙無音信。

    我該怎麽辦呢?

    我無聊至及,在圖書館看到一篇令我鼓舞的文章。文章說,有一個男孩向一個女孩寫情書,第一封沒迴,第二封音信皆無,第三封無人應答……第九十九封拒絕,男孩仍步灰心,他寫了第一百封。女孩迴了信,男孩接到迴信,很高興。可他再也不敢拆開,自言道,還是給自己存一份希望吧。幾年後,男人碰到女人,兩人談起從前的事情。女人問,我給你的信你看了沒有?我,男人吃了一驚,沒看,你又是拒絕。女人“啊——”了一聲,你迴去看看吧。男人迴去翻開那封沉睡多年的信,拆開一看淚流滿麵。我暗自激勵自己一定要拆開第一百封信。

    天漸漸黑了。

    晚風吹來,涼涼的,扶去白天的炎熱,心情自然清爽不少。

    星星在空中眨著眼睛,俯瞰著地球上的芸芸眾生。那美麗而有靈性的星星呀,你是否看穿了我的 心意,能否把我的愛向她表達。你不說話?是讚美我呢,還是嘲笑我呢,或是嘲笑這地球上忙碌的、無聊的可憐的生命!

    9月20日 晴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與高玉霞沿著公路走。

    “我們去夢幻酒吧。”我大方地說,“我請客。”

    夢幻酒吧,高大而宏偉,派頭十足,現代氣息滿地,熱鬧非凡。

    流動而閃爍的彩燈,把夢幻酒吧淹沒在七彩的霧氣中,讓人夢,讓人幻。

    我要了一間包房,

    天外來客 2007-12-17 16:22:18

    8月11日 晴

    天剛蒙蒙亮,我揣著一夜的心血和一生的希望,向郵箱走去。我把信放入郵箱口的一刹那,手像被什麽蟄了一下,縮了迴來。

    這樣寫 好嗎?我的話她能理解嗎?我表白的到位嗎?我……哎,還是在寫一封吧,這樣肯定不行。

    我匆匆把信撕掉。

    陽光下,我一個人在樹蔭下坐定,思考著怎樣才能一封信就能打動她的心。我搜腸刮肚,卻一無所獲。

    鳥兒在樹上飛來飛去,嘰嘰嚓嚓的叫著。我仰起頭看著成雙成對的鳥,心中一陣的難過。我怎麽還不如這天上的鳥兒。

    我把門關上,窗簾拉上,在桌前鋪上潔白的紙,書寫我的希望,我的夢想。

    親愛的曼:

    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美便把我感染。每天都迫不及待的看到你的笑臉,那裏隱藏著我快樂,我的希望。在你的微笑裏,我感受著大自然所恩賜的幸福。

    你的一舉一動,都拉動著我的心弦;你的一笑一顰,都改變著我的感受。

    我在你的微笑裏慢慢著魔,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注視著你的臉龐。我想你一定感受到了我那異樣的眼光。我被一種天外的力量推著,想你,向你靠近。

    我精心把美好的語言斟酌,用心將分散的勇氣匯聚,可一見到你,一見到你令心沉醉的你,捕不到那有秩序的言語,不見了那大無畏的勇氣,爛熟於心的表白當了逃兵。可是那不怪我,誰讓我愛了一個美麗的你。

    我愛你,一生一世。

    愛你的軍

    二○○六年八月一一日

    我在郵箱旁邊徘徊了十幾分鍾,最後把心一橫,眼一閉。我覺得全身輕鬆起來,好象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當我信心十足的迴到辦公室,幾個同事吃驚的看著我。

    “啊軍,沒事吧?”

    9月1日 晴

    她看了信會怎麽想呢?生氣?發怒?……我惴惴不安。

    然而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她依然是她沒什麽變化。

    我信她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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