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的監察任務之後,馬小桃隻在言少哲從礦脈裏出來的時候,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給了他聽。


    她的邪火在那次爆發,之後就一直在躲著這些長輩,生怕自己的事情被人發現。


    眼下青漓被玄老帶走,馬小桃很是急躁,她立刻就要跑去找自己的老師言少哲幫忙。


    張樂萱見此攔住了她,“放心吧,獨孤不會有事的。”


    “大師姐,你、、、”


    另一邊,玄老帶著青漓來到了海神島的後山,他的樣子要比之前青漓見過的宿醉模樣清醒了不少。


    玄老提著自己的酒葫蘆走到了一片空地停了下來,“耍幾招我看看。”


    青漓明白玄老的意思,他是想看看青漓使槍的手段。


    青漓便立刻召出長槍,在空地上耍了幾招,一攔一拿都虎虎生風、紮槍如利箭脫弦、力似奔雷閃電,表麵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隻是,玄老一手飲酒,一手朝著青漓手中長槍一挑,他的動作看似隨意,但時機卻抓得十分巧妙。


    青漓還來不及反抗,藍電霸王槍就到了他的手中,這已經不是青漓第一次被人抓住槍身了,這也讓她察覺出自己使槍的時候絕對有很大的問題。


    玄老拿住青漓的槍後,便將手中的大葫蘆別在了身後,然後微微一抖手上的長槍。


    那槍頭竟然猶如靈活的小蛇一般,斜著從青漓的後腰處探入,從她另一側的臂環裏刺出。


    青漓是毫發未損,但她另一側的手臂卻被長槍卡住。


    隨著玄老坐在地上,青漓整個人跟著臉朝地趴在了地上。


    距離玄老較近的那隻手臂還能活動,青漓剛想出手反抗,地麵上的泥土便動了起來,鎖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一瞬間奪槍並且製住青漓,以前這都是青漓對別人做的事情,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此刻玄老背對著青漓,將製住青漓整個身體和右手臂的長槍抗在了自己肩頭,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酒壺大飲特飲了起來,“你那槍跟誰學的?招數還算是板正,連在一起爛透了。”


    真是有病、、


    剛才來時的路上,青漓明明都聽見他的笑聲了,分明很得意,誰想到他竟然翻臉不認人來了這招。


    青漓鬱悶地趴在地上不再反抗,“自學的,不行嗎?”


    確實是自學,她以前還在本體宗的時候,每招槍技每日一千下。


    每日如此、日日未斷過,熟練之後,這個數目還會向上增加。


    “從今日開始,白天跟著他們訓練,晚上來找我。”


    玄老本是想聽青漓喊聲疼的,就青漓現在的這個狀態,關節被製、手臂被壓在了身後、槍壓在後腰上,任何人隻要使些力氣便能讓青漓感受到疼痛,但青漓硬是一聲都未吭。


    那是玄老不了解青漓,她現在沒作為隻是因為玄老並無惡意,若是生死互搏,她寧可卸掉手臂上在關節,也要給自己找到機會。


    “您會使槍?”


    “我看起來不像嗎?”


    “老師您定是英明神武、無所不能,但你能不能讓我起來說話。”青漓迴頭隻能看見玄老的一點背影。


    “我有兩個疑問需要你來為我解答。”


    青漓恍然大悟,“一個是您怎麽中毒的吧?這個好說,您先放開我,我全告訴你。”


    之後玄老竟然十分聽勸地放開了青漓,然後聽她講了一通也算是明白了。


    玄老下意識地按了按自己的脖頸,“小崽子,你是真陰啊。”


    青漓指著玄老的動作,“就是這個,我勸您以後還是小心些為好,如今隻是我便能用此來麻痹到您,若是與您實力相仿的對手抓住了您此等弱點,那您不是要吃虧了嗎?”


    說實話,這可能不算是什麽弱點,隻有青漓才能利用上這些有的沒的。


    在正麵的戰鬥中如果玄老被人擊中了,打中哪裏其實都差不多,該受傷可能還是受傷、該沒有效果的照樣沒有效果。


    青漓確實猜對了,這個動作就是玄老的保護傘,是他安全裝置、是他一輩子可能都改不過來的習慣。


    玄老被人說中了秘密,仍然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教導著青漓,“大巧若拙聽說過沒有,我這就是,你還得學。”


    青漓強忍住自己發出不屑的聲音,開口問了一個她一直很好奇的問題,“老師,你實話告訴我,您是不是有潔癖啊?”


    任誰看玄老如此邋遢的模樣,都不會相信青漓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但青漓曾經有一個特別潔癖的師父,她最了解這種似有若無的感覺了。


    玄老隻是頭發亂糟糟的而已,他那件衣服看起來灰撲撲、邋裏邋遢的,但事實上那隻是一件洗了無數遍的舊衣服而已。


    因為這件衣服就是他沒救迴自己學生那天,穿的那件衣服。


    至於他潔癖在哪裏,吃飯頻繁地擦嘴之類的,不知道這算不算?


    可他要比風烈擦得都勤快,這就有點怪異了。


    而且,玄老與人的那種距離感與風烈簡直是一模一樣,那是風烈不想被人輕易觸碰到,所以和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風烈的那種潔癖是他的天性使然,而玄老給青漓的感覺是那種有些病態的潔淨。


    “你是不是拿我跟你那狗窩比呢?”玄老有些莫名其妙地反問道。


    不是最好了,正所謂,潔癖不是病、忙活起人來真要命。


    青漓可不想自己的幾任師父全都染上了這種折磨人的“疾病。”


    “那您的第二個疑問是什麽?”


    玄子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阿離,你該知道魂師的心境與修為有著很大的關係,像言少哲那種明明天賦斐然,修為卻遲遲沒有精進,該說是他的心境有問題,還是說他始終沒有做好進入強者之列。於你而言,我有相同的擔憂。”他說話不似平時那般不正經,極為認真道,“阿離,你別是有什麽心病,我看你自言自語、又哭又笑的。”


    青漓聽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是在心中罵玄老,果然是個老混蛋,我竟忘了他有那種悄無聲息的能力。


    青漓確實有些心病,但她不願承認。


    “您指的是?假期我在擬態區的時候嗎?”青漓也隻能這麽猜測了,而且看玄老的表情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她立刻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開始了極為精湛的表演,“老師,我畢竟年紀小,那一日是我生辰,沒有家人陪伴,我總是孤獨的,所以就自己自言自語了,假裝有人陪我度過生辰,您應該能理解吧。”


    玄老察覺到了一絲怪異,因為青漓說的這番話與玄子平日觀察的她有些不符,但奈何青漓演技太好,同時這番說辭真的很合乎常理。


    青漓看著玄老的表情從疑惑到相信,最後說出了,“原來如此,你沒病就行。”


    說著,他就扔下了一塊與當初張樂萱差不多的黃金樹雕刻成的腰牌,“這個以後就是你的了,以你現在的權限,可以拿著這塊牌子在海神閣地下一層的黃金冥想室裏每日修煉兩個時辰。”


    收到它後青漓很驚喜,並非是因為她擁有了海神閣的身份,而是那黃金冥想室聽起來是比外院的擬態修煉區更好的地方。


    史萊克這一趟真是沒白來,好東西是真多啊。


    而且,自從青漓拜入玄子門下之後,她就擁有了一間海神閣內的房間。


    而青漓能夠自由進出海神閣,最心煩的一個人誕生了,那就是海神閣內的莊俞森。


    因為他從前應下了青漓隻要能自由踏足海神閣,那其中被稱為寶庫的藥閣便會為之開放。


    莊俞森當初給了青漓這樣的約定,是想為自己收徒做鋪墊,可哪成想青漓卻拜了那個海神閣內最不著調的玄老。


    至此,青漓頻繁出入藥閣,連吃帶拿,全記在莊俞森賬上了,她還美其名曰:莊老一諾、價值千金。


    一月過去,就在史萊克參加鬥魂大賽的15人,打算在次日前往天鬥城的前一個晚上,馬小桃突然找上了青漓。


    她也不是突然,每天訓練結束,馬小桃都會背著大家去敲青漓房間的門,結果次次都不在。


    獨孤青漓拜入玄老門下,別的沒長進,神出鬼沒、抓不著人影跟她的老師是一模一樣。


    後來與張樂萱一打聽才知道,青漓每天晚上都會來黃金冥想室修煉兩個時辰,這才讓馬小桃堵到了她。


    “你能不能幫我解決邪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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