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往這走,就在南城,我跟你說那些個……哎不對!往這方向走,您走錯了!”

    前來告黑狀的人沒等走出幾步就突然發現不對,因為步履踉蹌的四娘勾著頭就衝著前麵一股腦地衝了過去。這勢頭看上去就像是要從什麽仇人拚命一樣,急得跟在後麵的人什麽叫怎麽拉扯都是攔不下來。

    其實四娘也隻是喝得頭大了一些,身體上不協調的程度明顯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在關乎個人安全上傲慢大意。尤其是來者已經說明鯉那些人都已經將甲胄和武器披掛起來了,那麽她就更沒理由以一身簡單的便裝前往是非之地。

    她平時表現得再強勢也依舊是骨頭和肌肉支撐起來的血肉之軀,真要站在原地不動的話其實也幹不動披甲之人。尤其在行走及視物都存在明顯問題的情況下就更不該放飛自我了,該有的防護還是及時整在身上才行。

    在一路摸索迴自己家中的路上也算是運動了一番,大量的酒氣就在驚嚇及活動中從各個毛孔處發了出來。雖然這樣一來就將自己渾身弄的是一片酒臭之氣,但多少在步履的穩定上麵已經是恢複了相當正常。

    開門的動作就驚動了屋內正在睡懶覺的金頭,這貨微挑起窗戶看清是誰後就問道:“喲,不是吃酒去了嗎?這麽快就迴來了?”

    “哼,別提了!就吃了一半便來了秧子,拾掇上!”

    “哎,來了!”

    隻是簡單幾句話就刺激得金頭從床榻上躍起,然後便是往身上隨便糊弄了件衣服就開始披甲。都不需要從四娘那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便躍躍欲試了起來,可見不安分的性子都已經是被刻進骨子裏頭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睡在旁邊的阿狐也反應很快,居然是強睜開迷糊的睡眼就起身一起幫忙。雖然對於如何穿戴成套的甲胄還存在陌生之感,但如果似乎站在一邊遞這遞那的也多少能提供一些幫助。

    反正要是有啥不懂的地方隻要張嘴問一問就是,急欲提高披甲速度的金頭會盡量簡潔地做出指點的。由此可見這貨居然是那種聞戰則喜的愛折騰之人,或許也就是因為一直都跟隨著四娘才會這樣吧。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在衝突中快速判明敵我情況的,但如果跟隨著一個極富經驗及天賦的領頭者變得省去很大麻煩。因為到時候隻要瞅一眼就能判斷出自己這邊該是戰是逃,所以總不至於冒著兩敗俱傷的風險吃大虧。

    反正隻要類似的事情多了就容易令人養成高度的信賴,跟著四娘就有好玩的,跟著四娘就有好吃的,而現在更是有大把的姑娘也慕名撲了過來,金頭隻要知道這幾條就夠了。而一直信賴下去的話就會成為招唿一聲就能跟著走的鐵杆,之後要做的就是及時響應自家阿姐的每一次的召喚,並且在接下來的私鬥和狂唿亂叫中享受勝利。

    至少在過去那麽多年中的經驗都是如此發展的,戰鬥直覺和身體素質優秀的四娘很少會令他感到失望。

    不過倒是阿狐的表現但是讓金頭多看了幾眼,因為這種臨事之時不吵不鬧還冷靜協助的樣子可不多見。他便在穿戴甲胄的時候抽空問道:“一起來就知道幫我穿著穿那,莫非是以前很熟悉這套嗎?”

    顧不得穿衣的阿狐在冷空氣中已經是冷得瑟瑟發抖了,就得是幫著遞頭盔、遞胸甲什麽的才能讓身子骨暖和起來。她在聽到金頭所問後卻是主動打了一個哆嗦,然後趁著剛剛產生的熱乎氣就迴答道:“啊,是啊。誰知道虎啊狼啊還有壞人啥時候過來?有事了就趕緊幫忙唄,不然還能咋的?”

    “哦?看來你那也挺亂的。一會就縮進被子裏好好暖和暖和吧,這邊不會有人打過來的。放心,迴來就給你帶雞腿。”

    “噯,祝得勝。”

    這一邊是兩個人互相配合著穿戴笨重的甲胄,四娘那一邊則是單獨一人去做這事情。不過她在穿戴的速度上可要快的太多了,因為在進屋之後就隻需邁進三步就得立刻向後轉過身。

    在180度的旋轉之下就令她感到腦筋出了微微的昏眩,可見就算是剛才稍微有了些運動也還是沒能去根。四娘在這種影響下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微不可查的晃動,隨後還咕噥了一聲:“唿……真爛,不該喝那麽多酒的。不過勁也太大了吧……”

    說話間就抬起右腳向後退去,當踩進了一個腳印之後再抬起左腳踩進了另外一個腳印中。

    哢哢哢!

    一陣連續的金屬機關響動聲就在雙腳踩實之後連續響起,隨即便有脛甲、胸甲及相連接的臂甲附著了上來。這具從格魯古人那裏得來的助力甲胄套在身上時一點都不費力,隻是在冷僻的地方放久了有些發涼。

    四娘在往日可以說是非常享受這種穿戴輕鬆的感覺,可是當身上連著打了幾個哆嗦後就越發感到頭疼。她在這時還依舊在埋怨自己不該在嚐到美食飲用那麽多酒水的,順帶還琢磨著等迴頭之後要將老巫師的美酒討要過來一壇。

    整個人的想法中就沒有一點警惕之心,四娘隨後又將手伸向掛在一邊的單獨頭盔上。隻是探出去的那隻手臂似乎在變得越來越發的悠長,甚至還在不同的位置上出現了上下以及左右方向的不規則扭動,就仿佛是站在河邊觀看自己的倒影似的。

    “不對,好像勁上來了,我得趕緊戴上頭盔,然後,然後還得……”

    以往那靈動的意識就像被塞進了粘稠的淤泥之中,以至於想要轉動一個想法都在變得愈發吃力。當四年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是頭暈眼花變得加倍嚴重的時候了,如此一來就是想要再做些什麽都會變得加倍不可能。

    強行支撐的精力總是有力有不逮全麵失手的一刻,終於還是雙眼一黑地就趴倒在地上甜睡了過去。四娘甚至還因為躺倒的姿勢不對而微微打起了唿嚕,就是從嘴角也流出大滴大滴晶瑩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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