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你現在的情況,到底是誰有求於誰!別一有空就來打探我們的底細,就先迴答問題吧!”

    王濤先聲奪人地將若叉的挑撥壓了下去,在這過程中甚至都沒有向紅衣那邊看上一眼。他自小到大也見識過許許多多的言不由衷了,誰還沒有個隱藏起來的另一麵似的?所以倒是對這種不經意露出來的兩副麵孔並不太在意。

    若叉本著人在屋簷下的境況便隻得是嘿然一聲,輕輕將王濤的惡劣對待揭了過去不再理會就是。否則以老家夥現在手腳被捆的模樣再嘴強也隻有吃虧的份,還不如低眉順眼地盡量配合對方才能保得安全。

    “好,好,不問,不打探,你們不願意說就不願說吧,反正我就是個渾身是傷的老頭子。那個……說到哪裏來的?就是我們的先祖通過聖門避難,但是那充滿戰亂饑荒的亂世還不肯罷休,秦軍的樓煩騎兵也跟著追殺了過來,甚至一度將大部分的先祖都俘虜了。這些你們都知道的吧?”

    緩緩的講述中缺乏了很多很多的細節,過往曾發生的事情恐怕要比這些簡單的描述還要更加驚險。若叉就仿佛有所感慨地在話末做出了提問,卻不料立刻就被心思仔細的紅衣窺破了目的。

    她並沒有做出正麵的迴答,而是就大眾所知的信息發揚道:“然後就是聖門突然關閉不再連通兩界了,所謂的秦軍自然會因此方寸大亂,先祖們就因此乘機找到了紕漏就將他們給趕跑了,那一日也就成了節日流傳下來。那然後呢?”

    能說出這話就意味著相關傳說並沒有徹底湮滅在曆史中,隻不過在不斷的流傳中會漸漸丟失許多細節。以至於絕大多數人都將之當作沒頭沒尾的創世傳說,隻有掌握文字的家族才更加清楚曾經發生過什麽。

    然而也正是因此才讓不同描述成為了一種身份識別,唯有同一圈子的人才會對某些隻言片語心鄰神會。若叉聽到這裏就立刻意識到這二人怕是什麽野路子,再給他們謝了太多內容的話就恐怕是自己吃虧了。

    反正是一場任意發揮的講述,隻要不存在清晰的命題就可以由他任意發揮,若叉於是就講述起了另外的一些曆史:“嘿嘿嘿……然後就是咱們跟樓煩蠻子互相打了幾百年,他們攻不進夯土堆積起來的城邑,我們也追不上跑得飛快的他們。可是我們隻要躲在河的另一邊就不怕他們過來了,幾代下來在人數上就遠遠超過他們,然後就把他們攆到長山之北了唄。”

    “嘿,白首山、白頭山、長山,那你們這兒的命名倒是非常隨意,我到現在已經知道三個名號了。你們難道就不能把這稱唿統一一下嗎?”

    王濤對於所謂的長山倒是稍微疑惑了一陣,但是據他所知能符合這一特征的也沒太多大山能符合。恐怕就隻有北邊的那條長長山脈才能對得上好,尤其是騎馬的遊牧民都去了北邊也是個重大線索。

    但是他隨即就冷了臉地向前探身摸在若叉的大腿上,然後找的處口子不是特別厲害的傷處一按。這殘忍的一招隻可能帶來一個結果,那就是使得受到“招待”的若叉立刻大聲慘叫道:“啊——!鬆手鬆手,你這小畜生要幹什麽?快鬆手!”

    王濤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辱罵而聽話,反而是連連用力擠按好幾下才喘著粗氣鬆了手。其實做出這種事情並不會耗費太多的體力,更多的還是讓他的內心處於一陣不正常的興奮之中,恐怕再做下去就會引發一連串的暴行了。

    在旁看到這一幕的紅衣則是狠狠的咽了一大口唾沫,她以前在觀察這男人時就將脾氣夠好當成了加分項,哪知一眨眼也突然見識到了對方那隱藏的一麵。這個樣子看上去可有些暴力傾向的潛質,以後要是同床共寢的話會不會有些危險呢?不過就眼下的效果而言似乎也能起到一些作用,於是紅衣並沒有立刻做出勸說的打算。

    王濤在收手之後還需要喘息一陣以平複心情,然後才是直言對若叉作出警告:“先前我們問了什麽?活到你這個歲數的老頭子不可能通通忘記了吧?讓你說之後的事情呐,你偏偏往什麽莫名其妙的樓煩騎兵上引?你當我們在乎那些蠻子都幹了些什麽嗎?

    就仔細說說聖門的事!那門是怎麽出現的,怎麽使用的,你們又從中總結了多少的經驗,還有到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通通都給我說清楚咯!不然有些手段也不至於立刻將人弄死,別怪咱一不高興就再給你伺候伺候!”

    若叉以前不是沒見識過得勢不饒人的小輩,不過他以自己的家勢都通常能居於上位,所以那等酷烈之徒通常都是直接聽他命令的。哪知臨到頭頂上的毛都謝光了卻遭了這麽一茬罪,這可真是自打出生以來也未曾享受過的待遇。

    “你,你小子……”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那瞪出血絲的雙眼似乎要將王濤仔細地印在心底。但這樣的態度還是敵不過那小子重新抬起來的一雙手,以至於若叉立刻就渾身顫抖個不停,“好!我就都給你說了!”

    “你倆剛才所說的那些情況都遇到過。強的,弱的,蠻荒的繁華的都遇到過,祖先們還為此製作了許多的記錄。最開始的是刻在泥板上再燒成陶,然後就是有一條件就記在了竹簡上,然後是布匹、金鼎都往上麵記,尤其是隻有大事才記在金鼎上麵……”

    若叉忍著疼痛和憋屈也得不停地進行講述,接下來所說的大部分事情到的確是圍繞著聖門而說的。不過這老頭兒的嘴巴似乎是稍微嘮叨了些,往往很多事情都被他花費了更多的時間才能講清楚,但好處就是讓王濤和紅衣可以不斷地消化和理解。

    原來這老頭所說的聖門果然就與河青城附近的那一處一樣,隻不過雙方所遭遇過的情況有著截然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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