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該吃些什麽呢?就挑這個醬肉吧,再配上從前麵莊子裏哄來的老酒。嗯,味道還算不錯,你來嚐嚐。”

    “稍微有點鹹了,得配上些黍米飯衝一衝才行。”

    “哦?果然不錯!”

    新一天的陽光下是王濤與紅衣的輕鬆交談,配著在篝火上加熱的食物倒顯得有那麽一種其樂融融的感覺。即便是正在刮著的寒風也在很配合地帶走多餘熱量,不至於讓剛剛做好的飯食燙傷口腔。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附近的村莊一直都在小心地注意這邊,並且還派出青壯帶著幹糧登上遠處的另一座山頭做眺望。如此作為大概就是單純為了圖個心安,至少是在向全村證明多少是做了一些事情的,大部分的村民們還能因此勉強睡去。

    那這樣的做法倒是苦了被派出去放哨之人,因為她們會為了一股煙柱的產生、幾許閃亮的出現而一驚一乍。但由於沒獲得進一步的變化而不敢向村裏瞎傳消息,所以就隻能眼巴巴地縮在寒風中默默守望。

    可見他們雖然畏懼著對方的力量而不敢深入探查,但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將紅衣的警告完全當真。也隻有選擇了將命運抓在手中才能讓自己安心,看來如此舉動不僅是存在於暗流教團對於格魯古人,也同時存在於許許多多的弱者身上。

    不過耐心的等待終歸能收獲好消息,那就是看見了幾個外形怪異的黑亮之物拔地而起。迴憶昨晚上目擊者提供的描述倒是與之高度吻合,電影是昨夜莫名降落在附近山頭上的仙子座駕無疑。

    當時不打招唿地降下就嚇到了全村人,當時頗有些滿嘴胡柴的家夥聲稱是仙人來為其實現願望了。但看看這家積存有限的樣子也不像是能熬過寒冬,所以大家在帶著敬畏的目光之餘也隻是紛紛將門關上,沒有誰願意在這種時候亂生事端。

    現在不打招唿的起飛也是嚇到了蹲在山頭上的青壯,他們迴憶著昨夜被強光照耀之時的恐怖都被嚇得不敢動彈。甚至還有人直接就靠著樹幹癱在地上,完全是一副隨便什麽人都能將自己任意處置的做派。

    但是路過的旅者沒有那麽無聊的興趣,身處懸浮車內的王濤首要目標是找到附近的排河,然後便繼續駕車順著大河流向飛行了下去。那股幹脆勁就同林間尋獲甜美果實一樣,根本沒有將半點興趣放在林間的幾個髒兮兮的家夥身上。

    這樣無視當地主人的做派或許是傲慢些,但是對於附近的村莊而言卻是一直都在祈求的結果。

    首先是山頭放哨的幾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互相搖晃著,盡管每個人都被凍得嘴巴說話不禮貌了,但依舊唯恐這是自己一不小心做出的美夢。而隨後反映最為積極的還是附近的村莊,等踉踉蹌蹌返迴的暗哨帶迴了好消息後就集體陷入了歡慶之中。

    有小心存下來的酒肉都大方地拿出來吃喝,甚至一些性子歡脫的男女還在在空曠的場地上載歌載舞了起來。那熱鬧的慶祝樣子幾乎與節慶無異,相較而言也就是缺了追求幸福的具體意義而已。

    不過這樣的歡慶也沒有隔著太久就突然停止了下來,整個村莊就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先是視野最好的人家慌慌張張地大喊出聲:“夭壽了!昨夜那個又迴來了!都是你們這些瞎鬧騰,看把人家招迴來了吧!”

    然後便是陸續有人也跟著驚叫出聲,內容無疑都是在證明離去的黑色怪物又飛迴來了。於是剛才還得意忘形的人們就紛紛扔了酒肉等累贅跑迴房屋之內,甚至還挑選了家中最結實的木棍死命頂在木門之上,仿佛靠著這樣的辦法就能抵擋強敵進入。

    可王濤將這個村落看都沒看一眼,他隻是伸手在麵前的屏幕上點擊了數下,並還低聲抱怨道:“你看你,丟三落四的毛病又犯了吧?還好我想起來沒將這些小號的迴收,不然可真就是讓它們鏽在這裏了。”

    紅衣聞言便立刻分辯道:“哪是我丟三落四?這本就是你自己布置下去的吧?之前駕馭那倆飛舟後可都停了迴來,我還特意選了大空地生怕碰壞了它們呢!”

    不過她在說完之後才是後悔了,自小的教育都說不能當麵頂撞男人,否則就會怎樣怎樣的雲雲。也就是當了姐兒之後才不得不潑辣起來。不然任哪個路過之人都可以隨便欺負自己,說不定過不了幾年就連渣都被吃得不剩了。

    不過偷眼看去時卻發現王濤並沒有為此著惱,而是在不好辯駁的道理下蒙頭調遣,不一會就令散布在林中的幾台小型懸浮器迴歸到了車隊之內。屆時自有專門安排的懸浮車打開車門將它們收納起來,這樣的運載方式倒是解決了小型機器難以持久的缺點。

    昨夜正是靠著這些小東西才提前預警了村民的靠近,但不料由於太擔心安全就放置得較遠了些,以至於進行操控時的默認地圖範圍竟有些小,居然未能將代表它們的圖標通通都囊括進來。

    也就是在飛行時剛好經過其中一台附近,那相對車隊快速後退的圖標由於過於明顯才被王濤給注意到。不然等跑得遠了真就可能將之完全忘在腦後,恐怕隻有等當晚宿營休息時才會驚覺器材的丟失。

    完成迴收工作的王濤出於謹慎起見還有些不放心,知道是以各種方式進行了確認後才準備離開。不過在進行觀察的時候也順便向著村莊遠遠瞟了一眼,到處奔逃返家的人群其實在明麵上還有不少,以兩條腿的速度其實並不是那麽容易快速散幹淨的。

    然而缺乏溝通的雙方並不會理解對方的作為,隻能是以各自的想法進行差異頗大的解讀。於是身為弱者的一方在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遠方來人,作為過客的強者則是以自己的平常心去看待周遭。

    王濤還指著村莊方向笑道:“這裏的人精神頭挺不錯的嘛,大清早就出來鍛煉了!”

    “誰吃飽了撐的跑出來鍛煉?這應該是當地的節慶風俗吧,別管了,快些上路好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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