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穿越和征收的第一日基本是在磕磕碰碰中完成的,不過總的而言也不能說沒有大事發生。機動能力最強的草原人承受了最大傷亡,而呆在受保護區域內活動的河青人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死傷。

    吉麗奇城遭到的襲擊實在是太突然了,誰能想到在帝國的腹心之地還能遭到大規模襲擊呢?所以養尊處優的城防兵和緝賊署成員根本應付不了突然襲擊,其中隻有少數才能在負責任的長官帶領下站出來抵抗。

    本來從情報上說也不過是一群手持刀劍的匪徒,最多是其中還存在大量穿著甲胄且持有弓弩的存在。具備這種裝備的存在早已經成為誌怪小說中的配角了,要麽就是存在於遠方鄙陋之地的窮山惡水之中。

    所以從上到下的金格騰人官兵都認為是手到擒來,自己不過是要參與到一場存在著武器代差的剿匪中,至於最終的結果怎麽樣都是猜都不用猜。就是營房的哨兵也對勝利充滿了信心,除了己方必勝之外還會產生別的什麽懸念嗎?

    然後他們就突然地戰敗了,而且還是以他們未曾預想過的狀況失敗的。

    在有的街區是因為看到了從天空飛過的機甲或懸浮車,這對於他們上下所有人的世界觀都帶去了沉重打擊。正陷在對抗之中的群體就因此出現了突然而至的士氣低落,隨後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行瓦解潰散了事。

    在有的街區則是遭遇了空中力量的認真對待,那麽在武器代差存在明顯距離的情況下隻能遭受慘重的傷亡。隻不過那火力密度卻遠非打著旋飛竄的實心鐵球可比,往往一輪火力打下去就隻有少數幾個人才能幸存下來。

    所以事後給入侵者帶來麻煩的便是前者的混合,他們隻不過是士氣出現了一時的打擊,隻要重新鼓起勇氣就還是能繼續戰鬥的。而遭到根本性抹除的後者之中便隻能產生肉醬和瘋子,至少在短時間內是看不到任何能夠重新複起的跡象。

    但是吃了虧的入侵者根本就不管那個,在遭到連番的偷襲之後便生出了過度的神經緊張,以至於他們做出的手段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黑。最先受到傷害的便是失去財產又遭到擄掠的平民,並且還以其中的青壯最為倒黴。

    哪怕是不進行反抗也會在脖子處挨上一刀,又或是在胸口那裏被狠狠地紮上一下。不過心黑手狠的入侵者們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因為這裏人的心髒居然是長在腹部的,所以要致命的話就還得向下紮一些才行。

    其次受到影響的便是戰鬥結束之後的傷員,因為想要成為俘虜已經成為一件難以企及的奢望。對於互相刺激的兩邊而言都是持有一致的觀點,所以往往一場戰鬥後便總是能省下押運的力氣。

    “一切反抗行為都必須停止,否則你們將承受違背約定的嚴重懲罰!”

    連圖畫帶言語威壓的恐嚇再次出現在了草坪上,渾身疲憊的伯爵隻感到自己的麵甲都被震得微微震動。給到處瞎搞的土著小弟主持一些“公道”很有必要,隻不過在級別上卻是由格魯古的普通尉官予以交涉。

    他自從深夜到現在已經麵臨了許多無禮的要求,就算是再多加一個也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現在所接到的胡攪蠻纏也未免太超出自己能力了,他現在並沒法做出除了俯首投降和簽署文件之外的事情。

    之前的分工就是將城市的統治序列疏散到各個街區,而他這位守土有責的貴族則需要繼續待在城主府拖延時間。別說在內心深處是真的在為到處作戰的小夥子們叫好,就是刀架在脖子上去勸降也是沒辦法。

    因為城主府的信使和文職人員都已經先後逃散殆盡了,於是這座山丘之上的華麗城堡便沒法下達任何有效的命令。至於他們是奉命撤離還是想辦法逃亡其實都不重要,這座城市的中樞係統已經陷於事實上的癱瘓狀態之中。

    盡職盡責的伯爵大人當然對自己的現狀進行了辯解,至於身處在高大兵器內的異族是否願意接受不知道了。因為從對方一直以來的行為都似乎很有暴力傾向的樣子,隻不過是為了在當地尋找一些代理人才勉強不動手。

    不過這種可能也隻是自己的猜想,即便是真的也隨著自己的用處降低而變得不那麽可靠,以至於會使得整個城主府都陷入危險之中。在不安情緒的引導下便會令人下意識地尋找安全,而伯爵大人則是強忍著自己的這個感覺而不去窺看。

    處於山丘之上就要比下方的街區更早看到日出,若幹已經運送就位的炮位就在微微發亮的天光下隱藏在附近。為了實現近距離的藏匿還添加了許多草木遮蓋,隻是炮組成員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未諮詢過園藝師,以至於同周圍環境的不和諧一直都非常明顯。

    勇敢的炮組成員們可以說已經是盡力了,而他們的主要任務則是全力對付令人討厭的鋼鐵兵器。在百餘步不到的距離內幾乎沒有射偏的可能,隻是因為沒得到具體的信號才強忍著沒有進行攻擊。

    在場有資格下達進攻指令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正在親自拖延外來入侵者的伯爵大人,而另一個則是負責指揮城堡防務的中校指揮官。後者隸屬於前者的層級就決定了附近指揮權還掌握在伯爵手中,除非這一位不幸罹難了才會輪到指揮序列的自行生效。

    權衡利弊的當事人當然會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發出的約定信號也就隻可能是:“不要擅自妄動。”

    一方麵穩住了自己這邊的力量才能留存底牌,一方麵則是要謀求與入侵者實現對等層次的交流。金格騰人的權力者已經發現自己麵前的家夥其實並不能做主了,這其實隻要通過一些全局問題和現場問題的試探便能測試出來。

    冒著生命危險並不是問題,而一個地位尊貴的高尚貴族不能給低賤的小兵陪葬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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