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能察覺到臉上被濺灑了一些溫熱的液體,雖然在氣味上是因為腥氣而讓她皺眉,不過眼下可不是伸手擦拭這些東西的時候。她一抖胳膊就將斧頭再次向岩壁上擦出火花,點點的亮光從身邊的洞壁上快速飛濺四散。

    有這些亮光就能助其在瞬間看清周圍的狀況,獲得片刻印象的四娘就再次看清了周圍狀況。

    此處就隻有自己還保持著站立姿勢,剛才看到的幾個小威脅都已被快速放翻。那麽接下來就該處理重要性稍次一些的小小威脅了,畢竟麻煩再小也是麻煩嘛,誰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做出點啥呢?

    於是四娘就憑著印象連續踹出兩腳。

    一腳將正準備趴起身的大胡子重新踹翻,隱約的折斷聲大概是弄斷了對方的兩根肋骨。一腳則是向躺在地上之人的脖子狠狠踩去,而且從聲音中也能聽出折斷的感覺,再加上腳下的觸感也能予以證實。

    會有如此差異倒不是估錯了力量,而是四娘刻意為之的。看上去對二人的處理實在是厚此薄彼的很,她如此選擇卻是有著自己的判斷選擇。

    當看見那大胡子的時候就能發現明顯的畏懼之色,可見這個人初一見麵就露出了膽小的本質。如此孬種怕是稍一嚇唬就會變得俯首帖耳,以四娘曾橫行河青城的經驗完全可以再調教調教,將來大概就能成為一個相當聽話的小弟了。

    此人的將來行為被她歸為大致可以判斷的行列,但是趴在地上的人卻沒法提供更多信息,對於四娘而言也就是有著更多的未知。而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的戰鬥容不得猶豫,若是無法判斷出危險程度的家夥就當最危險的來對待。

    所以寧可重重出擊施以最強的傷害,也絕不能給可疑的家夥有翻盤的機會。就算是那一腳踹下去就知道過於狠辣也沒辦法,畢竟二者的性命相比還是自己的寶貴些,四娘就絕對會做出足夠理智的判斷。

    隻是那感覺可是過往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就像是被大斧劈中要害的的牛羊還會掙紮一二,任何生物垂死之際的動靜可是相當的不小。就是四娘也沒有徒手壓製住的信心,所以隻能是任由那邊翻滾起伏。

    然而被踩斷脖子的家夥則是毫無反應,就連微微的抽搐都沒有出現。

    “噌!”

    再是響亮的摩擦聲後迸發出點點火星,借助火光的四娘便發現自己剛才是反應過度了。因為在脖子扭曲的附近還有一個不小的傷口,看蜷曲程度應是存在了不短的一陣子。

    這倒黴家夥怕是在自己到來之前就已經咽了氣,然後又被寧殺錯不放過的狠心人給踏斷了脖頸。

    也不知他是實在倒黴還是運氣不錯,能在暗河這個區域的人基本是被四娘一路攆過來的,想來的傷口也是拜同一人所賜。沒成想在被挨了一斧子以後又被踏上一腳,若他活著的話也會不堪痛苦折磨,就是想要主動求死也說不定吧?

    然而此人近況對於四娘而言就隻意味著安全,在隻是隨便瞟過一眼後就不再投入更多關注。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對暫時失去戰鬥力的幾人一一繳械,總不能讓這些人緩過氣來以後再搞小動作。

    期間還順手扇了罵罵咧咧之人的耳光,並將某個不怎麽願意配合的家夥胳膊扭斷,也隻有以如此手段才能鎮服桀驁之人。等大致完成後還不忘將最先跑出的家夥拖過來,倒是從那個莽撞之人的身上搜出了一柄金屬小刀。

    四娘原以為有了這小東西就可以用於擦出火花了,不然老是磨損自己的大斧可是實在不忍心。

    不過以草原人的工藝也隻能獲得青銅製品,與四娘手中的鋼鐵製品倒是存在著差異。耐磨擦的金屬材料在被連連試用數次後就隻傳出刺耳的噪音,實在是丁點火星都沒有濺射出來,反倒是讓原主人心疼得大喊大叫。

    大意無非就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小刀,順帶譴責這個野蠻的家夥不該這麽亂用器物。多試了幾次的四娘正是心情煩躁呢,再被身邊的噪音所激就不滿地一拳揮出。

    吵鬧的家夥就哼哼唧唧地不再多舌了,就是連低聲的嘟囔都不敢再有,最多是不斷以拳頭砸擊地麵來發泄。

    心情可以理解,但對四娘卻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提示。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就再次撲上去仔細搜索,然後用尋找出來的繩子將這家夥雙手捆綁,並且還一一將其他幾人都如法操辦。

    沒了雙手的武士就相當於威脅去掉了大半,一直限於黑燈瞎火狀態的四娘這才能長長地鬆下一口氣。

    要知道在疲勞狀態下的驟然爆發可是不小的消耗,說不定就會因為體力或精神上的疏忽被人拿下。隻有在總體上控製了形式才能說眼下已經安全了,並且還能以自己會的有限詞匯發出命令:

    “喂,你們,起來。”

    垂下的紅色大斧頭已經不再有血液滴下,那上麵半凝結的暗紅色物質也藏身在黑暗之中,並不能拿出來用以震懾人。但是原先藏身於此的六個人就隻有四個能站起來,另外兩個則是永遠都沒法做出任何反應了。

    不過死去的人也不是全然沒用,四娘就將這二人的皮甲和袍服拔下來稍微處理一番,然後自己就大模大樣地坐了上去。至於還活著的人就被她當做牲口驅趕,必須得各自拽住衣服的一角再用力拖拽。

    這樣的要求倒不是突然想要在此地玩耍,而是讓這些被抓住的俘虜將她拖拽著前進。一路來迴負重奔波又多次戰鬥可是讓四娘累壞了,故而一有機會就想辦法弄出既能移動、又不至於太累到自己的辦法。

    雖說是稍微顛簸了些,但不必使用自己的雙腿走路啊。

    懸浮車行駛到附近時便發現了這樣奇怪的一行人,王濤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將側麵車門打開。不然以四娘平時的性子就是想到哪裏是哪裏了,若是因為事事都驚訝可就什麽都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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