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得已經有外來哨探入城偵查了,這樣的答案可不在四娘的料想之中,她便在略有些吃驚下驚問道:“已經進去了!?進去了多久?不對,那你幹嘛還待在這裏?”

    “一個時辰是有了。”黑棍先迴答完了第一個問題,然後還不好意思地幹笑道:“我吧,其實是認識我的人有些多,萬一進去被認出來怎麽辦?所以我就主動帶人在這裏接應,可沒想到……沒想到卻碰到了您,嘿嘿嘿……”

    “嘿嘿嘿……”

    許是因為黑棍為緩解氣氛做了太多幹笑,又或是四娘對能輕易拿下他而感到非常開心,於是也跟著輕笑出聲。她在這種氣氛下就將利劍收於鞘中,並伸出右手探向隻敢蹲在地上的黑棍。

    當事人之一便以為自己蒙混過關了,收劍和將手伸過來就意味著對方改變了態度,八成是要將自己拉起來做和解。想到這裏就讓他產生了如釋重負的感覺,並且還在伸手做配合的時候道謝:

    “謝謝……哎喲!啊!你怎麽?我可都說了呀!啊!疼啊!啊!”

    但事實證明他道謝得太早了,四娘抓住他的右手就用力將整個人都拽起來,並且以左手配合著卸腿卸胳膊。哢哢作響中就將黑棍的四肢全部卸脫了臼,那種幹脆的很辣勁真是沒有半點憐憫,就仿佛是在殺雞殺狗料理食材一般。

    等做完這一切後才隨便鬆手,任由失去支撐力的黑棍原地倒在地上。

    後者在遭到死等大變下雖然也曾用力掙紮過,卻意外發現對方竟然比想象中更加有力,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能抵抗的了。哪怕使出全身的解數也無力抵擋,隻能讓疼痛在自己的身上逐次逐部位地發生。

    “我可,我可啥都說了,你不能這樣!裝迴去,求求你了,裝迴去!很疼啊!看在咱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

    黑棍在劇烈的疼痛中連話都說不利索,甚至還想要提及往日的交情。不過想想雙方都是帶著一幫弟兄們打過來打過去,這種東西顯然是從來都不存在於二人之間的,這時候提起來不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嗎?

    會口不擇言也說明思維能力受到了影響,也就是還沒有徹底疼傻才會想到這是不該說的內容。於是他便趕緊改口到:“不對!是看在我被河青城放逐的份上,你不能這樣做……”

    原本還想說既是放逐便已將恩怨一筆勾銷,所以不可再用私刑相逼,更不該審都不審便殺害自己。要話到口頭又覺得不該這麽挑明,以免對方真照了自己所說去做,那豈不是平白給人做提示了?

    “這裏還是河青城地界!也不對!你不能,不能……”黑棍繼而是口不擇言的想選用別的理由,但在四肢難熬的疼痛下已是無法正常運轉大腦,以至於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但四娘正在一堆昏話中緩緩離開,並沒有如黑棍所擔心的那樣刺穿冤家的胸膛。她還蠻不在乎地隨口說道:“不能什麽呀不能?我就是沒帶繩子。你先在這裏躺一陣吧,我去去就來。”

    她在這一句說完時已是走在了其他倒地之人身邊,並在俯身下去後再製造出一連串的喀拉作響。等幾下料理完便走向下一輪加工,竟是將在場幾個打探家夥的胳膊腿都通通卸脫臼,甚至還有些昏迷之人被疼醒了過來。

    於是收割過的田野中便被一陣陣的叫喊聲充斥,並且還伴隨著難聽入耳的咒罵聲。敢於這麽做的家夥想來隻是按照本能行事,在還沒弄清楚具體狀況的時候也沒去思考為何會受到如此痛楚。

    四娘對此倒是沒有特別生氣,她在做出決定時就已考慮到會發生類似狀況了。她便嗔怪了一句:“你呀,家大人怎麽教出來的?”

    說這話的同時還找準了嘴臭之人探手用力,連帶對方的下巴也一並卸了下來。

    這樣的手段和力氣實非平常人能做得出來的,所以一旦展現出來就帶上了極大的震懾意味。不但立刻讓冒出汙言穢語之徒隻能呀呀作響,就是還在唿痛的家夥也趕緊強忍著不出聲,唯恐將這手段殘酷之人招惹過來。

    但四娘也沒繼續收拾他們的想法,在快速做出這樣的料理後便拔步向河青城跑去,想必是要去收拾其餘混進城內的探子。隻見她噔噔噔幾步就竄出了十數米,因天氣寒冷而變堅硬的土層也會留下清晰腳印。

    隻可惜現場僅有的幾個觀眾都癱在地上慘叫,所以沒人能起身注意到這無意中流露出的超凡之力。他們隻是覺得那不似凡人的家夥隻是一晃眼就消失不見,隻留下自己等人癱在地上挨凍。

    他們隻能估摸著可怕的家夥大致跑遠到看不見的地步,然後才在慘唿中求救到:

    “哎喲喲,你們,你們誰能幫幫我?疼啊,胳膊使不上力了,腿也是!哎喲喲!”

    “我也疼啊,先來幫我!哎呦!”

    “黑哥,那是誰啊?哎呦,怎麽那麽莽?”

    黑棍也是被弄癱到地上的一個人,他顯然沒法提供大家都希望的救助,便隻能在寒風和後背上的刺骨寒意中勸道:“忍著吧,再忍一陣就好了。”

    有人便抱著希望趕緊問到:“怎麽?這手段一會兒就能消去了?”

    “不,再忍一陣就能習慣些,不會再像一開始那麽疼了……”

    “我就去你的吧!”

    外來的探子躺在地上唿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疾奔迴城的四娘則以一人之力關上北城門,響亮的“吱呀”聲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為大部分的青壯都已前往城中的鼓樓廢墟了,在等待領取號牌的過程中也能聚堆嘮嘮嗑,算是被動得來的社交機會。

    也就是城門附近的住戶因為靠得近而比較在意,於是便有幾個婦孺和老弱趴在窗口門縫,並不舍得屋內的熱氣為了查看而散失掉。隻是這麽一看便意外地看到了神使大人的身影,還聽到她扯著嗓子發出的動員呐喊聲:

    “有人嗎?出來!喘口氣的就抄家夥出來!有賊匪哨探混進河青了!我已把門關上,你們趕緊抄家夥來看門!再去找青壯遍搜外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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