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現在的語氣聽上去略有些冷淡,但其實主要是為了壓製興奮的心情才故意為之的,否則她真怕自己會大喊大叫又大笑地釋放心情。不過在語氣中也泄露了想要再次展示的願望,畢竟以前也從沒想象過可以那樣影響世界,就如同傳說中的仙術一般。

    隻是經曆過一次戰鬥還不足以讓人過足癮頭,這也是四娘為再次產生那種“可以使用”的微妙感覺而變得非常激動。隻因顧忌外族友人的在場才得壓製心情,不然早就找個合適的目標耍起來了。

    如此動作其實是在將“拿”來的東西展示給格魯古人,但這掌心向前的手勢無異於在做出拒止動作。心存歪念的兩個家夥隻是想要做些“有趣”的事情,他們哪裏願見到事情會突然出現“反複”?

    於是一個說:“你說話的聲音真有些特別,不如跟我學一些真正的語言,我可以找地方給你做個人輔導。”

    而另一個則勸道:“是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咱們快點吧。”

    這些話無疑也都是使用格魯古語說出來的,但對於四娘來說就隻聽懂了“是”和“快點”,於是就被她腦補成了讚同的意思。想必格魯古人也從沒見過這麽神奇的東西,不然那些穿著厚重會飛大甲胄的人也不至於被捉住了。

    四娘於是就帶著喜滋滋的心情調動力量在外,隨手就將最靠近自己的格魯古人淩空舉了起來。這麽做隻是因為她想要做些有趣的事情,當然這家夥距離自己最近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哦!你怎麽!放我下來!”

    於是並未預料到此事的格魯古人就被嚇得發出一聲驚叫,他完全不理解自己怎麽就突然雙腳離地了呢?而這聲驚叫也引得檢測洞室的格魯古人和打掃的河青人一起看過去,進而又引發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驚唿聲。

    來自河青城的人們許是看慣了外來異族的各種奇事,所以就算是看到有人飛了起來也沒有特別驚訝,甚至還興致勃勃地討論到:

    “咋的?那格魯古人都飛起來還不高興,在那裏叫喚個啥呢?”

    “不該是飛吧?飛的話得撲騰翅膀。”

    “那不就是在撲騰胳膊麽?所以他就是在飛。”

    “那你倒是撲騰一個啊,怎麽就不見能飛起來呢?”

    還有格魯古人則是一邊探手掏出了自衛武器,並且一邊驚疑不定地向夥伴求證道:“那是什麽狀況?土著想要做什麽?”

    他在說話間也習慣性地向周圍看去,很快就能確定這方洞室裏的人數比相當不平衡。自己等人完全是區域裏的絕對少數,而且還是三三兩兩地分散在不同的位置處。

    若生事變就很容易同時陷入前後攻擊之中,這對於職業士兵而言實在是難以忍受的態勢。就算還無法判定彼此關係也顧不得了,直接就啟用緊急頻道求助到:“這裏突發緊急情況,我們需要……”

    較為冷靜的同伴則製止了進一步的過激反應,並且要求道:“等等!先別要求增援,你看其他土著也很詫異,再觀察一陣。”

    而這一位則在做出勸止後也以隨身智腦進入緊急頻道,並且發送了暫緩行動以作觀察的要求。如此的做法顯然不被更多的士兵所讚成,但誰讓更改要求的家夥比他們的軍階稍微高上了那麽一兩級呢?

    所以他們就隻能無可奈何地連連後退,但每個人都依然將手放在自衛武器之上,誰都不敢在這種情況未明的時候放鬆警惕。

    更有情緒最為激動的士兵抱怨道:“觀察?這樣能行麽?慢一步可就步步慢了啊!”

    而其隻能得到一聲冰冷的斷喝聲:“服從命令!”

    會有如此態度既是要壓服在場的不滿情緒,也是因為此地軍階最高的格魯古人正在緊緊盯著祭台上發生的事情。

    那裏一個負責修複的家夥被舉了起來,而他的搭檔卻能不受阻礙地後退數步,就仿佛根本沒人理會他的去向似的。這可不像是遭到突然襲擊該有的樣子,除非可能的攻擊謀劃者腦子出了問題。

    而那個沒被舉起來的格魯古人依然表現得很驚慌,就算粘合工具失手掉落在地上都沒顧得上去撿。剛才明明還是想要找個消遣的機會來著,怎麽突然就陷入了疑似翻臉的緊急事態了呢?

    如此變化可真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驚,以至於倉促間居然隻能作出迴避的反應。等直到退至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後才想起來該做些什麽,於是他才色厲內荏地唿喝到:“你,你不願意就不願意,這是幹什麽?快點把他放下來!快放人!”

    這二人的動作表現都落在了四娘的眼中,就算聽不懂語言也不至於錯判得太過厲害。於是她就傳遞了將人放下來的意念,並且還怏怏地埋怨道:“什麽啊,不是你們讓我展示的麽?連人話都不會說還好意思鬧,也不看看自己臉上長那麽多眼睛還是人麽?”

    不過這些話也隻能低聲自言自語一陣,就好比使用地方髒話辱罵外敵人一樣,所以她可真不打算找來能翻譯的家夥做來傳話。而這樣讓很多格魯古人緊張的事情就以並不激烈的小衝突作為結束,也著實使得在場準備亂射一通的戰士們鬆了口氣。

    而外界的迴應則在差不多同時經由智腦向他們詢問道:“你們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確認麽?值班機甲已經啟動了!”

    聽內容就能猜想到外界究竟急成了什麽樣子,想必他們準備一言不合就準備大打出手,哪怕是得罪了所謂的卡倫普也在所不惜。畢竟他們是在不情不願的情況下被安排了這樣的合作者,大部分人還是在心底存著相當的警惕之心。

    哪怕那些落後的土著做出了救援行為也依然在被編排,偏見一旦形成就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消掉的。接觸不久帶來的陌生感還隻能通過時間來消弭掉,而淺淺的表麵關係就隻需一次緊急誤報便能輕鬆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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