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喝問嚇得紅衣等人都是一顫,就連跌倒在地的四娘都不例外。他們其實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些不妥,那麽在缺乏底氣下也自然鼓不起太大的膽子。

    最先發現的看守被氣得勃然大怒,這些異族的舉動時根本就不是正常行為,怎麽看都是在對逝者進行褻瀆。

    尤其以紅衣隻能趴下伸出雙手的姿態最為猥瑣,半縮在洞口邊上就如同膽怯的蟲子。而夥伴的屍體正在被其用力拖拽,並且那艱難伸出的雙手還在相當努力地扒拉什麽。

    隻要稍加一用力就能讓他們聽到喀拉的輕微脆響,大概是骨節被扭斷時才會有這種動靜。這怎麽看來都像是在對屍體進行侮辱,似乎也有盜取逝者財物的樣子,這種事情怎麽能夠原諒呢?

    又驚又怒的看守就立刻抬手催動意念,哪怕隻有一個人也讓大石出現了緩緩的移動。

    而紅衣在這時還沒有完成動作,又得麵對大石頭對自己右臂的碾壓。內心的害怕和看守的怒喝都讓她雙手發顫,並且還有對於那件手部飾物的不熟悉也對扒除帶來了幹擾。

    可她深知眼下機會就隻有一次而已,若是錯過了就會永遠錯過,就是以後都再也得不到這樣的機會了。無論王濤還是自己的命運都隻能留在其他天地的地下,而且還是以一種相當血腥殘忍的方式結束。

    “啊!!”

    但以她一人之力已是到了相當的極限,不但無法獨自扒除那件受到提示之物,是在右臂吃痛下慘叫了起來。

    那緩緩移動的大石頭不但在擠壓著紅衣的皮肉,更是在壓得骨頭發出嘎嘣脆響後出現變形。再繼續下去就是連整個右臂都會壓扁,說不定還會連左臂都徹底碾碎!

    米圖卡在這時就看不過去了,她不忍眼前這個土著女人繼續受到痛苦。而且對方這麽做顯然是帶有著什麽目的,無論於情於理都得出手做幫助。

    她首先衝上前頂住了大石頭,而且對其他的戰友們叫道:“愣著幹什麽!?上啊!”

    “上!”

    其他俘虜們原本隻是在驚疑不定地旁觀,並沒有確認自己是否要參與這場失敗的逃離。不過在聽到米圖卡的叫喊後才激靈一下迴過神,都在下意識的服從中一起衝上來相助。

    多個人的合力當然能起點作用,但在洞小石頭大的情況下卻缺乏落手之處。他們連用勁帶叫喊也隻能減緩石頭的移動,但並不能幫助紅衣將右臂從石下抽出來。

    紅衣當然對這樣的狀況感到驚慌,但在如何努力都不起效的情況下也就無暇顧及了。她隻能以左手更加努力地去扒取目標,除此以外也沒別的事情好做,總不能抱著廢掉的右臂哭叫不休吧?

    被壓住的地方也就最初狠狠疼了一下,而在骨頭別碾碎後還真不怎麽疼了。紅衣也不知該為這樣的狀況是哭還是笑,但這也算是給他一個破罐子破摔的理由:

    既然已經付出了一隻胳膊做代價,若再不能將目標物拿迴來豈不就虧了?

    她以現在的姿勢可說相當狼狽,不但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向前伸出雙手,並且還隻能將臉蹭在另一邊洞壁上。這就讓身上、臉上和胳膊上都沾滿了塵土,從哪裏都看不出原來的白皙皮膚。

    隻要再打一個滾就不需要什麽偽裝,躲在沙石中就可以實現戰地隱藏。

    而抱著決絕的念頭也總算得到了迴報,瘋狂用力之下終於將那東西給扒了下來。得手的紅衣立刻就趕緊想要起身躲避,可在收迴左手後就被扥拽迴了地上。

    那牽累她無法自由移動的也不是別的,正是出現明顯變形的可憐右臂。原來紅衣在那一瞬間就隻顧著興奮了,竟是將右臂廢了的現實忘在腦後,那一拽也算是這段肢體在無聲地抗議吧。

    她在這時才愣愣看了一眼作痛之處,隻感覺剛才忽略的疼痛漸有加重之勢。那疼痛如絲般從骨髓中冒了出來,後又如同逐漸燒開的沸水在沿著經脈傳播,徑直就穿過肩膀刺入身體半側,影響得整個右半邊身體都無比麻痹。

    原來那疼痛並不是不厲害,而是在大腦更關注其他事情時會稍稍調整排序。等注意力重新轉迴來時就立刻爆發出來,並且帶著以前被忽略的部分在瘋狂攪鬧。

    於是紅衣左手心攥著得來東西就慘叫出聲,整個身體都在難以忍受的疼痛中蜷縮變形。有力無處使的雙腳還瘋狂蹬踹在泥地上,仿佛連環的不停發力就能減緩疼痛一般。

    這樣的做法當然不會有效果,而真正的效果其實就蘊藏在她的左手之中。

    以意念發動的工具自然會被意念影響,受紅衣激烈的情緒影響就出現了紅亮之色。被關押的洞室裏就立刻多了一種顏色,與滿牆的綠色映照下就顯得格外出彩。

    而且在紅衣背後還有個隱藏的存在,獲取那件小東西就是出於它的授意,而在得手後當然會進行間接的解析。

    從紅衣的視覺中能看出這是個磨損嚴重的小飾品,並且歸納出了顏色和較為明顯的特征。再從她的觸覺去對重量進行粗測,並從有限的激發去進行測試。

    身處洞室黑門邊的存在很快就進行了分析,並且傳迴去了一個念頭:“轉頭……方向……門……”

    肢體受刺激的紅衣早已陷入了半昏迷,而在這念頭傳來時突然清醒了過來。她感到右臂的疼痛突然就消失了,還有因應急反應出現的身體高熱也在快速退散,轉而被一種並無冷感的清涼體驗所替代。

    其實就是部分神經傳遞的信號別切斷了,肢體的無助哀嚎都被擱置在了某個節點上。這讓紅衣的大腦可以從狂亂的信號湧動中喘息一下,不然就有可能被衝擊得直接昏厥過去。

    能做到這種程度自然是幕後存在的手腳,畢竟在可選擇的狀態中隻有紅衣較為符合條件。交待的事情總得有人做才行,不然有再多的能力也發揮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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