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也算是與紅衣廝混了許多日子,一個眼神、一個聲調的微妙變化也能識別的出來。這幾日也實在是受到了不小壓力,找個機會耍一耍也多少能獲得一些釋放。

    換個有意思的地點也多少比較有趣,他幾乎想都沒想就接受了邀請。然後二人便一前一後地摸黑行走在無人的房舍廊道之下,到如同是來曆不明的鬼祟幽魂。

    但他們倆的圖謀卻並沒能成功,私下裏自行預定的場地裏正有其他人在尋摸著什麽。

    “噓!”

    紅衣先是一個低聲示警就拉住了王濤,以她較為敏銳的耳力能聽到前方房舍中存在意外動靜。仔細辨認大概是在翻找什麽東西的樣子,就是不知那裏頭到底有幾個人。

    王濤受其提醒便也閃在一邊,剛剛被聊起的熾熱心火便立刻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但好在知道現在大致是敵明我暗的有利狀況,自己這邊是可以掌握相當主動權的。

    稍微考慮一陣後就排除了格魯古人的可能,以人家的能力可以輕鬆做到強取豪奪,那又何必黑燈瞎火的來偷偷摸摸呢?剩下的可能就隻有是本地小賊偷偷前來,估計是想趁亂踅摸些什麽迴去。

    不過這一大片的房舍都已被荒棄好一陣子了,真要有什麽好東西當然會被別人弄走,難道還會留在這裏下崽麽?

    王濤在做了一陣猜測後也算是給自己鼓起了膽子,他甚至還打算捉住對方施加一些懲戒。要知道他早已不是初來時的畏縮模樣了,天天受人崇敬和歡唿也是能長些脾氣的。

    況且誰也不喜歡乘興而來的好事被打擾,由此而生的不滿也必須得有個倒黴家夥來承擔。

    他就先探手入懷準備去取催淚噴霧器,稍微捏了捏便再次接觸到那東西的金屬外殼。但在向前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因為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親自上前太危險。

    在這片世界裏連蒙帶騙得也積攢了不少家底,完全可以做到吃穿不愁的地步了。想來整個河青城裏也多少都參與了“發財”大計,想來也不應該存在特別窮困的家夥了。

    所以估計會跑到這裏來的大概是外鄉人,而且很有可能還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也就是說一旦鎮不住對方後還沒法刷臉,萬一激起對方的蠻性可就得不償失了。自己犯得著去親身冒這個險嗎?

    既然有了如此覺悟就得找外力相助,而他恰恰是具備這等借力之能的人。於是前方那房舍過不了多久就被數台懸浮機械包圍,並且無一例外地將身上武器調整到了待激發狀態。

    那特有的嗡嗡聲和藍色炫光立刻就充斥在了整個院舍中,對於黑暗中摸索的家夥不啻於一道驚天霹靂。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調遣這些存在,如此誇張的聲光之效就相當是一道名片了。

    黑屋子裏頭先是發出了一聲嘩啦聲響,然後就立刻徹底靜默了下來。仿佛是內中的偷兒因驚嚇而變得手忙腳亂,並且也隻能默不出聲地觀察狀況。

    而類似的聲音也發生在酒醉的旭川那邊,照顧他的手下和其他伴當也都注意到了這等動靜。不過他們隻看到了衝上天空的不尋常藍光,還有那宛如群蜂飛舞般的嗡嗡聲,然後就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了。

    幾日來的遭遇又是損失同伴,又是被抓起來關押,這些遭遇都讓他們如驚弓之鳥一般。隻要看到那不同尋常的光亮就以為是有高人辦事,所以能不添亂就盡量鎖在屋中不動彈了。

    至於四娘那邊則是由於疲勞而不容易醒來,倒是同一堆病號一樣的都在唿唿大睡。

    所以在王濤這邊竟是沒有一人來援,就是連一個出來看發生什麽情況的人都沒有。所以就算依仗了諸多利器也缺少更多的觀眾,這樣倒是讓他少了一次顯擺力量的機會。

    不過該辦的事情還是得辦,他就朝著前方唿喝道:“都看見你藏在屋子裏頭了,縮在裏頭是要等到天亮嗎?你要是出來自首還能給個輕一些的處理,要是繼續躲著可不是好主意,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以他借用的視覺其實能看見裏頭的模糊身影,大致就是趴在這邊的窗戶後麵偷偷窺探。甚至還能看到屋中之人在自己說話時稍稍後仰的動作,仿佛是因自己突然發出的聲音而受到了驚嚇。

    要知道自己與屋內的家夥其實也不過七八步之遠,所以喊出的這一嗓子是肯定能被裏頭人聽到的。

    紅衣在這時便覺得身邊的男人突然就變得英氣十足了起來,不主動突擊的作為也變成了成竹在胸。總體而言就給人一種相當可靠的感覺,仿佛有什麽事情都難不住他似的。

    王濤說話時還將目光不斷掃視周圍,倒是一直沒有發現對方可能的同夥存在。不過尋常人可能也耐不住自己搞出的動靜,就算有同夥也很有可能可能被嚇跑了吧。

    他倒是在這掃視中注意到了紅衣的目光,那種充滿崇敬的表情很是讓他感到得意。既有美人在側哪還不表現表現,於是他就趁熱打鐵地催促到:“還等什麽呢?你待的這一塊也沒別的出口,窗戶門什麽的都已經被我圍定了。你這麽磨磨蹭蹭的是要惹我生氣嗎?你信不信我……”

    但沒等他將狠話撂下便看到裏麵人忍不住了,那緊閉的木門便在“茲紐”一聲後被從裏打開。隨後屋中之人便曾那裏走了出來,不過卻發現此人竟是曾經的公門文吏姚浦澤。

    然而這幅麵孔對於王濤來說並無特別,最多就是長得比尋常人周正許多。但紅衣可是認得這一位的,於是她便捂著嘴驚唿道:“你!?怎麽會?”

    以前生活艱難的時候有多少受過他照顧,當參與神教事宜後也隻在一些公共場合見過。沒想到再見之時卻是在這樣一副的場景中,倒是真讓人有些世事變幻莫測的感覺。

    從中走出來的人倒也強自鎮定了一下,並且還主動說到:“我在這裏隻是在找東西,而且還是你們用不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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