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弄的什麽玩意,他們這些家夥也真是膽大。記住是誰在嚷嚷的沒?”

    四娘與報信的人在暗河中行走,黑暗的環境使得煩心事悄悄冒頭,於是她就不斷地在表達著心中不滿。但那人也沒見過如此的場麵,所以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本來也曾想過借用濤兄弟的飛舟,那玩意兒“嘩”一下子就能返迴酒肆下麵了,完全不用打著火把在黑暗中趕路。但終於是覺得那東西實在金貴,些許小事還是折騰自己的雙腿吧。

    於是不論前來報信還是返家處理事務都是靠雙腳步行,這就使得處理那意外的反應時間被拉長了。等到她走到一半時便見到了火把跳動的光影,並且還照亮了一段狹長的黑暗隧道。

    雙方在此時其實都能看到對方的光亮,於是對麵就在還有相距百來步的時候發出了動靜。側耳聽去便覺得是在大聲唿喚,不過受到隧道的影響就變得較為含糊,甚至有如許多人在同時叫喚。

    不過那嗓音倒是熟悉,四娘能認出是之前還在一起的手下。也就是說鯉不但派出了人手報信,甚至還在過了一段時間後又派出一人,也不知是狀況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四娘倒也不是擔心兩邊可能會打起來,而是擔心戰場可不要發生在自家酒肆。

    雖然從異界已經獲得了大量的好處,她就財產而言已經算是一個小富婆了。但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能不破壞還是盡量不要破壞的好。

    她心中緊張自己的財產便加緊了腳步,等走到差不多的距離後才聽清:“打起來了!四娘你快迴去看看吧!幾百人打我們幾個呀!”

    聽到前半句還是心中一緊,果然是怕什麽就來什麽。但聽到後半句卻是不由得皺眉,覺得這個人有大概率在吹牛。

    她家連前麵的酒肆帶後麵的住房說小不小,但也絕說不上有多麽大。肯定是站不進一百多人的,就更遑論能否擺開數百人掐架了。

    不過事情也不能往絕對裏說,就好比街麵上與地下的河道中都挺寬暢的,隻要換在那裏倒也不難發生這樣的狀況。

    所以心中這麽一想就再也不能忍受胡喊亂叫了,四娘便在遠處叫罵道:“你急個什麽?好好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仔細說!”

    那人四娘就如同有了主心骨,於是也就不再胡喊亂叫了,而是立刻遵命道:“哎,是!這個事情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們就在說話時也是一刻不停,依舊是大步流星地向前趕路。

    隧洞的地麵在火把照耀下現出了形跡,他們就算是說這話也不必擔心會走錯路。因為這裏已經經曆了來迴多次的踐踏,並且還不乏被牲畜糞便做下了標記,不要說看上去會有所不同,就連走上去也會感到與別處不一樣了。

    第二人帶來的消息其實也沒多特別,無非就是人群隻是稍等了一會,然後便在不知何人的鼓噪下重新急躁了起來。一來二去便發生了衝突,甚至將鯉他們那幫人趕進了地窖中。

    至少在第二個報信者啟程前是這樣的,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就暫時不知了。

    四娘便幹脆奪了此人的火把,然後甩開大步就在暗河中狂奔了起來。反正第一個報信的也是帶了火把的,二人在後麵慢慢趕就是了。

    因為她從消息中分析出了重要的部分,那便是對異界狀況存疑,也對自己目前的狀況存疑。那麽隻要公開現身便能解決後一點,而隻要她站出來作解釋就不難解決前一點。

    這麽幾次的帶領和引導也是掙下了不少麵子,她有自信去安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

    不過越是奔跑就越是覺得疲勞,沒多久便後悔隻以雙腳來趕路了。隻要向濤兄弟求來飛舟便不必這樣勞頓,甚至是當初安排下牲口就好了,多少也能輕鬆一些。

    於是當她抵達地道口的時候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但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向前邁步。因為在這裏已經能聽到叫罵之聲,並且還是許多不同的人一起發出來的。

    想來那些人也不考慮讓對方聽清自己說什麽,隻是一味的在發泄情緒而已,倒是同林中的猴群沒什麽兩樣。

    有人的行為如同動物,這就讓四娘更是揪緊了心。誰也不樂意自家中衝進了一堆牲口,亂亂踏的弄壞了東西可怎麽辦?到時候由誰來賠償她的損失呢?

    所以她上去也沒有多廢話,隻管一把把地扯開了背向自己的擋路者,然後再一把把地推開了朝向自己的擋路者。

    不同的方向便意味著各自的立場,這些人便因此分成了不同的兩群。這兩群人先前還叫罵得兇很,恨不得互相打出對方狗腦子的模樣,不過終究知道誰才是此房主人,於是就在看到四娘的時候蔫了下來。

    這女人一把把地推出了地道,又一把把地推出了地窖,直到現身在自家院內才終於停了下來。

    無論哪邊的人都將目光緊緊的盯在她身上,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的亂子將有個終結。四娘的目光隻盯在洞壁上的裝飾、地窖中的存貨、以及家中門窗及夯土牆的變化。

    等確定損失不大後才轉向了人員,她就喘著粗氣怒問道:“打呀,罵呀,怎麽不鬧了?你們倒是將我家都一塊拆了吧!嗯?是哪個胡說我在撒謊騙大家的?是哪個胡說我被別人給禍禍了的?嗯?你們一個一個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嗎?非要在我家鬧出這麽大的事情?難道公門都不來管一管嗎?”

    起先大家還都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於是都隻是低頭聽訓,並沒有敢於出聲答話。但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卻有人忍不住低笑出聲,並且當場拆台道:“噗,縣官不是病了嘛,所以公門不也就跟著散了?他們都等在這裏準備拜見大神呢,哪裏有功夫去管這事?”

    此話說的倒也是事實,在場的人們都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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