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你們知道就好。”

    四娘得了大家的讚揚便有點小驕傲。不過要辦的事情卻不能停,她就向著在場之人動員到:“大家隨我去附近的鎮子裏搬些東西,等搬迴來之後就可以返迴河青城去吃喝了。

    不過這次來的人實在是有些多,要全由我那酒肆承擔可吃受不住。所以大家多少也從自己家中帶些過來,不然可真是要把我吃窮了啊!”

    眾人都以為四娘是在說笑,收上那麽多份子的又怎麽可能窮呢?於是大家都“哈哈”地配合著笑出了聲,卻無人想過四娘真是負擔不起數百人的吃喝了。

    無論從科技世界的廢墟還是從此次的村鎮中所得都隻有物產而已,並不曾得到過任何可以入口的糧食。至於那入口便會讓他們感到辛辣無比的並不作數,最多隻能當做稀奇的調味料和零食而已,並不能當做日常食用的填腹之物。

    而河青城附近的農村中固然是能提供糧食,但那也是受限於生產力而所得有限。所以除去口糧和來年再生產的儲糧已經是極限,能夠拿出去交換的已經早就交換完畢了。

    四娘要再得到更多的糧食就必須向外購買,並且得是遠遠的離開河青城能覆蓋到的地方。她現在也就是肉食能做到暫時管夠,但在得罪了草原人的同時也不知以後還能否再交易。

    一樁樁一件件的麻煩可真是讓她撓頭,但此時就隻能那一件頂到眼前了才趕緊去解決。希望能夠不勞而獲可真是個奢望,因為她為了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並且產生更多的憂煩。

    這樣的怪圈到現在還一直縈繞著她,而且暫時也沒有能夠獲得輕鬆的跡象。

    受到動員的人們大部分都跟隨她走出了黑門,隻是安排了少數去看管俘虜。這群人在經過紅衣所在的地方時還都揮手打招唿,不過看過去的目光卻都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洞室中因此便在十幾個唿吸內騰出了大半空間,烏站在原地還是有些發愣。明明都喊出了為神明做祭祀的名頭,結果竟然還能發生這樣的波折,可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先前想要攀附紅衣是想距離神明更近些,但看其行為和言語倒不如說是更想接近權力。神明如果能提供便崇拜神明,而若四娘也能提供權力的話說不定他也會立刻膜拜。

    不過看剛才的場麵好像與原本猜想的有些不一樣,於是烏便在心中暗暗地歎息到:“真奇怪,四娘都厲害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是做不到為所欲為嗎?”

    不過哀歎歸於哀歎,自己主動求來的活計還是必須要辦的。他先從火堆中取了一根燃燒的木棍作為照明,然後在心中迴憶了一下關押俘虜的地方便邁開了腳步。

    行走間也不時地會碰上往來之人,大部分人都是腳步匆匆的並不交流,可見各自都有想要做的事情。烏想要做的事情便是討來幾個俘虜,然後再湊到紅衣身邊去打下手。

    不過當他到達關押處時卻有些驚訝,並且還於心中產生了不妙的感覺。因為在那形似葫蘆般的闊腹大洞外已然排放起了長長的屍堆,兩排放不下又不好堵了另一半隧道,就隻好繼續向上堆積起來。

    這樣的場景仿佛家家都有的柴禾堆,再用腳撥拉過去也都是一坨坨的僵硬之物。也就是氣味上有著難以忍受的味道,不然在黑暗中摸過去真會以為是堆放的木材了。

    他看還有人在不停的向洞口搬運並堆積,於是便好奇地打問道:“這是怎麽了?竟然死了這麽多?”

    搬運者在聽到動靜時本來還有些警惕,但見是一起來的同鄉便放鬆了下來。喘息了一陣似乎是準備迴答,直到在借機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後才答道:“打架唄,誰知道他們犯了什麽毛病,竟然吵吵鬧鬧的就互相廝打了起來。他們不但是有人掛了彩,而且竟然還一下子死了這麽多,真是給人添亂!”

    烏想起了剛才大家關心的事情,於是就不由得脫口抱怨道:“他們怎麽能隨便死掉呢?等到了分賬的時候可該怎麽算?”

    “誰說不是呢,什麽時候死不好,非得放到我做看管的時候出這事!”那個臨時客串看守的人於是也順口抱怨了起來,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知音。等他再次看向洞內時還嘲笑道:“先前抓他們的時候也沒見這麽能幹,原來他們的勇猛全都放在自己人身上了。”

    烏還繼續應聲道:“就是,神使大人都說這是神明賜給咱的哩,怎麽可以隨便去死?”

    反正附近也沒有旁人,那個看守者便問道:“哎,你過來是接班的嗎?快來幫我搭把手,裏頭還有十幾具要處理呢。”

    聽到這個要求烏哪裏願意,於是馬上搖擺著雙手說道:“不不不!我是來辦事的!需要有三個俘虜做獻祭,你給我那種快死的就行。但可千萬不要走兩步就死了,那樣我還得再迴來給你添麻煩。”

    看守者聽到這樣的說法也沒懷疑,隻是微微覺得有些遺憾。誰讓他們的老大是神棍呢?出現這樣的狀況其實也並不稀奇。他便略有些喪氣地指點道:“那你就自己進去挑吧,裏頭有好些死掉的和快死的。挑中哪個是哪個,要是死在半路上了可也不能來怪我。”

    “好勒,謝謝!”

    烏等的就是這句話,在簡單答應一聲後便邁步進入了眼前的洞口。等進入後便發現其中也有光亮,而且持有之人的手上都拿著武器。

    若仔細看便能發現一些血跡,顯然曾經被用來毆打俘虜們,或者幹脆就是在彈壓的過程中發揮了作用。至於這洞室中的俘虜們被趕在了另一邊,不過從身體姿態到不敢抬起的目光都說明他們已經服帖了下來。

    這洞口也沒有隔絕聲音的門,顯然裏頭的人都聽到了外麵的對話,於是便無人再對其來意作詢問。為有個貌似領頭的不耐煩地指向一邊,似乎是並不願做更多的交談。

    所指之處倒是安置著一些傷患,以他們不停扭動身軀的樣子顯見是非常痛苦。

    其中就有著渾身重傷的雅鹿庫吞和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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