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擊潰就意味著還能卷土重來,隱患沒被消除就必須得騰出人手防備。可要騰出了人手就會幹擾劫掠,而信眾們的所得若是變少就會影響份子,相應的也會讓自己的收入變少。

    四娘與信眾們看到的是同一片景象,不過心中所想的卻與這些人截然不同。無論再怎麽輕視這裏的土著也不能保守地防衛,必須要主動向對方發起攻擊,並且確保他們再也不能給自己添麻煩才行。

    至少未來的三天內都離得自己遠遠的就行,直到黑門關閉就無所謂了。那以後他們愛幹啥就幹啥,反正是追不到河青城作報複的。

    心中既然作出了決定,於是便將雙手握著的鋼管互作敲擊一下。特有的金屬音震撼著附近每個人的耳膜,使得興奮的人們不由得捂耳看了過來,都想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麽。

    不過在交代的時候四娘則省去了後兩個理由,而是以信眾們更為關心的理由說道:“這裏是神明許給我們的,任何幹擾我們的行為都是在忤逆神明。作為信眾不但是要奉上自己的虔誠,而且也需要實打實的獻出你們的力量。

    黑色的大門就是神明的軀體,隻有信徒和俘虜才有資格踏上那裏。你們是願意讓那些膽小鬼們拿著武器褻瀆神明?還是願意將他們作為俘虜進行獻祭?”

    “呃……”

    信眾們在四娘的煽動下竟然鴉雀無聲,並且神色大變的互相對視。聽她的意思是還不準備停手,準備上去追擊的樣子。而且最後還提到了獻祭,難道竟是要做那種血腥的事情嗎?

    河青城的宗教儀式還算是比較文明的,很早以前就拋棄了獻祭人牲的惡習,隻是在更為偏遠的城池和村落還有所保存。平常的獻祭也就是用幹草編織出個樣子就得了,然後還會用一些稍微過得去的言詞解釋一番。

    四娘看大家的麵色不對,當然意識到出了什麽問題。可是一時間她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於是就不悅地問道:“怎麽了?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

    既然被問起便有信眾小心地問道:“您說獻祭的事情,是要把他們殺掉獻給神明嗎?我是說那些小紅皮。”

    聽到這裏便知道是什麽問題了,四娘便麵色一紅的改口道:“我是說岔了,那個……我說的是獻給。就是不論弄迴去是什麽東西又或是俘虜都得上交份子,這些都是獻給神明的,懂吧?我剛才是要說獻給神明來的!”

    “哦……”

    聞言大家這才鬆了口氣,並且趕緊將心頭冒起的血腥想象擠出了心頭。就算在家鄉獻祭時也是有所節製,敗落的經濟讓他們不願意付出太大的代價,所以早就不習慣血林林的祭品了。

    而且再是鄙視這裏的土著也得有個限度,對方既然展示出了一定程度的智力也就不該太過欺負。做惡人也得有個限度嘛,再兇殘再看不起這些小東西也得有個底線。

    四娘看到他們鬆了口氣的表情便知道麻煩解決了,於是就催促道:“好啦好啦,既然聽明白就別再愣著了,趁著他們沒緩過神咱們得加把勁。這會追上去還能撿些便宜,等他們穩住陣腳可是得多費些勁。有那力氣還不如多搬些東西呢,對不對?”

    “哦!”

    信眾們當即就開心地高叫出聲,顯然是非常讚同眼前這追隨之人的安排。他們都想趕緊解決眼前的麻煩,然後才好反身再去掠奪。不然搶個東西還得擔心這邊的公門會不會惦記自己,那可是非常影響心情的。

    而且這樣輕易的勝利也宛如遊戲,甚至是有些類似在狩獵小獸,而對方則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兔子或者野雞什麽的。反正數日來已經抓捕了不少的俘虜,而眼前正又聚集了一大堆。為了防備也付出了相當的時間和精力,抓他幾百個也好做個補償。

    於是他們就邁開大步跑了起來,並且排成了鬆散的橫排開始追擊。每個人之間都相隔著一定距離,間隔之間還能塞得下一兩匹馬。這樣的隊伍甚至隻有一排而已,很容易就能被戳個對穿。

    可見他們是非常輕敵了,不然也不會擺出這樣奇怪的陣型,倒有些像熱兵器時代的散兵線。然而排成這樣卻是四娘的要求,拉寬了隊伍雖然會降低戰鬥密度,不過在慌亂的人看來卻會覺得比實際人數要多。

    說實話他們也就幾十人而已,擺成這個樣子翻了天也就讓對方以為多個兩三倍罷了。真要同數千敵人杠上是翻不起什麽浪花的,幸虧那些家夥們無一敢於反身相抗。

    真正能唬人的還是懸浮在天空的機器,從河青城到野狐部落都是嚇人無數,簡直成了四娘他們的專用戰術了。這倒是有些狐假虎威的意味,但是隻要將對方嚇破膽了邊有多少能染上一些虎氣,甚至於膽子都壯了起來。

    對麵的紅皮軍隊倒是出現了此消彼長的狀況,他們顯然對於追擊的妖魔們過於高估,於是便腳上加力地試圖更快逃離。

    被轟到前麵做炮灰的泥腿子們潰了下來,作為主要戰力的征召公民們潰了下來。處在戰場後方的輜重部隊自然也被嚇得心驚膽戰,並且以更快的速度開始逃離。

    來此就是趕著車駕的,而且在先前的準備中就已經卸下了許多物資。於是車夫隻要調轉車頭便能快速的離開,就是輔助出力的民夫也能沾光爬上車,然後就能較為輕鬆地離開戰場。

    隻是這樣這樣就苦了聚集在戰場側後的人們,這些閑人們原先是準備看場剿匪好戲的,沒想到卻看到了潰退的大戲。既然預想的勝利沒有出現,那麽戰敗者可能遭受的種種出現在了大家的心頭。

    於是他們也不提退票的事便轉身逃跑,隻求不被那些妖魔們看上。當然在尾隨軍隊的時候也是擅自而為的,並不曾有人出過看戲的票錢。

    這支土著軍隊就這樣敗退了下去,至於原因則是被下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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