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厚利”總是非常有效的,至少放以前這可是不小的厚利,所以幫眾們自然都很吃這一套。四娘唯獨就沒說這是用什麽東西換來的,不然用簡單的兩邊價格一套用準得露餡。

    反正迴來後就能帶著全家吃肉喝湯了,幫眾們輕易就被哄得興高采烈起來。甚至還有人表態願效犬馬之勞,就差當場發下血咒了。

    四娘其實也知這忠誠有些便宜,事後總有人會迴過味來的。真要是接了這所謂的效忠肯定不行,一定會埋下相當的隱患,甚至會誘發成倍的不滿和怨氣。

    她便嗬嗬地笑道:“好說,好說,你們的話我都記下了。不過你們先過去把事給辦了,其他的事情可得等到迴來再說。”

    幫眾們聞言隻當是尋常的提醒,所以都沒誰將此放在心上,反而是更熱烈地吹牛拍馬起來。隻有紅衣從四娘聲調中聽出了些許不對,便悄悄地看向了她的麵容,直想從表情的細微變動中窺得一二真相。

    但火把的光亮隻照到了四娘的側臉,而且火焰還在燃燒中不停地上下跳躍著,於是就使得影子也在不停地抖動。這種環境下到是透出了幾分陰森之狀,彷佛是隱藏了什麽不妙的可怕陷阱。

    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中本就容易誘發膽小,有了剛才的胡思亂想就更容易加重擔心。於是紅衣並沒有堅持看下去,而是趕緊別過了頭不再細看,隻將目光還悄悄地到處偷瞄著。

    反正又不是她要北去接應,該是誰就是誰吧!

    王濤照著要求招來了懸浮車,照例是引起了一眾人等的驚歎。但幫眾們也都算是見到了幾次飛行之物,算是見過世麵了。所以他們產生的驚奇之感很快就散去了了,並且也將敬畏之心給壓了下去,並且還興致勃勃地繞車打量了起來,試圖仔細看清那上麵的每一個細節。

    四娘之前也曾仔細地觀察過王濤的舉動,還有幾次曾偷偷地對車輛拍拍摸摸地做研究。不過到最後所得效果也不多,就隻能做到了打開車門而已。此次她便當眾露出了一手,親自為幫眾們打開了車門。

    也不等幫眾們投來敬仰崇拜的目光,她還故作冷淡地命令道:“還不到用火把的地方呢,所以都統統地熄了吧。這飛舟可是神賜的呢,可別把這麽漂亮尊貴的寶貝給燎了!”

    先前四娘已經將手機交給了金頭,所以在下地窖時就隻能用油燈和火把做照明。既然車內自有的光源非常明亮,且車頭的明燈也依然像以前那樣能晃瞎人眼,那麽就還是不要浪費火把的好。

    這種照明工具屬於消耗品,那是用一根就會生生燒沒一根的。再要做也會費時費力,所以能省一些就還是省一些的好。

    待幾個幫眾都熄了火把,他們便被四娘打發著挨個坐上了車。不過該是到王濤上車的時候卻出了變故,他不但沒有跟著鑽進車內,反而是一甩手就將車門給關嚴實了。

    “累了?還是有什麽小情緒?”

    四娘見狀便尋思起了原因,甚至還準備做一番安撫工作。可沒想到王濤竟是直接就將手指連點了起來,當眾就開始“畫符”了!

    看了這個舉動便知是在“施法”,四娘立刻就後退了半步,這是她敬畏力量的具體表現。雖然這樣的下意識反應很露怯,然而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麽太糟糕的結果。在場的隻有那懸浮車自行浮起,並且在“嗡嗡”聲中就逐漸加速起來。

    愈加快速的懸浮車具有這些人無法想象的高速,很快就徹底消失在了四娘等人的視線之中。同時帶走的還有幫眾們被捂在車廂內的驚唿聲,以及那一直不變的引擎鳴響之聲。

    她本還想讓王濤當馭手去送人的,如此就能讓幫眾們以最快的速度北去接應金頭。哪知這飛舟與飛像竟都是受控的傀儡,同樣是不必通過接觸便會受到操控,看來也就是大小和形製有所分別而已。

    四娘偷偷地看了一眼王濤,對他這一手畫符傳令的本事羨豔不已。然而這本事別人還學不來,就算是姿勢做到位了也沒什麽用處,最多也不過是耍弄得手指更靈活罷了。

    要知道獨一份的不是準確的手勢,而是王濤套在胳膊上的護臂。這源自藍皮人科技的東西才是他操控之能的來源,並且以這裏青銅時代的技術無法複製。

    然而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想要,哪怕並不知道自己該去得到什麽。四娘就算是將眼睛瞪出血來也猜不到關鍵,她在心思煩亂下還低聲地嘟囔著:“我怎麽覺得他才更像神使?”

    這抱怨的聲音並不大,但還是被紅衣聽到了耳中。她於是就輕笑了一下,因為這種感覺不獨是四娘所有的,已有很多人都覺得王濤的能耐要高得多了,畢竟天使不都是歸他統領指揮的麽?

    紅衣便打趣道:“他是神使?那你又是什麽?”

    這句話可是有點戳心窩子了,四娘還真就不願承認王濤比自己厲害,好勝心讓她不願被別人比下去。但是能讓人飛天的能耐也的確不在手中,所以當著人麵說瞎話也沒意思。

    她隻能是蔫蔫地認輸道:“我就是個耍耍嘴皮子,然後有點祛邪治病的本事唄。就跟那老巫師差不多的叫啥來著?叫巫女?”

    說道這裏她真就有些喪氣了,原來費了那麽大的力,冒了那麽大的危險都是為別人做事麽?到頭來自己都是在白費力,一切的成果難不成都要被個外鄉人收去?

    她進而擔心地想到:“若是王濤被人捧成了神使可怎麽辦?酒肆和地窖這快可都是自家的祖產來的,王濤要奪的話可怎麽辦?到時候給是不給呢?自己會不會被狂熱的信眾和那些金殼殼給碾碎?”

    四娘的越想就越將眉頭蹙在了一起,還用莫名的目光打量著王濤,似是在鑽牛角尖了。而王濤也被盯得有些發虛,隻當是自己有哪裏做錯了,這婆娘莫非是打算揍自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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