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那麽多的藥方,記了那麽多草藥的樣貌,練習了那麽多針砭之術,還有在練習推拿之法上揮灑了許多的汗水,他最上心的就是這個方麵了。

    但是他卻是從來都沒見過能在唿吸間就能治愈傷口的醫術,一天內能治愈的也沒見過!

    綠的雙目在瞬間就瞪圓了,一點都不眨眼皮地盯著四娘,恨不得將她舉起的左手和握在右手中的物件統統都捧在自己的懷中,然後再仔細地研究一番。

    不由自主地就將目光掃在了四娘的胳膊和拳頭上,於是又趕緊別過了臉,在短暫的思考後他還是覺得生命更加寶貴。隻能開闔著嘴皮無聲歎道:“秘密,很多的秘密,有趣……”

    他在此時心裏才是服氣了,就除掉了臉上圍著的舊衣。笑嘻嘻地走兩步湊過去,指著自己臉上的青腫說道:“嘿嘿,勞煩四娘您動動手,這還疼著呢。”

    四娘卻也是跟著一笑:“哼,這個是給你留著當教訓的,要是那麽容易好了還算什麽教訓?捱著吧,要是敢用涼水敷臉就敲斷手!”

    綠的心頭暗惱,但是在嘴上卻是更加甜蜜了起來,擺低姿態拉關係的話語就不打禿嚕地說了出來:“哎呦別別別,咱可都是一夥的了,教訓的事情是我活該,可是那些拳腳我之前不都領教了嘛!

    可是你看你是這麽多人的老大,一定要照顧著手下的小弟不是?小弟我以後可就是在您手下討口吃的了,四娘的義氣是全河青城都知道的啊,就連白首山都沒有您高呐,您……”

    四娘隻是被哄了幾下便心頭高興,幫中的那些糙人們哪有這小嘴會說話?於是就網開一麵地指點著邊上說:“坐下吧,以後別再那麽鬼祟了,不然敲斷腿。”

    “哎,是是是!”綠看這話裏頭似是有門的樣子,就趕緊道著謝就坐了下來,目光還認真地看著四娘緩慢移動著的左手,還有她握在右手中的金鳥終端。

    初看去並不能發現多少秘密,無數的納米機械都被遮擋在了四娘的手下,甚至連那裏發生了什麽都看不到,更無法理解其中是如何運作的。

    直到治療完畢將手掌收迴的時候,綠才能看到細細飄動的無數“紅沙”從王濤的皮膚下麵鑽出,如同是有生命的薄霧一般在不停地舞動著,轉眼就迴到了四娘的手心間。

    僅這一幕就讓他的腦子又有些發懵,心頭一片混亂地再次陷入了呆滯的死循環之中,隻能是在心中猜測:“這是外放的神功?還是在從別人身上吸取氣血?”

    當四娘揮手招唿時綠就趕緊地湊了過去,還拍著馬屁道:“那個,紅色的煙霧是吧?就沒見過能飄來飄去的,四娘果然不愧是大神賜福之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他如此放低姿勢吐出吹捧的言詞並不是隻是為了討好,更多的是為了激發他人得意的心理。有許多人一得意起來就管不住嘴巴了,能吧嗒著嘴巴從天南扯到地北,還能從漚麻扯到生娃上去。

    但是這次的小心機卻是做了無用功。四娘隻是悶悶地應了一聲就伸手操作起了金色的鳥型物品,卻是什麽多餘的話都沒有吐露出來。

    四娘這次在黑門那邊也算是走了幾步,長了一些見識,對於那些滅亡之人也生出了一些相當程度的認識。看得越多就越能發現許多相通的人性之處,以及一些在隱約中能夠碰觸到心靈的體悟。

    無論是記錄了商品的視頻,還是憤怒和變動的場景,都使得她對藍皮人的敬畏和崇拜淡了不少,更生出了一些遺憾和憐憫,以及一點淡淡的嘲笑。

    所以理解得越多她便越沉默,甚至都不願隨便瞎猜瞎扯了。麵對著偉大的人工奇跡,她現在隻能是做到摸索和利用的地步,哪裏好意思胡亂解釋呢?

    然而金頭並沒有這樣的認知,當時就炫耀般地說道:“可不!這可是大神賜福下來的!大神拿著這個東西本來說是要給我的,我說就不!四娘多辛苦啊,這個獎勵當然是得給四娘啊,這不,大神就將這個寶貝賞賜給四娘了。

    當時還說以後有什麽病用這個來治就成,包準能好!”

    “嗬嗬……”在場的都是圈子裏的,誰都不把暗流大神當真,但是看在金頭說得努力的份上還是禮貌地笑了一下。

    正在按揉著自己身上的王濤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既然看到大家都笑了,他便也跟著禮貌地隨了一聲:“嗬嗬。”

    綠在笑完之後突然麵色一肅,問出了他最關心的事情:“也就是說可以治好此次的疫疾?”

    這一句提問得很到位,準準地點在了這裏所有人都關心的地方上。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問題,由不得大家不在意。就連得了“誇獎”正開心的金頭也不由得麵色一肅,認真地看向了四娘。

    “大概……或許……不知道呢。等迴去看看那些人好沒好吧?”四娘當然也知道這事情很重要,可是也隻能這麽說。

    她的確是將這東西用在幾個求治的病人身上了,而且在選項上也的確是出現了看不懂的圖標,她後來也確實是按了下去,這就是她憑借手中的紅鳥徽記所能做到的一切。

    當時她也隻能是做到這一步,診病之後的結果也沒有來得及顯現出來。而再往後的事情就是踢著綠的屁股把他趕跑,接著就被返迴的紅衣找到後急急趕到了洞室這裏。

    所以說實話她真不知道那幾個病人的後續狀況,所以也就沒法自承能夠治療此次的疫病,因為牛皮吹破隻能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綠知道四娘雖然是混蛋了一點,但還不至於在這個事情上撒謊。也就是說自己師父的病是沒指望了,隻能趁早奉上點好吃好喝的,再把師父有些啥容易完成的願望打聽一下,看方便做到的就趕緊幫著實現好了。

    “別廢話,臉湊過來。”四娘不耐煩地要求到。

    趕緊湊過來的綠便看到了紅霧,那是從四娘左手心裏的紅色鳥型徽記中所飄蕩出來的。它們很快就附著在了綠的臉上,然後便滲透進了皮膚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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