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王濤遞過來一個差不多七八公斤重的大錘,這東西雖然看上去其貌不揚,但在放到地上之後發出了不輕的悶響聲。

    四娘沒多想便接過,卻是在捶地之後發現其絲毫無損,反而是被砸到的地麵受到了破壞,當時就現出了一圈向四周延伸了數厘米的裂紋。

    “好東西!”四娘讚道。

    拿眼一瞧卻覺得這個東西並沒有多少炫目之處,再看原來是王濤打開了一處工具間,裏頭還有一個大台子。其上槌、尺、鋸、鉗、圓規、炭筆等等一應之物排列整齊地上,而這個大錘子則應該是從另一邊牆角拿來的,那裏還擺放著一堆形製差不多的工具。

    這些個東西的功用王濤都能猜個大概,但是四娘就有些懵了,但這也不妨礙看個稀奇的心思,但她卻並不先去查看那些粗笨的工具。

    隔著十幾步的就能看到它們身上累累的磨痕,這些都證明這些工具都是經過不知多少次使用,是經過實際考驗的,所以就對它們的質量放心的很,完全沒有檢查的必要。

    走進這個工具間後她當先靠近了工具台,這麽多精細的工具讓她大開眼界。雙手各拿起一個類似改錐的東西就往前連戳帶刺地比劃著。

    高位、低位、平刺、斜挑、反手、橫架……這一堆招數在四娘的手裏耍出來陰狠非常,都是平時練就的陰毒招數。看得在一旁的王濤都背脊生寒。

    “不對不對,這是工具,得這麽用。”隨後就趕緊上前拿起了其他的改錐,握住後柄再來迴地轉了幾下,示意這才是正確的使用方法。

    “哦?厲害!”四娘眼睛一亮,拿著改錐就是往前一刺,然後扭眉呲牙地就握著後柄轉了半圈,接著又反過來向反方向也轉了半圈。

    這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拿著攮子在往死裏捅人,擺明是沒理解王濤剛剛所說的到底是什麽。

    在玩耍了一會各類工具之後,她就對外麵那些不好使的樣子貨統統沒了興趣,轉而將筐帶進來盛放這些工具。王濤更是將工具間裏的各式能看明白的、還有看不明白東西都盡可能地塞進筐裏。

    這麽多的工具一個一個的都不輕。那筐放在地上的時候還不顯,等要提起來的時候就墜得整個筐都被扯得變形,大有再一使勁就會被扯爛的樣子。

    無奈隻得將這裏的東西給分散到其它的筐裏,變得輕了才好放到牛背之上。

    這店中還有其他各類物品,王濤隻選擇認為有用的帶上,挑挑揀揀地隻擇取了不到三成的東西裝進筐裏。而四娘看這裏的什麽東西都有用,甚至打算連這些個不輕的貨架都搬走,隻是由於運力不足和人手不夠而罷手。

    結果就是這個店還沒掏空,他們便用自行車帶著兩筐,牛帶著兩筐地一起返迴了。

    被蒙住雙眼的牛兒在一路上總是覺得踩到了什麽,戰戰兢兢地怕扭了蹄子,所以並不敢走快。而裝著不輕東西的自行車則是必須碾過擋路的東西才能通行,不得不將一地被風化得酥脆的骨頭統統碾碎。

    王濤在推車的過程中隻得緊緊攥住車把,不使車子翻倒。

    他們這一行就速度有限地慢慢向黑門那裏移動,到了黑門那邊就看見金頭正在匆匆忙忙地將半幹的褲子給穿好係緊,想來是剛剛正在曬著褲子,聽到他們的動靜了才趕忙穿上的。

    他陪著笑就上來想幫忙,見沒啥可幫的就隻好將手搭在筐上陪著傻笑。

    “停下。”在通過了黑門之後四娘並沒有繼續返家,反而是在台階上將籮筐裏的東西就地傾倒了下來。王濤直心疼地將瓶瓶罐罐易碎的東西都護住了,然後趕緊地抱在一邊。

    四娘對金頭吩咐道:“把牛都帶來,還有都要配上筐,誰也別叫。”

    金頭聽了前半句就知道是要大幹一場了,結果聽了後半句卻有些發愣。為避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還追問了一句:“你是說誰也別叫?一個都不叫?”

    “嗯……也是,將紅衣和麻姑叫來吧。其他的一個一個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說著她便提了大錘走到洞壁邊上,對著一處突出來的石頭就是一錘。

    “咚!”的一聲石頭便應聲而碎,將金頭給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四娘將錘杵在地上,然後說道:“力量,就得捏在自己的手中。這邊的好東西不少,給無依無靠的她們倆分點也不算啥,她們還會感激咱。其他人嘛,哼哼……給了也喂不熟,就不必了。”

    金頭點點頭,又建議道:“哦,那咱店裏那夥計也挺不錯的,要不要……”

    四娘一揮手,說道:“就讓他看店好了,到時候少不了他的,咱有不就是他有了嘛,家裏還是得看著。”

    分工已定,手機交給金頭照明返迴之後,四娘便再次帶著王濤一起返迴了那處充滿了遺骨的廢土之中。

    但這次他們卻是先從展館開始搬的。

    四娘對陳列其中最有價值的那些各種動植物毫無興趣,隻是用陶醉的目光打量著這些玻璃展窗和各處的金屬構件,這些精美少見,器型整齊,瑕疵甚少的物件品相非常好,她可從來都沒見過的。

    不僅是自家沒見過,去西城那邊轉悠的時候也沒見過,甚至聽都沒聽說過。大就是美,多就是好!這種樸素的觀點更讓她為那些巨大的展窗所傾倒。

    隻是苦於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動手拆下來,而且就算是能拆下來也不知道該如何搬迴去。這種看著寶物搬不動的痛苦真是讓她覺得看著可惜,想著揪心啊。

    在將玻璃從各處較小窗戶上拆下來的時候,她也總是忍不住地將目光投在那些展窗之上,然後再看看自己手上拆下來的玻璃,最大的也不過是一人多高的樣子,跟那些巨大數人高的東西根本就沒法比,而且是越比越覺得遺憾。

    跟著四娘拆了一陣玻璃的王濤終究是眼界不同,他以前就見慣了這些個玻璃了,所以根本就不拿這些東西當寶貝。見馬四娘竟然這麽起勁地把玻璃從窗戶上往下摳,他就打心底裏瞧不上她的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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