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也要反對,那裏也要尋個便宜,另外再找個地方尋個小路,這看似是在理所當然的在跟人捋順著道理,但實際上卻是在不斷地申張利益。

    先用小木刺戳出個小窟窿來,然後轉眼間就能就著這個窟窿給你連撐帶砍地辟成個城門洞,到時候啥好處都能從這個大洞裏頭往出來掏。

    若是一直有人盯著的話,他們當然是會循規蹈矩的,但等稍稍一到沒人的地方,吃幹抹淨的事情絕對也不會手軟。

    眼看著施工、找人、打獵等等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就要到來了,哪裏有閑人會去盯著你?做不到一起行動的話,就不要再提這種需要自覺的事情。

    這破事對在場的人來說就是常用的伎倆,說起來哪個不熟?之前就是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沒好意思說罷了。就是想給自己開個小灶唄,想這麽幹的人多了。

    若放昨日裏,四娘本不會在意這些。但在今天屢次感到自身權威受到了威脅,下降的速度過於快了,所以她覺得必須得立一立規矩。

    既然有人送上來了,就你了吧!

    便側了身左腳在前站定,並將左手搭在腹間的衣懷之處,而右手垂放於身側。然後慢慢地說道:“嗯,那我就換個說法吧。迴城,立旗,尋人,然後再打獵。就這樣。”

    說話時並沒盯著那女人,而是慢慢地拿眯著眼掃視諸位幫眾們,將他們刺得不敢抬頭對視。

    “哎!你怎麽……”這女人剛不滿地開口,卻被她的家人給拽迴去了。

    拽她的家人正是幫眾。

    這幫眾一見擺出了那個姿勢說話,就想起了很多次在同東城幫的談崩之後,四娘探左手招架,掄著右臂送上勾拳的身姿。那一拳要打實了,可真的能立刻就放翻一人。

    他一邊點著頭賠笑,一邊把那女人拉到身後說:“是是是,四娘說得對,咱們立刻迴城。”

    冷笑一聲沒再多說,四娘便轉身走進門內。她已經看明白了,這個家夥才是主使,推到前麵大喊大叫的那女人不過是探路的,隨時可以被那人以不懂事為名“訓斥”一番。

    拳頭大的人看似不常用腦,那是因為玩小花招浪費時間,著實沒意思。

    等大家都返迴洞室之後,四娘突然毫無征兆地右腳蹬地轉身,借著擰身迴旋時的勢頭就揮出了一拳。

    這突如其來的右拳帶著風聲襲來,正結結實實地打在一個幫眾的臉上。這幫眾被一拳就打翻在地,什麽多餘聲音都沒發出就幹脆地暈了過去。

    都不用看被打的是誰,稍遠一些的憑感覺也知道,一定是剛才那鼓搗自家女人出頭的幫眾。其餘幫中人等隻是忙不迭地散開,給被打暈的這人留出來一圈空地,免得被當做同黨。

    “喔!”幫眾們無聲而退,但被打翻之人的家人們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嚇到了,不由得一齊驚唿出聲,並驚慌地退後了兩步。

    可是這一拳還不算完。

    此人的親家在此電光火石之間下意識地彎腰,看樣子是想去扶這好友的,他這姿勢卻是將臉麵給送了過來。正右腳踏步上前的四娘便又是一個揮拳前衝,接著將重重的一拳砸實在了這第二人的臉上,將其一拳給打暈了過去。

    這倆幫眾的家人本就情誼較深,如今見接連倒下了兩個頂梁柱,其他的叔伯子侄輩的都不幹了,他們當即就擼袖子上前,急火啞言之中隻是喊著:“嗨!你!你怎麽……”

    可沒等他們上前把那兩拳討迴來,常善於踩黑捧紅的幫眾們就立刻行動了起來。

    他們兩三人架著一個地將他們往後拖,嘴裏還勸道:“別別別……大家可都是熟人一場的”

    雖然這些人嘴裏說的話像是在勸架,可他們卻默契地將這兩幫眾想要衝上去的家人們都給緊緊地箍了起來,讓他們動彈不得。

    卻不見有哪個膽敢這麽上前去“勸”四娘的,估計借他們個膽也不敢。

    這個樣子倒像是故意將這些人給固定住,就等幫主小姐上前大展神威的狗腿子。

    “哼!”四娘見他們這樣一副醜陋獻媚的模樣就失望,但總歸沒有聯合起來對付自己,這樣也能讓她稍稍安心。

    她在收拳後重新站定了身形,對著麵前所有的人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就都趁現在說個明白吧!不然以後就別把其他人推在前麵說話,費勁!別扭!”

    還站著的幫眾們立刻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說道:“沒有沒有沒有……”這些個滑頭們當然知道現在正是四娘在立威的時候,才不會天真地把自己就這麽送上去。

    剛還在掙紮的那兩家人見小動作被揭穿了,也都心虛地不敢再吱聲,隻是拿眼狠狠地瞪著還抓著自己一家的幾人。這幾個家夥可也沒少在後麵攛掇的。

    那幾個家夥被他們一瞪也有些心虛,就以更加惡狠狠的眼神迴瞪了過去,並狠狠地攥了攥控製住之人的胳膊,再用掩藏在衣服之下的手用力地頂了幾下作為威脅。

    這些心裏有鬼之人互相地威脅了一番之後,他們都大眼瞪著小眼,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有人,勢足,情形合適。四娘見場地和形式既然對自己都這麽有利,那當然是再趁勢來忽悠一番了。

    “你們須知……”四娘說了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覺得這裏的場麵不太合適,就不滿意地朝四下裏都看了看。

    幫眾們現在都堆擠在門口附近,無意中把光線給擋了不少,這哪裏能顯示出自己的身形呢?而且在記憶裏巫師跳儺的時候,要麽是選在場地中心,要麽就是在高台之上,總之就是得有個突出。

    既然要學樣,那就得學足。

    她揮著巴掌幾下就將礙事的人們都轟下了台階,然後隻剩自己和那兩個被打暈在地的人留在黑門之前。

    馬四娘所站之地就是洞室裏的最高處,舉著火把做光源的眾人都在低處,無意之中將她的麵容給映照得十分猙獰。而她身後的景色卻又是“沃拿脂天地”的半明亮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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