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著自己身體要比這些蟲子皮實得多,就硬靠身軀狠撞了過去,竟砸得三個蟲兵身體變形,眼看是活不了了!然後他又徒手探入一隻蟲子的腰腹之間,用力撕扯著這處較小的連接部位,悶哼一聲之後竟將這隻蟲子生生地攔腰撕開!

    經過這麽多遊戲般的戰鬥與殺戮,這個青年已經完成了從菜鳥到熟練的殺蟲菜鳥的可喜進步。終於敢近身同這些外表讓人懼怕的柔弱物種們徒手搏殺了。

    隨後他便一把從地上抄起了掉落的棍子,武裝起來的喜悅和以一當十的輕鬆戰鬥使他在此刻簡直是信心爆棚,然後立刻就揮棍向那些運送著金刀的蟲子們掄了過去,誓要親手洗刷丟失家裏寶貴財產的恥辱。

    兩棍打死了三隻蟲子之後,這個護送小隊就隻剩下兩隻討厭的蟲子了。而這個青年已然是目露兇光,他決定一個都不放過,統統都要消滅掉!

    他們一路追擊,各處的蟲血都是被拋在身後的,但現在被棍梢所砸出的蟲血終於是飛濺在了周圍,其中的氣味刺激當先的領隊兄長。

    這個發狂之下充滿了戰鬥欲望的蟲兵小隊的隊長立刻就推開了自己身側的弟弟,然後用四個上肢竭力地托舉起了這把對他而言沉重無比的怪異武器。

    在見識過了這些怪物們的戰力之後,這個銜石者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

    “我們的榮耀利石沒用的話,那你們的武器呢?嚐嚐這個吧!”他在心中呐喊著,竭盡全力用並不適合用來控製這個武器的四個上肢抓持著,蹬動十肢拚死向前衝鋒。

    他抱著僥幸的心思想到:“在近距離遭遇這些家夥們是自己的不幸,但是奉命運送這個強大武器卻一定是自己的大幸!母親,為你而戰!”

    那個青年隻見過這些蟲子叼著石頭就心生蔑視,但是當見到一隻舉著金刀的蟲子時,就不由得愣了一下。而自小對於這種銳利武器的崇拜和畏懼,更是讓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一個抱著必死之心欲為榮耀和母親而衝鋒死戰,一個心生遲疑並對武器產生了盲目的畏懼而後退,此間氣勢變化誰強誰弱簡直是不言自明的了。

    學著這些怪物們使用棍棒的方式,這個無畏的銜石者揮刀便砸向麵前的怪物,鋒刃偏向了一邊也無礙他奮力一搏的氣勢!

    卻隻聽得“啪!啪!”兩聲脆響,這充滿激情的突擊便終結了。那個青年還是站在原地發愣,但他的身上卻完好無損,並沒有出現受傷的絲毫痕跡。

    隨後他就瞪著眼,然後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蹲下,不知該說些什麽的撿起了那把被自己遺落的半舊金刀。

    拂去了還牢牢地抓在刀身上的兩個細弱蟲肢之後,他嘲笑地看著眼前也正在發著呆的大蟲子,然後懶得再說什麽地地就揮刀過去,輕鬆將它的腦袋給斬落在地。

    原來剛才是蟲人的肢體實在是太過脆弱了,隻能勉強將金刀托起,但卻根本就承受不了揮刀的負荷。剛才這個銜石者在竭力揮刀之後,竟使自己一側的兩個上肢被拉斷了!

    若在平常不過是個讓他疼痛數日的小傷,再過幾十天就能又長出兩個新上肢來。可在生死搏殺的時候出現了這種致命的差錯,那可沒有誰會等他再迴去將上肢長迴來。

    那個被領隊兄長所推開的蟲人也早就被親族的鮮血所刺激到了,他恍過神後也狂躁不止,隨後就不顧一切地對奪迴了武器的怪物發起了進攻。

    此地已經遠遠地脫離了思考者安撫信息素的範圍,再沒有誰能讓他遠離這必死的進攻了。

    “嚓!”的一聲輕響,盡管持刀的青年已經累得是頭腦發暈了,但依然不屑地將這個找死的蟲子也一刀斬首。

    這一家人在突破了重重的圍堵和經過了奮力的追逐之後,已經紛紛地落在了這個青年的身邊,一為掩護空手的家人重獲武器,一為疲憊的自己暫時尋個休息的地方。

    眼看著他們暫時脫離了圍困,空手的兩人也重新地武裝了起來,但是他們此刻的狀態卻是更加糟糕了。不僅大部分人的棍子都在戰鬥中斷成了兩截,而在接連不經休息地戰鬥跳躍之後,他們的身體也都紛紛陷入了疲憊的狀況。

    但那些蟲子們還在源源不斷地包圍了過來,

    此刻他們都無一例外地頭疼發暈,還耳鳴眼花地站不穩,並且連連地大口喘息著,還有人艱難地捂著不停地被心髒擊打著的胸口,疼痛之下就連手中的武器都快抓不住了。

    有那體弱的已經累到嘴唇和指頭發青,幹脆就顫抖地扶著樹嘔吐了起來。

    他們雖然因這種異常的缺氧狀態而慌張地聚在一起,卻沒有如王濤那樣以為這是蟲子的毒劑所致。因為他們平日裏所食皆為已知之物,所以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認知。而且也不知何為氧氣,更不知如何會導致缺氧。

    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氣壓低的地方不要過分用力的常識,而且在不懷好意的襲擊之下也無暇保存力量。

    “唿……唿……不行……我們……”那個中年人察覺到一家人的狀況極差,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若是繼續休息,他們就一定會再次陷入包圍之中,可若是沒有個喘息的時間,他們也會累得爬不起來,而被這些弱小的蟲子們給輕易宰割的。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他們既是久為家人,而且又身處同境,所以這幾個斷續的字眼就已經足夠讓他們警惕起來了。

    黍靠著一棵樹出主意道:“火!生火!”

    有人猶豫,有人讚成,而這個中年人顯然是個行動派。他在聽到這個建議之後就立刻夾了棍子在腋下,並快速掏出了火鐮,將火絨丟在地麵的樹葉層上之後,就小心而快速地往上打著火花。

    他一邊擦著火花,一邊狠狠地罵著:“死不死!死不死!叫你們折騰!”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此舉立刻就讓家人們哀戚地難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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