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馬騰才是西涼真正意義上的土皇帝。他這一怒,饒是馬超這等桀驁不馴之輩,礙於馬騰的威勢仍舊絲毫不敢繼續造肆,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見馬超還算得是知道輕重,馬騰的火氣不由得也是收斂了許多。不在理會馬超,轉而返迴到了己方軍陣之中。


    因為如此大事不是馬騰一人就可以做主的,馬騰雖然名義上是西涼的土皇帝,但實則卻是不然。


    如今的涼州境內,其實是有著兩股巨無霸級別的勢力執掌的。


    隻不過這兩股勢力平日裏關係不錯,向來少有爭鬥,以至於使得外人經常都會忽略掉另一股勢力的存在。


    這另一股勢力的當家之人名叫韓遂,乃是與馬騰同一時代的梟雄級人物。


    別看馬騰乃是名門之後,當年的伏波將軍馬援後人。其實馬家之前卻是早已沒落。


    可以說如今的馬家能有如此顯赫的地位,全部都是由馬騰一拳一腳的打拚出來的,完全可以說是白手起家。


    名為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實則卻是根本沒有享受到祖輩的半分福澤。


    中平四年(187年)四月,當時涼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導致狄道人王國以及氐、羌等民族造反。


    州郡征集勇士,欲討伐叛亂。馬騰應征,被州郡官員看重,任命為軍從事,統領部隊,後征戰有功,提升為軍司馬,遷偏將軍。


    在這之前,馬騰卻是一直窮困潦倒每日以上山砍柴來維持生計。


    不久,耿鄙被手下殺死,馬騰則聯合邊章、韓遂等人,與漢陽人王國合兵,自號“合眾將軍”,共同推舉王國為主帥,漢王朝稱其為三輔作亂。


    中平六年(189年),王國被朝廷派來的軍隊擊敗,馬騰、韓遂等人於是廢掉王國,又劫持閻忠為主帥。


    但不久後,閻忠病死,“八成是被嚇死的……”馬騰、韓遂等人相互爭權,勢力有所衰弱。


    初平三年(192年),當初,董卓進京時曾拉攏馬騰、韓遂,要他們一起出兵進京。


    此年,馬騰、韓遂到達長安,但董卓已然被呂布所殺,李傕等人專權。


    可說到底,李傕郭汜與馬騰也算得是裏馬人。於是拜韓遂為鎮西將軍,遣還金城,馬騰為征西將軍,屯於郿。


    正是經曆了這一係列的兜兜轉轉,生死打拚。至此為止,馬騰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出人頭地了,在西涼具有了一定的聲望和實力。


    雖然馬騰與韓遂之間如同劉關張一般,乃是異姓兄弟,向來少有爭鬥,但是少有不代表沒有。


    就在馬騰等人扶持起來的傀儡閻忠病死之後,馬騰與韓遂之間為了爭權,卻也是爆發過大規模的戰爭。


    隻不過在戰後,二人感覺西涼的局勢幾乎已然成為了定局,馬騰與韓遂之間的實力差距,不過隻在伯仲之間。


    任何一方都絕無可能吞掉另一方,即便是再如何的爭鬥下去,也絕對不會爭出個什麽結果,於是皆看清了形勢的二人,不由得又是心有靈犀的選擇了罷手言和。


    二人之前本來就是莫逆之交,在經曆了這一番爭鬥之後,更是看出了誰也奈何不得誰。


    於是二人之間從那之後便幾乎再沒有了什麽爭鬥,以至於給外人留下了一個,在涼州馬騰一家獨大的假象。但其實,西涼還是由馬騰與韓遂二人共同執掌的。


    而眼下這種決定西涼未來的大戰,勢必要由馬騰與韓遂二人共同商議之後,方才能夠成事的,否則單憑馬騰一人,又如何能夠一口氣調動這二十萬大軍?


    剛剛秦飛的一番話,可以說已然畫出了道來。至於該如何接下?還要與韓遂共同商議之後,方才能夠決定。


    對於這一點,馬騰做的還是非常謹慎的。時時刻刻不忘韓遂的感受,並沒有玩一言堂,而是給予了好兄弟足夠的尊重,找他共同商議。


    馬騰在訓斥完馬超之後,便直接頭也不迴的返迴了己方的軍陣之中,直奔韓遂行去。


    當行至韓遂麵前之時,直接微一抱拳開口道:“方才那劉璋之言,想必文約老弟已然聽得清清楚楚。卻不知文約意下如何?”


    對於馬騰的謙虛做法,韓遂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非常受用的。


    一見馬騰開口詢問,當即也是絲毫不敢托大,急忙抱拳還禮道:“壽成兄客氣了,既然韓某同意與兄長合兵一處,共討強敵,便必然會以兄長馬首是瞻。凡事都由兄長做主便是,但凡有何差遣,遂定會聽命行事。”


    一見韓遂如此給麵子,馬騰剛剛被秦飛氣出的怒火,不由得也是瞬間煙消雲散,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許多。


    但眼下這等時候卻是半分馬虎不得,雖然韓遂說的客氣,但馬騰仍舊是不敢得意忘形的。


    故而還是十分客氣的開口道:“老弟說笑了,此番出兵雖是為兄促成的,但你我卻仍屬盟友關係,並無主從之別。一些小事為兄雖然可以厚顏直接做主,但眼下這等決定勝負走向的大事,還需你我共同商議方可。畢竟多以個人也能多出一些想法,對於利弊推測的更加全麵。”


    聞聽此言韓遂麵色不由得就是一喜,隨即斟酌了一番言詞後,這才開口道“既如此,兄弟我便不再與兄長客氣,說一說自己的愚見吧。”


    “以愚弟愚見,此番大戰若當真如劉璋所言,韓某倒是更傾向於兄長親自出陣,與那劉璋小兒單打獨鬥見個高低。”


    “一來在下對於兄長的勇武極有信心,二來……說句有損士氣的話,若是揮軍硬拚,我等勝算著實不大。”


    “正是因為這劉璋小兒在天神國內妖言惑眾,蠱惑了無數百姓。以至於令我等這身為天神國的鄰居卻是屢遭毒害。治下百姓在劉璋的妖言慫恿之下,大多都背井離鄉逃往了天神國安身。”


    “如此一來,我涼州境內可以說十有八九的百姓都是胡人。而即便是這些胡人,也大多是礙於天神國的三等公民製度而望而卻步的,否則的話,如今我涼州境內此刻是否還存有百姓都是未知之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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