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風波”並沒有並沒有因為虛空降息的停止而停止。


    相反它掀起又一個轟動上界的事情,那便是——冥虛之境開啟了。


    隔天,在那虛空降息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聖級秘境,一個等級極高的秘境。


    隻是一時間這個秘境無人動它。心動有之,忌憚更有之。


    昨日因虛空降息發生的慘事仍舊曆曆在目,今天仍舊能義無反顧入這秘境的人,確實需要勇氣。


    長祀戰神以身封祭那道時空裂痕,已時隔一萬年整,虛空降息再臨世間,離得最近的玄蒼仙域死傷慘重。據不完全統計,死傷七千人整,加上其他仙域,林林總總有九千五百人。


    但薑時有種莫名的預感,可能死亡的比統計的更多,或許就是整整一萬。


    沒有因果,無法被推算。


    就像是報複,也像是挑釁。


    若非有其他原因,她想可能不隻是這個數,可能是十倍、百倍......


    聽說當年獻祭好多神仙才封上的那道時空裂痕,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再次裂開了一道口子。


    這道口子,不僅危險上界,更讓當年參與禍亂的魔族蠢蠢欲動,隱有陳兵仙魔邊境的態勢。


    好在,這一切還並不算太糟糕,仙界實力並不弱,對其仍有威懾,而那道裂痕,聽祈道真君說,有人去處理了,不要擔心。


    薑時也聽話地將心收迴肚子裏,然後盤算著怎麽變強,她不認為那麽大的“禍端”留著不會生變。


    而薑時對這種遲早要生變的東西,向來不抱有樂觀。


    在反複思慮再三之後,薑時還是打算入冥虛之境,尋找變強的方法,還有修補戊疆鼎的材料。


    這也是宿的要求,他從那冥虛之境中,和世界上最堅硬的金屬“銅母烏”有了感應。


    如此,那就非去不可了,但很明顯祈道真君並不希望她去。


    薑時深吸一口氣,看向對麵走神的祈道:“我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陣參,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聞言,祈道真君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她沒懂這個笑背後有什麽深層的含義,也沒來得及細想。


    “自己的路?去送死嗎?”


    薑時抿唇,“可,總有人要去的,不是嗎?”而且才不是送死。


    他們陣參才三個人,她是最合適的“探險者”,陣參需要更多的影響力。


    唉,有時候人少就是這樣的麻煩。


    “沒人去,陣參也倒不了。”


    薑時不認同地看著他,各個勢力都要派人去,就陣參不去?那還不以為陣參無人了!


    不管怎樣,她都要去祈道真君根本攔不住,所以,才巨頭疼。


    祈道生氣,他難受,一口氣憋在心裏,不上不下,索性就不理她了,背著手離開陣參,找老朋友發泄去了。


    打了一架之後,他覺得空氣都變好了。


    “啊,怎麽今日下手那麽重!”一邊揉手一邊心疼地修補自己寶貝瓷器的夢惑真君——鄧譚。


    “是不是你家那小崽惹你了。”不句話表達的意思可不是疑惑,不然也不會跑到他這兒來,找他打架。


    見他仰頭灌酒,也不多問了。


    唉,鄧譚長歎口氣,他已經習慣了。


    總這樣,哄不好孩子就跑來找他打架,孩子不聽話也找他打架,現在那小娃子長大了還跑來找他打架,那估計是有事。


    不過他並不多問。


    對於打架切磋這個事情,也不討厭,相反,他很喜歡。


    外人都道夢惑真君是脾氣實在溫和的謙謙君子,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品性的人。


    有個不錯的對手,他樂意配合。


    嘖,那種熱血沸騰是感覺真不賴。


    鄧譚搬出一老堆酒,自顧自開封,神情迷醉。


    “啊~香。”


    這酒還是祈道真君釀的,隻是放在他這裏存著,哦不,現在是他的了。


    他到底沒有直接像對麵的人,對口直接灌,而是斯文地拿出酒杯,優雅地給自己倒滿,細細品嚐。


    “小崽長大了,就和以前不一樣了,祁兄何必如此擔憂。”既不粘人也不軟糯,帶著刺了,總會保護好自己的。


    “她要去冥虛之境。”


    鄧譚:……難怪會氣成這樣。


    大抵是幾萬年的交情了,能傾吐糟心事:“可是,很危險。”


    “外麵的那些個牛鬼蛇神,哪個不是虎視眈眈,就等著陣參出錯、沒落,以便兼並吞沒。”


    “小崽一定懂的,再說了,危險,哪個秘境又沒有危險?”沒有危險,何以成長。


    祈道拿著酒壇子,立在地上轉圈,幽深晦暗的眼神看向了天邊:“不一樣的,前日虛空降息,隕落了好多人。”


    鄧譚聞言,也不再言語,沉默地將酒杯裏的佳釀一飲而盡。


    兩人各懷心事,這酒喝著喝著竟有兩分苦澀,迴憶起萬年前,那時他們都正當少年,意氣風發,約幾個好友飲風追月,實在快哉。


    可惜,現在隻剩他們二人了。


    祁煜年有解不開的心結,自己又何嚐不是。


    故人已逝,他們到底是迴不到從前了。


    祈道真君將手裏的空酒壇子捏碎,化成灰,淡淡地看著鄧譚,這是要聊正事的意思。


    鄧譚臉上一直掛著淡笑,聽著對麵說得越多,這笑就徹底消失在月落星沉留下的陰影中,讓本來儒雅隨和的臉上,起了兩分冷峭寒意。


    ……


    沒人知道他二人具體談論了什麽,薑時也不知道,她甚至不記得他叫什麽,長什麽樣……


    但是之後,祈道真君不反對她進冥虛之境了,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他還在生氣。


    不是氣她更像是氣自己。


    薑時沒搞懂,氣也應該是氣她啊,怎麽會氣自己。


    不過,沒有時間想那麽多了,今日已經到了進冥虛之境的最後時間了。


    祈道帶著薑時趕到玄蒼仙域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好多人。


    巍峨肅穆的廣場站滿了人,寬闊的場地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位置坐。


    隻有前麵的高台上才有幾個位置,沒有資格的人自然沒有資格坐。


    這裏很多人,薑時都已見過,所以認得,至於那些認不得的,也不會放肆打量人家。


    陣參:祁煜年(祈道真君)、薑時、陸恙。


    十屬天宮:仙帝釋天聖君(與真神不相伯仲)、鏡元真君、伏海真君……


    陌上神州魏家:魏圓真君、彼微仙尊、魏慈、魏福並一眾族人。


    鬱上神州黎川台:蒼羲和一蒙眼女仙。


    北山神巫:翎玉仙尊、進步神速的陛兮。


    蒼玄仙域:李正道和一眾麵色沉重的各家家主;如微生家:微生家主微生立,嫡子微生闕,附屬陳家陳勒……


    花元界:花神(也是唯一露麵的七十二神位之一),花淺。


    太玄宗:宗主黎景仙尊,陳列。


    瓶沙禹王城,陌禹海等一眾人,便不一一列舉。


    還有一個在人群中很顯眼的人,上次在仙王遺藏中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薑時麵色平靜地從他身上掃過,將視線投向正坐主位的釋天聖君和花神。


    威嚴不可冒犯,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祈道帶著薑時和陸恙,朝正位兩位話事人拜了一拜之後,徑直找了位置落座,並且示意薑時也坐。


    薑時默默移開視線,當沒看到。


    她,坐?開什麽玩笑。


    她還很年輕。


    薑時看看這裏看看那裏,就是不看他,陸恙見自家師尊沒坐,便也乖巧地站好。祈道瞥了她一眼,也就沒管了。


    不過,薑時這視線不移不要緊,一移就和好多人撞上了。


    尷尬,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


    隻是有那麽幾個不認識的人,看她的眼神格外的莫名其妙。


    薑時暗自嘖了一聲,沒理,將視線平平放在某處,焦灼著忍受著別人眼裏的打量。


    祈道端起的茶杯,緩緩擱下,眼神冷漠地掃視迴去。


    “......”


    “。。。”幹得漂亮。


    薑時默默鬆口氣,卻沒想到視線和那男子撞上了。


    如果沒弄錯的話,他好像是叫浮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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