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後白發青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薑塵這才慢慢放緩腳步,默默的鬆了口氣。


    方才那白發老頭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薑塵總覺得自己要是再待下去,他就要上來扒自己衣服了。


    而被薑塵牽著走的上官阿姨這才後知後覺的迴過神來。


    她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小手:


    “就這麽走了?”


    “事情辦完了,還留下來做什麽?”薑塵不甚在意的說。


    “你來這就是為了救那道靈魂體?”似乎是覺的自己問出的話有些多餘,上官阿姨緊接著又問:


    “方才你口中那位前輩似乎有話對你說,為何要走的這麽著急?”


    “那位雖然與我同族,可我先前從未見過他,與他並不相識。”薑塵搖了搖頭,小聲道:


    “而且,你不覺得他看我有點不太對勁嗎?”


    那眼神都能拉絲了……薑塵心底補充了一句。


    “確實有些不太對勁。”上官阿姨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後疑惑道:


    “那為何要突然離開?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見上官阿姨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薑塵慢慢湊近,俯身低語:


    “我的意思是,我懷疑他有斷袖……”


    此時此刻,另一邊,重新提起魚竿的白發老頭眉毛一挑,眼睛瞬間瞪大,猛地愣住。


    啪嗒一聲,他的魚竿再度掉落在地。


    聽見薑塵的驚人之語,上官曦月眼睛微微睜大,而後後退半步,臉頰竟不自覺的開始泛紅:


    “應,應該是你想多了吧,你不認識他,他可能認識你。”


    “看他修為怕也是你們薑族某位老祖。”


    “你不給他麵子突然離開,怕是要得罪他了。”


    上官曦月竟莫名有些心虛。


    薑塵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心中驀地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白發老人自己是第一次見不假,但他還真有可能認識“自己”。


    此時此刻,薑塵忽然就能理解那眼神為什麽會那麽激動了。


    要真是如此,他怕是已經活了億萬年之久了……


    這時上官曦月補充道:


    “不管如何,那人也是你老祖,你背後如此編排他,也算是一種不敬吧?”


    “況且他神念極強,就算不刻意感知,你在這說的話,他可能也全都聽見了。”


    薑塵臉色微變,急忙加快步伐,嘴裏不斷念叨著:


    “快走快走。”


    上官曦月卻站住身形,饒有興致的說:


    “你這是要去哪?這條路的盡頭依然是那處池塘,你這麽走又要繞迴去了。”


    聞言,薑塵又著急忙慌退了迴來,一臉悲壯的說:


    “上官阿姨,帶我走。”


    見薑塵這副模樣,上官曦月幸災樂禍般的嘴角微微勾起。


    ……


    不多時,二人再度乘上了船。


    甲板上,二人依舊並肩而立。


    “去哪兒?”上官阿姨問:


    “迴鳳族?”


    薑塵思索了片刻:


    “先迴薑族吧。”


    上官曦月點頭不語,破開界壁後,操縱飛船駛進虛界。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輕飄飄的瞟了一眼薑塵,平淡道:


    “你不是說自己力不從心嗎?”


    “你剛剛那副模樣,可不像是個力不從心的人。”


    薑塵略微一愣,眼底閃過些許無奈。


    這女人怎麽這麽記仇?


    想來也是……她要是不記仇就不會為了那紫丹,甘願給我當貼身侍衛了。


    不過,記仇就記仇,為什麽還要裝成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薑塵轉頭看向上官曦月,認真打量著她那白裏透紅的小臉。


    上官曦月臉色依舊平淡,可眼中的不自然暴露了她的真實情感。


    打量片刻後,薑塵突然開口道:


    “上官阿姨,其實,我覺著你有時候其實也挺可愛的。”


    被看的心裏發毛的上官阿姨神情一滯,臉色不受控製的紅了些,頗有幾分羞惱之意:


    “你什麽意思?”


    “你記仇的模樣還蠻可愛的。”薑塵笑了笑:


    “有一種反差的呆萌。”


    “呆萌是何意?”上官阿姨蹙著眉,臉上的惱意又濃烈了不少。


    薑塵嘴一快,直接說了出來:


    “就是傻得可愛的意思。”


    上官曦月眼色一沉,冷冷的注視著薑塵。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薑塵的笑容慢慢凝固在了臉上。


    片刻後,帶著痛苦麵具的薑塵,艱難的依靠在船舷上,哆嗦著揉動自己的腰側。


    上官阿姨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傻的可愛可不是在說她傻嗎?


    上官曦月是這麽理解的。


    “下次能換個位置嗎?”薑塵說。


    “你還想有下次?”上官阿姨冷聲道。


    薑塵不自覺的挪了挪身體,離遠了些。


    他解釋道:


    “呆萌重點說的是可愛,不是傻。”


    聽到薑塵話,上官曦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眼睛卻是不自然的望向別處。


    可愛也不能說……上官曦月心中腹誹道。


    薑塵抿了抿唇,也不再說話,轉了個身扒著船舷。


    話說迴來元姬怎麽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太安靜了些?


    平常她高低得吐槽幾句。


    疑惑的薑塵默默的將神念探進儲物戒,察看起元姬的狀態。


    而此時的元姬正懸浮在儲物戒的空間內,正不斷從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內汲取某種力量。


    感知到主神大人的探視,元姬從汲取能量的狀態中迴過神來。


    “這石頭是什麽?給我看看。”薑塵說。


    他覺著這種石頭有些眼熟,散發的氣息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元姬遲疑道:


    “那主神大人待會一定要還給我啊。”


    片刻後,那塊石頭被元姬送出儲物戒,而後落入薑塵的手中。


    與此同時,一股陰冷的氣息也隨之蕩漾開來。


    上官曦月疑惑的看向薑塵手中的石頭。


    感受到這股氣息,想起什麽的薑塵皺著眉,徑直問出聲:


    “這石頭哪來的?”


    薑塵想起來曾在哪裏見過了。


    我怎麽知道……上官曦月剛想開口,便聽見另一道女音傳出:


    “剛剛那老頭兒給我的。”


    緊接著元姬便開始解釋:


    “他與我立下賭約,賭注便是這塊魂刻石。”


    “我贏了賭約所以他便將這魂刻石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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