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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啊,你覺得我們這一生還有什麽遺憾嗎?”我試探著問道。


    “沒有孩子算嗎?”小美靠在我的身旁扇著蒲扇。


    風唏噓的穿過她的身子打在我的身上,涼涼的。


    “算,這輩子沒有下輩子努努力唄。”我苦笑著說道。


    “有下輩子誰還跟你啊。”小美停下了蒲扇冷笑了一聲。


    “怎麽?這輩子跟我很憋屈嗎?”我淡淡的說道。


    “不,不憋屈。謝謝你,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希望還是你。”小美哽咽的說道。


    “不哭,孩子什麽的沒有就沒有吧。”我摸了摸小美的腦袋。


    今年我和小美同歲,都是五十二歲。


    我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因為小美不孕不育。


    我們是青梅竹馬,五歲的時候我是孩子堆裏的孩子王。


    而小美每天都跟著奶奶躺在街角的藤椅乘涼。


    後來我才知道小美羨慕我,可以無憂無慮的和小夥們玩耍。


    而我又何嚐不羨慕小美,有親人的照顧。


    沒錯,我是孤兒院的孤兒。


    每天無憂無慮,和一群野孩子繞著孤兒院門口的巷子追跑打鬧。


    現在想想還真懷念那樣的日子呢,可惜已經不複存在了。


    記得認識小美是在小學。


    我和小美成了同桌,當第一眼看見小美的時候我是迷茫的。


    誰能想到那個每天躺在街角藤椅看著我們的女孩會成為我的同桌。


    而誰又能想得到我們會這樣相識,之後度過半生。


    放學我開始邀請小美加入我們的團夥一起遊戲,為此她還少不了被奶奶毒打。


    從此開始,跟著青梅竹馬一起遊戲人間。


    大學畢業,牽著愛人的手走過婚禮殿堂。


    結婚同居,為了一個棲身之所默默奉獻。


    頭發花白,靠著老伴談起過往點點滴滴。


    。。。


    此生基本無遺憾,隻有與孩子無緣。


    小美二十歲查出了嚴重的多囊卵巢綜合征。


    月經紊亂帶來的麻煩算是小的,無法生育卻成了心頭的大病。


    期初二十出頭還能養養貓狗,可貓狗必有一死。


    但三十七歲,最後一隻大狗小白也死了。


    小美幾乎靜下來,就是一個人窩在角落開始哭泣。


    領養孩子的事情,我也曾暗自提起。


    畢竟我就是孤兒,再去孤兒院領養一個也不是壞事。


    而小美卻這樣告訴我:“如果是因為你領養了一個孩子,導致他在孤兒院出來離開了他的青梅竹馬。是不是可能就錯殺一對和我們一樣的孩子?”


    我對小美的邏輯完全找不到一點漏洞,畢竟女人的感性到了一種境界是很可怕的。


    誰敢跟女人講道理?


    大多數時候。


    日子一年年的過去,二人世界也有二人世界的好處。


    六十五歲我退休了,但我和小美發現我們沒能力照顧彼此了。


    因為日子一天天的過,但我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我出現了短暫的老年癡呆,不帶鑰匙出門的事情也嚐嚐發生。


    而小美似乎比我還要嚴重,她會因為看電視節目忘記自己在燒菜。


    期間幾次差點發生火災。


    我想我們都開始老年癡呆了,而醫院對此也無能為力。


    我們討論了很久,請保姆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我們也害怕保姆對我們另有所圖,小美也常常拿報紙上看見的新聞說事。


    什麽保姆盜竊,保姆放火的案子曆曆在目。


    況且我們現在都有些不記事情了,家裏少了什麽也不會發現。


    我和小美聊了許久,托人賣掉了現在所住的房子。


    賣了200w,放入了銀行卡。


    一起住進了養老院,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同年紀的老頭象棋都不是我對手,而小美也找到了一幫肯陪她跳操的老太。


    因為小美癡呆比我嚴重,我們的錢由我管。


    而因為我的癡呆,密碼被我直接寫在了銀行卡背麵。


    但是好景不長,在養老院的第三年體檢。


    小美因為胃癌住進了醫院。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我哆嗦著拿著銀行卡在醫院到處跑。


    小美拉著我的手顫抖的說:“算了,老頭子。不治了,這錢你留著吧。”


    我當時很難過,哭的老淚縱橫。


    我問小美什麽時候肚子開始疼的,為什麽不說。


    小美隻是笑著沒有說話。


    我和醫生說用最好的藥和儀器。


    但醫生隻是搖著腦袋說沒幾個月了。


    小美進了醫院,我也開始天天進進出出醫院。


    小美進醫院的第三個星期被帶進了急救室。


    通知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拿出了病危通知書。


    可還沒等我簽字,手術室的等就熄滅了。


    小美走了,永遠的走了。


    我哭了一整夜,也暈倒在了醫院。


    醒來醫生告訴我,我的心髒也不太好。


    當天晚上滿腦子都是小美,我拔出了床頭病曆卡的背麵。


    用筆在空白的背麵寫下了遺囑。


    卡裏的錢都留給養老院,叮囑養老院多買幾副新象棋。


    順帶翻新一下廣場,而且小美也說了跳操的喇叭音質不太好。


    我寫完了這些,緩步走上了醫院的天台。


    想了想小美的樣子,起身跳下了樓。


    沒有她的日子,我可能一天都帶不下去。


    下落的速度很快,我想起了二十歲的時候陪小美坐的海盜船。


    海盜船上下的顛簸,和現在的感覺很像。


    。。。


    夜很黑,路很長。


    身體開始有力,彎著的腰挺直了。


    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無意的向前走,路的另一頭是一條大河。


    越看越多的人和我一起向前緩緩地走,似乎都各懷心事。


    河邊沒什麽風景,一束束的彼岸花正盛。


    我跟著人群向前走,我聽見了什麽奇怪的聲音。


    一位馬臉的大漢握著鐵鏈大喊著:“別急,一個個往裏走。投胎轉世,重新做人。”


    我無奈的向前走了,大橋很窄一次隻能過一個人。


    我看見大橋邊上站著許多人,其中一位正是小美。


    很年輕很漂亮,被定格在了十八歲。


    我立馬跑了過去喊道:“小美,這裏是哪裏?”


    (作者群號:181708341,歡迎各位踴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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