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目光與她目光對視的時候,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微笑浮現在臉上。我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下了態台,走向那邊的女子。

    溫雅見我走過來,笑著說道:“剛剛你的演講不錯嘛。”

    “姐你別鬧了,我是真的忘記帶了演講稿,臨場發揮而已,滿嘴跑火車的胡吹,你怎麽會來我們學校呢?”

    “我和同事過來提取幾個畢業生的檔案,正好看到你在台上演講,就停下來聽了一會兒,中午有空麽?一起吃個飯。”

    “今天怕是不行了,我們班要畢業聚餐,下次吧。”

    我在和溫雅閑聊了,一個二十多四五歲的女孩走過來,長發綁成了馬尾,身高足有一米七,上身的衣服特顯體形,她提著一個紙袋來到溫雅身邊,“溫總檔案都在這裏了。”

    溫雅也沒看那些檔案,對女孩說道:“易曉峰,這是我同事蘇小沫。”

    “你好。”蘇小沫很大方的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我和蘇小沫握手的時候,感覺她的皮膚太好了……原諒我是有點色!客氣的聊了幾句,溫雅和蘇小沫才離開,走的時候,溫雅挽著蘇小沫的胳膊,兩個人就像姐妹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公司上級和下級的感覺。

    關於離別,我們經曆的太多太多了,隻是每一次離別,我們都沒能學會不哭,後來喝醉了怎麽迴去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當我睡醒一覺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66坐在另外一張床上,靠著床頭,他頭上纏繞在繃帶,樣子有點慘。再看看自己也沒好哪去,左手的右臂那裏纏繞著一圈紗布。

    輝哥靠在病房床邊的位置,和66兩個人在閑聊,看到我醒過來,66笑嗬嗬的問道:“沒事吧?”

    “怎麽了?”我對昨天發生了什麽事,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扛揍。”66大笑起來說道:“其實我也記憶不是很深刻,午飯喝、晚飯又喝,去了ktv還喝,我就記得咱們從ktv出來的時候被黑背心那夥人給堵住了,咱倆就被打成這樣,對方還動刀子了,你胳膊上有一條刀口,我腦袋被人打放屁了。”

    66這麽一說,我才隱約有點印象是和別人打架,但是和誰打架我又不知道了。

    輝哥走到床邊拍拍的肩膀說道:“沒事,等你出來,咱把這場子找迴來,不需要多少人,就咱哥仨。”

    “操他媽的。”66罵了一句,“上次在宿舍打的輕,你等著再讓我找到他的,昨天要不是咱們都喝多了,也不能這麽吃虧。”

    月姐從外麵買迴來午餐,吃過了午餐我就要出院,我身上除了手臂上有一條刀口之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66是“頭破血流”,他也要出院,醫生不同意,最後他還是要多在這裏住幾天。

    我出院之後就準備去報社上班了,宿舍的東西被我都搬到了月姐那裏,暫時先住幾天吧,這個小區的環境也不錯,托付中介在小區裏麵幫我看著點,有合適的房子我就租在這裏了。

    關於黑背心那夥人我知道是和王倩有關係的,但是我真不願意去找王倩,更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66也清楚這些,所以他什麽都不說,也不抱怨,這樣反而讓我更難受。

    6月30號,我最後一次迴到學校,傳媒係主任辦公室內,我和段老大坐在一起抽煙喝茶,他和我說聽舍不得這一屆畢業生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陪著我們一起玩過了和三年,現在看著空蕩蕩的校園,心裏挺失落的。

    我能理解他這種心情,就像我此時一樣,幾個月前我們都還盼望著快點結束,早點離開這個讓人蛋疼的學校,現在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卻又那麽舍不得。我們學校是私立的,學校以前是一個公園,在環湖東路,公園名字叫夏之春園,段家花了兩千萬把這個公園的地皮買下來了,這是五年前的事了,學校都不通公交車,想要坐公交去市裏麵,要乘坐學校門口的三輪摩托車走上半小時,到了官南大道才有公交車坐,那時候的官南大道都是土路,交通極其不方便,從學校到市中心大約需要三個小時。

    但是現在呢?環湖東路都修建成雙向六車道的柏油路了,開車去市裏麵四十分鍾足夠了,周圍的一些城中村都被拆遷了,昆明的國際會展中心要在附近開建,段老大和我說政府要出資兩個億收購學校的地皮,這還不算拆遷安置費。

    我拍了拍段老大的肩膀說道:“你才三十多歲,學院的院長是你老子,你就是個傳媒係的主任,這三年接觸下來,我感覺你並不是多麽的熱愛教育,你更熱愛和我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玩的感覺,你教我們玩攝像機、教我們拍微電影、教我們玩單反……我們就是在一邊玩一邊學習,學校無論去哪,都是我們的母校,你無論去哪,你都是我們的傳媒係的段老大。”

    段老大笑起來,“你個小兔崽子是第一個敢這麽說我的……”

    其實我們一直都像朋友、像哥們一樣的相處,我懷念這一份感覺。

    臨走的時候段老大給我一根煙,笑嗬嗬的說道:“有事沒事常迴來聚聚,我們還能一起玩呢,玩著玩著成就就出來了。”

    後來我聽說段老大帶著學校的幾個學生、老師去拍了一部關於紅軍長征的紀錄片,還上了央視,在央視官網找到那期節目看的時候,心中都是滿滿的自豪感。

    7月1號。

    我正式來到信息報報社工作,一下走了三十幾個實習生,感覺報社都空蕩了不少,對我的位置還是挨著淩瀟瀟,工作第一天,葉總編把我們四個實習生叫到辦公室,算是開個會吧,葉總編把蘇慧和趙日成安排到了“時事新聞組”,這個組是淩瀟瀟帶的,就連賈超都是其中的組員,淩瀟瀟才是頭目。

    把王一凡安排到了“政策新聞組”,這個組很簡單,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在辦公室喝喝茶,然後把一些國家大事轉載一下,比如國家領導人去哪裏訪問了、召開什麽大會了……反正-簡單的理解就是,其他報紙上報道的咱們就轉載一下,看到人民往出現了什麽大事件,轉過來,地球上哪裏又有公布襲擊了也不要放過,這個組就是混吃等死的,比“事實新聞組”輕鬆百倍,不需要風吹日曬的去蹲點找新聞,昆明有什麽突發新聞也是“時事新聞組”去,趕不上了還要被罵。王一凡被分配到了這個混吃等死的組,肯定是王主編做了手腳。

    我呢?我竟然被分到了廣告部,這是一個什麽樣的部門?這他媽的就是……吃力不討好,每天被各種目標壓製的部門。

    一個月有兩千塊錢的底薪外加五險一金,任務重的要死,拉不到廣告就沒有提成,一個月兩千五對於我來說夠麽?我現在住在月姐這裏,等我自己出去租房子的時候,房租至少都是一千五,外加物業費、水電費、等等,差不多要到了一千八,我還有錢買日用品、還有錢吃飯麽?

    很多人都是被安排到了廣告組之後逐漸辭職的,葉總編為什麽把我安排到這裏,我也大概知道了原因,但是我沒得選,我隻能棲身在這個廣告部。

    現在還有多少人選擇紙媒廣告呢?網絡媒體日益發展的今天,還有多少人看報紙呢?就算看報紙,在昆明這個地獄春城晚報才是牛逼的紙媒,我們的信息報和晚報沒法比,人家如果專門為了消費而買報紙,那精品消費報才是關注的重點,我們信息報是……說多了都是淚。

    廣告部的頭頭叫李航,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信息報也有十幾年了,我去李航辦公室報道的時候,李航無奈的搖搖頭,笑著問道:“葉總編把你分配到廣告部是不是挺不服氣的?”

    “沒有。”我笑嗬嗬的說道:“在哪都是工作,我覺得廣告部更能鍛煉一個人。”

    “嗬!你要是真能這麽想,我倒挺高興的,不管怎麽說,歡迎你來到咱們廣告部上班,咱們信息報哪個部門最重要?就是咱們廣告部,整個信息報的的80%的收入都來源於我們廣告部,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沒有咱們廣告部,信息報就沒辦法辦下去,其他的我也不多和你說了,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就行了,不要在意其他人怎麽傳言我們廣告部,我希望你樹立起自信來,第一個月先不給你安排任務了,你多熟悉熟悉,下個月開始給你安排任務量,有問題麽?”

    “沒問題。”我迴答的可爽快了,心裏已經有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了。

    “沒問題就去工作吧,空位置很多,你隨便找個地方坐。”

    出了李航的辦公室,我就煩了。選了一個最靠近角落的地方。廣告部的格子間和事實新聞組的格子間隔了一條通道,站起來都能彼此看得見。

    我坐在角落的時候,蘇慧一臉傲氣的從我身邊走過,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她那驕傲的表情之下隱藏了一種鄙視……對我的鄙視……小人得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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