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論本以為陳成會死,他希望自己能夠在地府之中還能替陳成複仇,但卻看到他體表的裂痕翻滾的黑霧仿佛扭曲複原了一般,再也不見半點蹤跡,神情震撼到無以複加。

    司空翰行也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麵帶驚愕。

    “時序扭曲。”

    陳成的肌肉骨骼迅速的複原,大量的黑霧仿佛倒流一般,重新迴到他的體內,從亡靈轉化為人類形態隻需一瞬。

    他的生命值也從瀕死階段迴到了安全線上。

    在東平大陸的土地上,他根本無法召喚日落大陸的冥殿黑騎,他作為酆都尊主,也並不像女神眷屬一般,能夠獲得實質性的力量幫助召喚地府的厲鬼作戰。

    眼前已經瀕臨死局。

    更何況,他也知曉司空翰行所在的勢力,山府城仙門的支援即將趕到。

    目前為止。

    陳成的所有手段大都已經動用了,而非常規的底牌也即將耗盡。

    他的五維屬性是不如司空翰行的。

    能夠不被壓製。

    全憑以死相搏。

    陳成說道:“你走吧。”

    文論攥緊了右手,一如當日狄無為追殺他時的畫麵,他不知道這樣屈辱究竟還要持續到何時,隻希望自己能夠在未來變得更強。

    他說道:“這是你之前在竹簡內留給我的書信,裏麵有司空翰行私相授受的證據。”

    陳成說道:“去吧,異人是不死的,亡靈同樣如此。”

    這場戰鬥給陳成帶來了大量的感悟,他的遊戲麵板上的劍係技能都在上升,尤其是天地乾坤劍,有了司空翰行的演示,更是從9級直接提升到了12級。

    一位白衣長老站在司空翰行旁邊。

    一位位山府城的弟子不斷從花穀外圍浮現。

    文論的身影沿著早已經在花穀中留下的退路,向著山底躍去。

    “追。”

    司空翰行的白發微揚,聲音低沉,青衫殘破不堪與陳成的一場大戰下來,他也受了輕傷。

    忽然間,所有弟子停止了動作。

    陳成說道:“天地乾坤以山川、地勢為基,演西北、西南、乾、坤二勢,以氣合劍、以人合道。八卦成文,劍勢為武,通山川地理,曉日月星移鬥轉......”他念誦著天地乾坤劍的總綱,讓所有山府城的弟子都將目光聚集過來。

    司空翰行神情冰冷的說道:“泄露宗門劍訣,殺。”

    此舉惹來了司空翰行以及另一位長老的怒火。

    【您的天賦,幕後之人發動。】

    陳成說道:“我本為東沉鎮道院弟子陳紅葉,合該為山府城親傳乃至掌門親傳!奈何遭司空翰行長老汙蔑,說我擊殺內門弟子狄無為,並手書一封,予我前往南魏泄露宗門機密。天地乾坤劍以於南魏怙梁城內遭到泄露,為穹廬學宮所得,爾等殺我也無濟於事,皆因你山府城叛逆之人橫行跋扈,恣意妄為所至,山府城內邪祟橫行,來日必有滅門之禍!”

    諸多弟子並不清楚陳成之前與司空翰行之間的戰鬥。

    在他們看來。

    司空翰行的傷勢大都應該是文論所帶來的,而陳成也早已恢複了人類狀態,再無半點亡靈氣息。那位剛剛趕到的長老名為王落安,同為山府城執法長老之一,與司空翰行自然有著嫌隙。

    “可有明證?”

    “我問您三句話,您隻要答是或不是便可。第一句話,我所念天地乾坤劍訣總綱是真是假?”陳成的手中亮起一道明亮的劍光。

    當著眾多弟子的麵上,王落安點頭說道:“是真。”

    “第二句話,文論可受人欺壓山府城道院、衙門強取豪奪在先,是與不是?”

    王落安眉頭輕蹙,沒有迴話,按理來說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的確是他們有錯在先,但山府城能發展到今日這般地步,便不是非黑即白、所謂善惡因果能夠分辨得清的。

    “我相信長老內心已有答案,不必作答。第三句話,竹簡內藏有絹帛家書,乃是司空翰行親筆向東沉鎮道院弟子司空湘雲所書,是真是假?若為此人親筆手書,那麽人證、物證俱在,長老可否還我與文論一場公道?”

    王落安說道:“可。”

    花穀內微風輕拂,劍痕遍布四方。

    位於穀內的白衣長老王落安,以及眾多弟子都被那位名叫陳紅葉的年輕人所打動。

    司空翰行看著被一名弟子手持絹帛,恭敬呈遞給王長老,原本有恃無恐的神情微微動搖,但依然沒有說話。

    所謂的言語利劍。

    在他看來不過是虛妄罷了,一麵是在眾多弟子麵前泄露宗門頂級劍訣的異人,另一麵則是他這位宗門長老,即便城主慕容光祿真的知曉了這件事情,利弊權衡之下,他也必然無礙。

    ......

    ......

    翌日,山府城內,高空的空蕩劍坪空蕩至極。

    一位容貌銳利,劍眉高挑的消瘦中年人,立於中央,他身披道袍手持木劍,恐怖的氣息在他周圍波蕩。

    王落安長老跪地說道:“此事便是如此。”

    慕容光祿說道:“前些時日的確有傳聞我山府城天地乾坤劍機密外泄,遭南魏穹廬學宮習得。”

    王落安不敢說話。

    黑色的道袍邊緣上掛著翎羽,木劍仿佛被烈火焦灼一般,散發著木炭味道,慕容光祿的神情平靜道:“我問你,可有此事?”

    王落安說道:“有。”

    慕容光祿說道:“與那位異人陳紅葉所述可有出入?”

    王落安說道:“無有出入。”

    慕容光祿說道:“僅憑一己之言便弑殺長老,此事不應出現在我山府城內,交於鰈燕處置,若天地乾坤劍當真在南魏泄密,司空翰行死不足惜,且叫那位異人陳紅葉前來見我。”

    王落安說道:“是,城主。”

    ......

    ......

    陳成被暫時軟禁在了山府城內的一處別院裏,事實上他如果想走,根本無人能夠攔得了他,但他卻沒有離開的意圖。

    他要看看自己的天賦幕後之人的影響。

    究竟是否會給司空翰行造成打擊。

    “公子,請用膳了。”一名麵容清秀的侍女微笑的對陳成說道,似乎他並沒有遭受囚禁,而是前來這處別院做客似的。

    陳成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飲茶,這裏的夥食雖然不錯,但當豔陽高照的一刻。

    一位肩膀上能跑馬的赤膊壯漢,推門而入,他手持屠刀,身上還掛著一層層油脂虯髯胡須顯得極為兇神惡煞,正是前南魏右武侯,文論的第二位師父,孔行跡。

    陳成和這位470級的白羽神箭雖然沒有太大的仇怨。

    但臨死前演了一場慷慨義氣。

    在異人極少且鰈燕也沒有掌握異人具體情報的下,把孔行跡的功法騙得是一幹二淨,白燕功、白燕功交給文論了,玉碎箭、玉碎箭也被文論給學會了,可謂是將老底掏得是一幹二淨,雖然不排除文論天賦驚人,你情我願的前提條件。

    但終歸有一筆賬要與陳成來算。

    “鰈燕的外燕首,孔行跡大人怎麽有功夫來看我這個小人物?”

    “我徒兒險些讓人給殺了,特來報複。”

    “您子嗣尚在,生活安樂無憂,何必要來趟這片渾水?”陳成若有所言道。

    “好個義薄雲天,不畏生死的‘異人’!”

    “您過譽了,異人也隻能死亡三次罷了,您莫不是以為我真是空手套白狼,丁點都沒有付出麽?”陳成大言不慚的說著假話,實際上在幕後之人發動的這段時間裏,他基本上就沒有說過半句實話。

    擁有命運技能的陳成,還真就是空手套白狼。

    孔行跡笑看著他。

    赤膊行走在街上受到了很多達官貴人的鄙夷目光,他並不在意這些,而是我行我素,陳成並沒有被他嚇到也的確不出所料,若是他真是個無膽鼠輩,現在出現在這座別院裏的人也不該是陳成,而是文論。

    孔行跡笑著從廚房裏反出了兩壺黃酒,大碗落在別院的木桌上。

    一整個被困束著小腿的五百斤肥豬被他單臂從院外抗進院內,對著陳成說道:“你想怎麽殺?”

    “淩遲如何?”

    “好。”

    ......

    ......

    翌日,山府城受北冬燕皇帝李涼風巡查,鰈燕尋出近百餘位叛逆。

    其中山府城長老司空翰行,赫然在列。

    以淩遲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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