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馬謖輕笑一聲:“將人打成這樣來賠禮?耿家主,我隻是一個普通行商,你這樣未免也太客氣了吧!這樣卻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耿延卻將笑容收斂,正色說道:“我耿家自從跟隨光武皇帝開始,就家風嚴謹!我這逆子這樣做,是在敗壞我耿家家風!像這樣的不孝子孫,我恨不得直接將他杖斃,不過考慮到他得罪的是馬先生,這才帶來,請馬先生發落!若是馬先生不滿意,我立刻在這大街之上杖斃了這混蛋!”


    馬謖卻是心中冷笑,這不是把皮球又給踢迴來了嗎?


    你若是真有杖斃了你這兒子的心,還用帶到我麵前來嗎?


    而且此時大街上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看樣子也都認識耿家。


    這位耿家家主這麽一來,不但耿家知錯就改的名聲給樹了起來,而且自己也不能對耿滄繼續出手。


    若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再對耿滄出手,那就是自己不知道好歹了!


    馬謖麵上立刻擺出一副慚愧的表情:“耿家主何必如此,耿世兄既然已經被耿家的家法處置過了,那馬某如何還能下得去手?這樣吧,此事就此作罷,這車禮物馬某是萬萬不能收的,還請耿家主拿迴去,耿世兄也先迴去養傷吧!”


    耿延點點頭:“就知道馬先生是寬宏大量之輩!那耿某就聽從馬先生的話。”


    他迴頭瞥了一眼昏迷的耿滄,冷冷的說道:“沒聽見馬先生的話嗎?將這個畜生給我帶下去!”


    處置完耿滄之後,耿延卻迴過頭來,笑著對馬謖說道:“那我就多謝馬先生了,這禮物不管馬先生收或不收,都是耿某的一番心意,若是馬先生不收,當場分了它,耿某也不管,那耿某就不打擾先生了,告辭!”


    招唿一聲,他帶來的下人們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這裏。


    現場就留下了兩輛馬車。


    馬謖輕笑一聲,讓人將馬車都拉進客棧裏,自己卻返迴了黃舞蝶那裏。


    黃舞蝶見馬謖迴來,給馬謖舀了一碗粥,放在了馬謖麵前。


    “快用飯吧!”


    馬謖哼了一聲,端起粥碗就喝了起來。


    黃舞蝶見馬謖的臉色不太好,輕聲說道。


    “妾身看這耿家也算是知道事理的人家,也算是會做事,夫君難道還在擔心什麽嗎?”


    馬謖卻是冷笑一聲:“這耿家未免有些太懂事理了,我倒是還有些不習慣!”


    雖然耿家做的事都在他的規則之內,可馬謖卻不相信一個能吃掉阿陽一縣所有的荒地,並且能將其他世家從阿陽給逼走的世家能像自己眼前看到的這樣人畜無害!


    帶著這樣的疑問,馬謖用完了早飯,卻打算帶著黃舞蝶在縣城裏轉轉。


    他本來沒想在阿陽逗留太長時間,可耿家今早弄出的這一出卻讓他對耿家有了興趣。


    來到大街上,幫著黃舞蝶買了一些東西,卻正好看見一名乞丐躺在牆角,馬謖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卻在那乞丐的碗裏丟了一枚直百錢,就轉迴了客棧。


    迴到客棧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他的房門。


    馬謖上前將房門打開,卻見一名乞丐站在自己麵前,手裏還捧著那枚直百錢。


    “貴人行行好,賞點吃的吧!”


    馬謖卻是微微一笑:“我這裏有烤羊肉,你可要?”


    “小的身子弱,吃不得烤羊肉,貴人有剩飯剩菜的可以賞一點。”


    馬謖點點頭:“進來吧!”


    那乞丐進入屋內,等馬謖將房門給關上,直接跪倒在地。


    “軍情局甲等察子江黑,拜見都督!”


    軍情局的級別是按特工、察子、巡騎來設置的!


    譬如三十六賊那樣的就屬於特工,而察子分為甲乙丙丁四級,負責隴右本地的情報收集,而巡騎則是負責局裏的武力工作!


    能在軍情局做到甲等察子的人,怎麽也不會是一般人。


    “這阿陽縣不過是屁大一點地方,用得著你這樣的甲等察子嗎?”馬謖坐了下來,笑著看著江黑說道。


    “迴都督的話,阿陽雖然不大,可耿家卻不小,在耿家將本縣所有的荒地都給包下來之後,局裏就將屬下派到了這裏,屬下在這裏待了一年多,卻連耿家一點錯處都沒找出來,請都督責罰!”


    一個甲等察子來到這麽一個彈丸之地,已經一年之久,卻連耿家的一點錯處都找不出來?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耿家確實是千年難遇的良善世家,二來就是這耿家隱藏極深,就連軍情局也無法找到問題所在!


    在馬謖看來,自然是耿家隱藏太深!


    這不是偏見,而是直覺!


    馬謖思考了片刻,卻對江黑說道:“耿家查不出問題,那與耿家有來往的官員也沒有問題?”


    江黑卻沉默了。


    馬謖卻覺得奇怪,這時候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怎麽?有問題?”


    江黑趕緊將頭給埋了下去:“迴都督的話,這阿陽令怕是也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對於軍情局的察子的能力,馬謖還是信任的,他直接開口問道。


    “迴都督的話,這阿陽令陳向官聲也還算不錯,是大漢奪隴右時候投誠的官員,祖籍卻在隴海郡,屬下曾經聯絡過隴海郡的同僚,查出這陳向在老家也包了四百畝的荒地,並且還雇了十名農戶為他工作,甚至還蓋了大屋!”


    “這有什麽問題?”馬謖聽完卻並不覺得有問題,開荒是隴右的國策,陳向此舉非但沒有罪,甚至還值得嘉獎!


    “都督,這開荒確實沒有問題,隻是這又包地又蓋屋的,錢是從哪裏來的呢?”


    馬謖一怔,是啊,錢是從哪裏來的呢?要知道按漢製,這阿陽令的月俸不過50斛,年俸不過600石,可隴右涼州之地窮,在他接手隴右之前,隴右的官員俸祿基本上都是折半發放。


    所以這陳向就算再能幹,也不可能湊出這麽多的錢!


    “你是說這個陳向有貪賄的嫌疑?”


    馬謖又問。


    江黑卻答道:“屬下隻是覺得陳向或許與耿家有勾結!”


    “有點意思!”


    馬謖的嘴角揚了起來,或許這個叫陳向的才是自己的調查方向啊!


    “江黑,你安排察子,查陳向!”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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