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法師穩住心神,再一次啟用自身僅有的一點點靈力去窺探陣法裏的動靜。

    他發現是自己多疑了,這個法陣裏麵根本沒有一個活物,於是他放聲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還以為這個姓李的小子有什麽本事,結果還不是一個孬種,一個盡會吹牛的家夥,不是自己很能耐的嗎?還不是照樣被我的法陣困得死死的,照樣成了煮熟的人肉。”

    說完這句話,南蠻法師長長的歎了口氣,仿佛隻有這樣說了,才能消除掉自己心裏的疑慮。

    然而沈傑聽到南蠻法師如此信誓旦旦的話,幾乎是斷定了李斯文已死的事實。

    於是他立刻獻媚的吹捧道:“大法師出手果然不一樣,不像我雇傭的這樣沒有的家夥,有槍在手也不敢動。”說完還不忘撇一眼站在原地的幾個雇傭兵。

    “那個,法師,要不要打開法陣,讓我也開開眼界,看看那家夥有沒有化成血水?你看這陣法外圍的溫度在消散,指不定裏麵的人已經化著水了,要不,打開讓我們瞧瞧。”沈傑說道。

    “是啊,南蠻法師自稱世界第一大陣法師,為了對付一個年輕人既然祭出了看家本事,十煞兇靈陣,搞出這麽大陣仗就隻為殺一人,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會被笑掉大牙齒。”

    “半斬老怪物,你少在這裏說風涼話,你不就是怕你家主人死了嗎?想我提前開陣,告訴你休想。”

    “南蠻法師誤會了,我這是關心你,怕你靈氣不支,而且現在時辰也差不多了,我主人真要被困在裏麵,怕是早已燉成了肉泥,我是想讓你打開陣法給我們開開眼,再拖下去也沒意思,你說是不是,南蠻老弟。”

    半斬說話的語氣輕鬆快意,半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

    然而這更讓南蠻法師不確定起來,這個老怪物剛才還是一副拚死要保護主子的態度,現在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這個老怪物,心裏在打什麽算盤。

    “怎麽,南蠻法師怎麽還不打陣法?我看南蠻法師是怕自己打自己的臉吧。”半斬再次譏諷道。

    “開什麽玩笑,我何時怕過?我的陣法本就無人可破,半斬老怪物,你別想激我開陣,隻要我打開陣法,裏麵就算關著大羅金仙也無法將陣法強性打開,我承認那個叫李斯文有些本事,但又如何?就算他能撐到現在,老夫的陣法奈何不了他,但可以就這樣關他幾十年,在裏麵不餓死,也會被悶死。”

    “還是大師高明,對我們就困死那家夥。”

    哈哈哈。

    兩個人得意忘形的奸笑。

    “是嗎?那就不勞煩你開陣了,我自己出來。”這聲音來自閉合的陣法內。

    現在十煞兇靈陣的顏色已經暗淡,之前還張牙舞爪的黑色兇靈,現在已經失去了顏色,暗淡如灰,開始慢慢消失。

    下方的五行大陣的金光退去,陣法的外圍是一個封閉滾燙的圓形火球,一道幽藍色的光如鋒利的尖刀從火球內部擴散而出。

    漸漸的藍色的光點越來多越大,以火球的中心點,向外蔓延開去,直到劃出一個正好可以通過一人的空洞。

    從空洞裏走來一個微微發胖的年輕人,他眼神迥然有神,衣角上麵帶著些許金光,慢慢的從空洞中走出來。

    南蠻法師看傻了眼,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以為已經燉成人肉湯的李斯文。

    李斯語言的身後跟著一隻巨大的與人等高的,藍色蝴蝶。

    藍色的蝴蝶張開巨大的翅膀,她的翅膀輕輕一揮,上麵的藍色的粉末在月亮的照射下,發出異常妖異的光,發光的藍色粉末散在十煞兇靈陣之上,一瞬間便將整座兇靈陣裏的殘餘兇靈給滅了個幹淨。

    再輕輕一扇,發紅發燙五行陣法,仿佛遇到了千年冰水,火光暗淡了不少,整座後院的氣溫又恢複了深秋時的涼爽。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藍羽蝶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在你上裏?”南蠻法師有些氣急的喊出了藍色蝴蝶的名字。

    巨大的藍色蝴蝶,一雙漆黑而明亮的眼睛看著這個喊出自己名字的家夥,張開翅膀,仰頭向天,發出一聲如女人哭泣聲似的嗷叫。

    李斯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誰知藍羽蝶則乖巧站在了李斯文的右肩上,頭微微的朝李斯文的臉偏了偏。

    這個動物,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嬰兒,依偎在長輩的身上。

    溫順,聽話,乖巧。

    這個動作把南蠻法師的眼睛都看直了,他萬萬沒想到,有著南國蝶王之稱,殺人如麻的藍羽蝶,居然能做到如此的溫順?

    想想當初,兩百多年以前南國在位的一位國王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就是靠著驅使這隻蝶王,藍色粉末撲麵而過,徐徐數萬人的軍隊,生死慘狀如地獄,從此之後再無人敢犯南國之地。

    但是兩百多年過去了,南國也隻出來那麽一隻蝶王藍羽蝶,而這次他放在鄒有為和藍昔珍身體裏的蠱王蟲的卵,他是從一個南疆苗族巫師處得來,當時那位巫師就快斷氣,把他一身的心血交給南蠻的時候,對南蠻說一定要好生照看。

    然而南蠻從來沒有想過這兩顆蟲卵,居然是南國的至寶,大王藍羽蝶的蟲卵,如果要是早點知道這兩顆蟲卵的珍貴性,他怎麽可能放任將它們寄生在離他看護遙遠的他因?

    “李斯文,你把藍羽蝶,還我。”南蠻大叫著朝李斯文衝過去。

    藍色的蝴蝶仿佛感覺到了危險,揮動翅膀將李斯文整個包裹在它藍色的翅膀之下,朝著南蠻衝來的方向,吐出一口白色的唾液。

    就在南蠻起腳的地方,那塊石頭上,被白色的唾沫腐蝕出一個大坑,幸虧南蠻及時閃躲,要不然,被腐蝕的就不是石頭,而是南蠻的身體。

    “看來,這隻蝴蝶不認識你,隻認識我。”

    李斯文對保護他的藍羽蝶招招手,蝴蝶鬆開了翅膀,又飛到他的肩膀上,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入睡了。

    “南蠻你還不算傻,還能認出你們南國最大的妖物,藍羽蝶,我可真是要好好感謝你,讓我白撿了這麽一個聽話的寶貝。”

    半斬笑著朝李斯文走過去,站在李斯文的身體,雙手抱拳,做出一個恭喜的姿勢。

    他雖然不知道李斯文修得的何方法術,但是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身體裏的能量就算是他也無法估量,他是真心慶幸自己跟對了主人。

    “南蠻大師,你不是說,你的陣法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無法從內部破解,一定要你親自出手,才能打開陣法嗎?怎麽我主人能毫發無損的從陣列法裏自己走了出來。”半斬迅速站到李斯文身旁,對南蠻法師又是鄙視的眼神,又是譏諷的話語。

    “南蠻老頭,我隻想問你一句,被自己的話打臉的滋味好不好受?”

    南蠻法師,現在已經氣極了,他嘲著李斯文吼著:“姓李的,你還我藍羽蝶。”

    “要想嗎?自己去法陣裏取。”

    李斯文左手一揮,他身後已經破裂的五行法陣再次點亮,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南蠻法師吸了進去。

    轟的一聲,五行法陣破掉的那處口子,迅速補上,又是一個固若金湯的五行大陣。

    很快,從法陣中傳來了南蠻法師謾罵的聲音。

    隨著法陣外圍的溫度升高,南蠻法師謾罵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後從火球的底部滴落出來幾滴黃色的液體。

    狐狸的鼻子,最是靈敏,一嗅便知,這黃色的液體裏有人肉的味道。

    “想必這南蠻老頭子已經化成人肉黃湯了。”

    “這個家夥,不自量力,還想和我玩法陣,什麽南國第一陣法師,還想稱霸華夏,稱霸世界,簡直太可笑。”

    想想李斯文在瓊宇大陸可是以陣法之術聞名遠播,之後又以太和真經,稱霸整座靈氣充沛的瓊宇大陸,要知道在瓊宇大陸遍地修行者的世界裏,什麽地仙,上仙,真仙,在那裏可謂的隨處可見,但他們都得恭敬的叫李斯文一聲‘仙尊’。

    可想而知,李斯文的力量有多麽可怕,區區一個南蠻小國的法師,居然敢在他麵前耍陣法,還試圖將他困在陣法之中,殺死,怎麽可能。

    就算他剛才並沒有突破築基第二層,也不可能被這麽小小的五行陣著困住。

    李斯文初入五行陣的時候,就一眼看破了死門所在的方位,兩隻藍羽蝶的幼蟲,在快還的吸取兇靈陣所提供的靈氣,這個邪惡的蝶王,越是兇煞的環境,越能快速的成長。

    然而一山不能容二虎,一般藍羽蝶在孵之後,會由成年的藍羽蝶親自滅掉虛弱的幼崽,僅剩兩隻幼蟲,兩隻幼蟲破繭成蝶,就會相互殘殺,成年的藍羽蝶也會加入幼崽之間的殘殺,它會視機而動,幫助強大的一方,殺死弱小的那隻蝴蝶,最終存活下來蝴蝶會極其的依賴它的母親。

    而李斯文身上站著的那隻,則已經把李斯文認成了它的母親,因為在它與另一隻相互廝殺的時候,李斯文幫它擊殺了對手。

    這就是利用了動物之前關係,順理成章的收複兇獸。

    李斯文摸著藍羽蝶的翅膀說道:“不過,他們南蠻小國也不是一無是處,隻少幫我得到了這個好東西。”

    “但是,主人你把南蠻殺了,他的徒弟何彪的下落你還沒問,這……”半斬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李斯文會如此在意何彪,但之前在廢棄工廠的頂樓上,李斯文可是表現出了,尤其在意何彪。

    可如今南蠻已死,何彪下落不明,這樣一來,如何再去找何彪呢?

    李斯文談談的說了一句:“不是有你在嗎?”

    “全狐族加在一起,那怕把星球翻個麵找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半斬連連點頭答應。

    “既然如此,這個南蠻就用不著了。”

    “是,用不著了。”

    李斯文輕輕的將手一捏,嘭的一聲五行陣法瞬間碎裂,震的四周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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