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司飛主動要求注射情感抑製劑進行情感隔離, 自然也是他早就算好的,計劃中的一部分。

    所以當被幾個全副武裝的重兵押解著再次進入軍方醫院的時候,全程司飛表現的都很淡定,即便是看見迎麵走來一身白大褂的雷傲,也沒有絲毫的慌亂,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對。

    一路上更是對於那些敬而遠之,默默觀望的人群,視而不見。

    司飛表現的很沉穩,可是短短的時間內, 又見到了司飛的雷傲, 卻一點都淡定不了。

    ‘你來幹什麽。’兩個人逐漸接近,雷傲不動聲色的放緩了腳步,最終停下來, 假意為他們讓出道路來, 麵上也是絲毫不顯的樣子, 心下卻悄悄的通過他們心有靈犀的默契向司飛傳達了自己的腦電波。

    ......

    腦電波傳達失敗。

    司飛沒有感受到他的疑惑,也沒有給出任何表示。

    並且麵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路過了。

    ......

    嗬嗬,果然他們毫無默契。

    雷傲心理憋氣,可是再憋氣,也不能不管不問啊。雷傲不動聲色的注意著他們前進的方向,試圖猜測出他們的目的地。

    司飛被帶到了一件白色的診療辦公室, 門上的名牌上寫著《劉副院長室》兩名重兵在門外把守, 兩名跟隨著他進入房間。

    房間內隻有一名銀白色頭發穿著白大褂的女性站在辦公桌的一側, 看見他們進來也沒有驚訝, 顯然是一副等候已久的樣子。

    女人的氣質偏向溫和,經由歲月沉澱出的圓潤和內心的富有,讓她看起來比周圍的人多出了一些友善慈和。

    “司飛上尉,你好,請坐。”女人衝著他笑了笑,帶著些距離又不會讓人生厭。

    “您好。”司飛被按著坐在她桌邊的椅子上,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停止藥劑注射多久了?”女人打開麵前的平板,上麵有已經傳來的司飛的體檢身體數據。

    司飛自然也看見了,“15天左右。”

    “停止注射後有什麽不良反應。”女人看了眼屏幕,有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本該稍顯渾濁的眼睛,有幽幽的光閃過。

    司飛想了想,“抱歉,我部分記憶受到了重創,不太記得了。”

    女人聞言又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旁邊的押送司飛的人說道,“放心,沒什麽問題的。”

    “那麽麻煩你了,劉教授。”

    劉教授點了點頭,衝司飛道,“跟我進來吧。”她說的是辦公室旁邊的小型診療室。

    司飛沒動,主動看了看兩側的押送人員。

    “劉教授,我們不能讓嫌疑人離開我們的視線。”左側的男人主動上前一步阻攔劉教授帶人進入他們觀察不到的房間內。

    劉教授並沒有被冒犯的生氣,反而很理解的點點頭,“我不關門,東西在那邊,你們可以跟進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情感缺乏到連憤怒和不爽都淡薄如無,反正司飛沒有在這位看起來像是德高望重的劉教授麵上看出任何的不舒服。

    也可能就是天生的涵養好。

    司飛被人用槍半指著送進了小小診療室,劉教授已經帶好了手套,微微舉在身前,下一秒就可以進行肢解解剖,“躺下吧。”

    司飛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沒有反抗的必要,這也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環,順從的躺到了床上,任由床上伸縮的頸箍自動扣住了人類脆弱的脖頸。

    兩個押送人員這才在劉教授的示意下,解開了他手腕間的重力扣。

    手臂間的負荷被解除,乍然去除重物而來的輕鬆,讓司飛不自覺的轉動了下手腕,活動著酸澀的關節,不過很快司飛就停止了這種讓別人戒備的小動作,如泰然赴死等待宰殺的豬仔,老老實實的躺好。

    劉教授先是拿起幾個機械芯片貼在了他身上,帶著半指長的刺針不留情麵的刺破了皮膚,穩穩的紮進肉裏。

    一旁的光腦上開始飛快的閃過一串串複雜的身體數據。

    這個過程並不太舒服,由芯片帶來的微量電流,通過芯片底部的長針,源源不斷的流入體內,由觸電般的微麻逐漸累積,漸漸變得不可忍耐了起來。

    司飛隱忍著體內刺痛的感覺,死死的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崩裂,表情由隱忍的蹙眉逐漸開始猙獰的扭曲。

    這個過程有些漫長,也或許是因為過程中疼痛的加注使得他產生了過去了很久的錯覺。

    等到芯片被逐一剝離的時候,司飛甚至感受不到長針離開身體時的感受。

    頸上的伸縮扣已經打開,司飛控製不住的顫栗著,四肢毫無力氣支撐他起身,最後還是兩名押解員將他從床上一左一右的架起,而他猶如受刑過後的囚犯,軟著手腳半耷拉著慫在劉教授的麵前。

    劉教授手上還有一劑針劑,淺綠色的液體,半透明晶瑩剔透的樣子,看著又詭秘又絢麗,可就是這樣的東西生生剝離了人類的一部分人性,讓這個世界變得像是教條下的機械產物,如同一汪死水,腐爛出懾人的味道。

    司飛坐在床上,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微微抬起顯示著彼此的戒備,肌肉還未從剛才的痛苦中迴過神來,記憶般的痙攣了一下,讓他顯得顫抖的有些狼狽和蒼白的可憐。

    “別擔心。”劉教授握著銀色的脈衝注射器,拉起他癱軟的一條胳膊,認真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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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司飛的錯覺,總覺得那一瞬間,似乎從劉教授的眼中流露出了極為複雜的什麽,可是不等司飛想明白,微涼的觸感,綠色的液體帶著冰涼緩緩進入了他的身體。

    ......

    ......

    ----------------------------------------------------

    有感情和沒有感情的區別在哪裏,司飛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所以等到真的麵對這個局麵了,司飛覺得整個人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苦逼的想要等著複活成神的那一刻。

    偏偏還不知道等不等的到。

    和那些以往的感情犯不同,或者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和雷傲,其他人都不明白。沒有感情的人萌發感情和有感情的人找迴感情...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沒有過感情經曆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感性的美好,而一個擁有情感的人被迫玻璃感情後,又注水豬似的重新擁有了感情...

    悲催指數簡直呈直線增長翻倍。

    .......

    沒有感性思維代表著什麽,純理性的思考,人類會有困惑和好奇,卻又不會有休閑和娛樂,要知道當人隻用理性衡量得失和思考的時候,任何過分激動的感性都帶著...多餘。

    沒有娛樂活動,沒有休閑放鬆,沒有嬉笑打鬧,有的隻是公式化的行為模式,理智又冷靜的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隻在數據的框架下運行,人和人之間的維係少的可憐。

    沒有恢複情感之前沒覺得,等到恢複成為了一個正常人,司飛就有點受不了了。

    工作,睡覺,工作,工作,整個人都要幹巴了,就連看本兒供觀賞的文學作品,都是中規中矩的,對於曆史的探討或者對於星際宇宙未來的基於現實的理智展望。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枯燥無味的學術論文般平淡無奇。別說找本小黃書了,就連正常的童話故事都被奉為人類曆史上的糟帕,淘汰在曆史的長河中。

    打開電腦電視,永遠都隻有24小時輪迴播放的聯邦新聞聯播,不是聯邦大團結,就是感情犯日益增加對於聯邦的危害性。

    是的,危害。

    聯邦對於感情犯的打擊由此可見是十分嚴厲的,這種嚴厲來自於舉聯邦對於對於感情存在必要的否定和認定其對於人類的負麵影響性。

    這也是司飛不能理解的地方。

    如果這個世界的人類天生缺乏感性思維,司飛大抵也不會覺得如此壓抑和違和,畢竟宇宙廣博,誰知道哪片土上可能就種出個什麽稀奇古怪的。

    可偏偏的,整個聯邦的人類,從出生起就強行是依賴抑製劑和成長過程中的洗腦引導,從而壓抑和剝離人類的感性思維,達到情感隔離的社會狀態。

    這在司飛眼裏,完全是大寫的病態。

    因為,不管是宇宙的哪一個種族,是人類還是其他形態的高等族群,壓抑天性,扭曲進化的結果,都不會有好果子。

    更別提...

    因為情感的抑製,人類連繁衍都依賴著基因培育和克隆,其中克隆也已經逐漸被淘汰,如今幾乎全人類都依賴著基因培育,每一個人都是從人類自己的手上,在培養皿、培育箱、培養倉中生長...

    這種病態發展的社會和周圍刻板淺淡的人群,讓司飛每每想起,都是一股毛骨悚然的心悸。

    也就是這個時候,人才會知道,自由和人權自我的重要性。

    司飛看著鏡子裏連晨|播都被和諧的自己。

    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

    ※※※※※※※※※※※※※※※※※※※※

    糖哥:不能更慘,熱衷自虐。

    妹妹看了我寫的文,問我,人家說作者都把主角當做自己的二重身。

    妹妹:

    你不會是有自殘傾向吧?

    ......

    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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