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救生筏上一應的急救用品齊全, 放下指南針,邵守沒有管小孩子的鬧別扭,反而撐著身子小心的坐起,翻出旁邊用繩子固定在皮筏一側的急救包。

    用已經被他們造的有些發黃發黑的毛巾,勉強擦了擦身上的潮濕,這才利落的解開圍在腰上的繃帶。

    足足十多公分皮,肉外翻的傷口邊緣處,約莫是之前在水中被泡的發白,醜陋的已經有一部分開始結痂, 這會兒似乎因為剛才的動作和汗漬, 傷口有些崩裂,暗紅中夾白發紫,甚至有些炎症的紅腫潰膿的皮肉十分醜陋。

    邵守摘掉暈了星星點點血絲的紗布, 拿過旁邊的酒精, 咬牙在傷口上倒了下去。

    肌肉一瞬間的緊繃, 唿吸不自然的急促,連帶著緊緊繃起的咬合肌,隆起的眉頭和睜大的雙眼,王橋看著邵守對自己毫不留情下狠手的模樣,默默舔了舔唇,目光順著抿的緊緊的唇劃過頸上暴起的青筋 順著帶著性感水光渲染, 裸露的肌肉線條, 一路劃到他結實虯結的塊裝腹肌...

    操!

    醜陋的傷口紮的王橋眼睛一花, 隻覺得一股火氣從頭往下躥, 他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s的天賦。

    之前邵守昏迷的時候,他不知看過多少迴對方的三點,幫對方換過幾迴藥,擦過幾迴身,都平安無事的,結果沒想到對方清醒後的第一次換藥就給了他這麽大的衝突。明明都是裸,明明都是換藥,怎麽他換藥就比他換藥性感?

    可是很快王橋發現,他換藥是真的比他要性感,要狠。

    隻見邵守從一旁的醫療急救包中拿出酒精棉簽,快速的清理著傷口周圍,甚至連已經結痂的地方都再次過了一遍,不出意外的,傷口再次開始緩緩的滲出血絲,拿起旁邊消了毒的剪子,手起手落,穩穩的減掉了那部分發白潰膿的皮肉。

    “哼...唿,唿...”許是疼痛過於劇烈,邵守滿頭滿身的大汗。

    王橋看著,默默縮了縮腿,咕咚咽了口唾沫,看著對自己心狠手辣的邵守,隻覺得自己腰腹處一下一下的抽疼。

    邵守一手按壓著傷口周圍,一手快速的用酒精棉擦拭著再次翻湧而出的血液。翻了下,沒有找到縫合的工具,邵守在王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拿起一旁的安全別針,快速的消毒,捏著傷口的皮肉用力合起,抬手就衝自己的紮了下去。

    然後一個又一個。

    十多厘米的窟窿,被六個銀晃晃的曲別針,就那麽將外翻的皮肉給穿起來了。王橋這會兒一點不覺得性感了,哪裏見過對自己這麽狠的人?!一時間隻覺得頭皮發麻,短短的19年人生,之前的那些中二時期,在麵對邵守的時候,感覺跟幼兒園鬧著玩的似的。

    所以,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王橋覺得自己的腰腹跟被人撕了個口子似的,疼的牙酸,卻賭氣不服輸的執拗看著對麵的邵守。

    邵守將含有消毒和抗生素的藥物細細的塗在傷口上,用牙咬開旁邊的護創貼貼上,在利落的給自己包紮好。

    全程邵守肌肉繃起,手起手落毫無顫抖的穩穩當當,即便渾身大汗的粗喘,猙獰的著臉,除了偶爾的幾下悶哼,一句正經的唿痛□□都沒有。

    王橋覺得邵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驀然的拉高,又拉長,持續的跟要遮天蔽日似的。王橋覺得被陰影籠罩的發暈,心裏又燥又悶,憋著一口氣,攥起旁邊的船槳,唿嚕唿嚕的劃拉了起來。

    日頭漸漸升高,邵守沉默的恢複元氣,王橋強撐著手一下一下在海水裏唿嚕。

    海風是腥的,海水是鹹的,越來越臨近正午日頭,明晃晃曬的人頭腦發昏。

    在邵守挑眉沉默,好似包容無限的眼神中,王橋憋著一張被曬的發紅起斑的臉,收起終於認命的收迴船槳,死了劃到陸地的心。

    兩個身上都出了一層一層的汗,不斷的在冒出和覆滅中反複,邵守有傷在身並沒有怎麽動看著還好,王橋結結實實劃拉了大半天的皮筏,一身一身的出汗,再加上日光這麽來來迴迴的照射,渾身冒鹽點子,身上又幹又黏,火辣辣的澀疼。眼瞅著像是在鹽粒裏滾過。

    再加上鼻端似有似無的那股子混合了海水海風和臭汗的味道。

    邵守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特麽宛如泡在一個巨大的用人體精x灌滿了的精池裏,吸一口滿是高蛋白那熟悉的,說不出道不盡的鹹腥氣,直熏的他頭蒙。甚至有種曬鹹人幹的錯覺。

    兩個人被曬的都有些恍惚,邵守更是身體虛弱,一身汗出的,像是要jing盡人亡似的。

    “把棚頂撐起來吧,這樣照,容易曬傷脫水。”邵守說著稍微撐起身子遞了瓶水給對麵比他更狼狽的王橋。

    於是又是看風向又是觀察水流忙活了一上午的兩個人,又將皮筏碩大的頂棚支起,打開四麵的通風口,阻隔了太陽的照射,又有徐徐緩緩的海風吹著,兩個人總算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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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順風順水漂流的日子無疑是枯燥的,即便再美好的陽光普照,雲卷雲舒,麵對千篇一律的海藍,也難免讓人都看的起膩,王橋更是有點無精打采,沒了精氣神兒,好像陷入迷惘絕望的樣子,看的邵守一陣一陣的皺眉。

    邵守畢竟年紀大,碾轉那麽多世界,經的事也多,心智也比還是個嫩崽子的王橋堅定了不知多少,更是滿自信的覺得天無絕人之路,生死大關都過來了,必定可以爭一爭絕處逢生,再者說,雖然沒聯係到南希,但是幾輩子的陪伴,他對自己有信心,也對南希有信心。

    這會兒邵守一手插在水裏,一手握著曬幹水分,有些崩壞的表殼,卻重新走動的手表,默默進行著每日的工作,計算著風向和水流速度。

    最近幾天都是順風順水,除了有半日因為風向稍稍向東北方偏移了一陣兒,幾乎這一路都在向著北方漂去,之前他昏迷的日子王橋不知道他們行進的方向,但是邵守敏感的通過這幾日風中的濕氣和微涼的日頭,海水微微降低的溫度,邵守覺得他們之前應該也是在一路向北。

    腦中迅速的調轉之前看過的海圖,一些過分細節的東西例如礁石、水深,航標等等他並沒有強行過多的去記憶,反而是對於這片海域周圍的岸形,島嶼記憶頗多。

    此時他順著腦中記憶的海圖鎖定著向北的路線,試圖迴憶出可能的碰到的島嶼或者陸地。

    “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吧。”王橋突然出聲,打斷了邵守的沉思。

    “嗯?”

    邵守收迴放在水裏的手掌,甩了甩水,看向王橋。

    “你和那群傷人的人是一夥的。”王橋這次迎著邵守的目光,壞壞的笑了一下,直接肯定的說道,“你被打暈的時候,我在最上麵的甲板上,其實看到了。”

    “嗯。”邵守坐迴到皮筏裏,將手表戴迴左手腕,點了點頭,“算是吧。”

    “不過沒看出來你膽子還挺大的。”邵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知道我跟那群人是一夥兒的,還敢上我船,跟我一道兒?”

    “我一個人活不了。”王橋說的理所當然,坦坦蕩蕩。

    “嗬嗬嗬...”邵守第一迴衝著王橋笑的愉悅且帶著揶揄的調侃,“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王橋的目光垂了垂,想是想要通過說點什麽,發泄心中堵著的那股子悶的他發慌的不甘心的死氣。

    “我之前其實就是個小混混。”

    “不過,連收保護費都沒有過,就跟著別人打過幾迴架。”

    “高中畢業我奶去世了,我也不想讀書了,反正早晚都得混社會,我不是讀書的料子,就直接輟學,準備跟人混社會。誰知道就打了不該打的人,沒辦法隻能跑,還是以前看著我長大的鄰居看我可憐,給我介紹了這個海員的工作,讓我出海避避風頭。”

    “其實,這才是我第一迴出海。”

    “......”

    邵守無言,有些拿不準自己此時應該說點什麽安撫安撫這個明顯在求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小家夥。

    畢竟,身為五講四美三愛國的正能量標杆,這麽中二病的時期,他雖然也是有過的,可是顯然沒有他中二的這麽厲害。

    “你說咱們能活著迴去麽。”王橋等了會兒沒聽見他說話,更沒敢看他的眼睛,垂著眼反而盯著他凸起的喉結看,似乎想盯出個窟窿。

    “你想活著迴去麽?”邵守對於視線何其的敏感,被他看的喉結聳動了幾下,看他那副帶著少年人惶惶不安,卻又強自想要鎮定的樣子,心裏泛著白眼的緩和了下,就權當是日行一善吧,他這麽惶下去,有活路,都能把自己逼到死路。

    “想。”

    “信我麽。”

    “想就能活著迴去。”邵守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透出強大的,似乎他人無可匹敵,任何挫折都無法阻擋的自信。

    王橋恍惚了一下,然後眼前驀然閃現出他給自己肉上穿‘環’的心黑手狠的戾氣畫麵。

    像是被他這句話注入了一股名叫希望的生機,在他傲然堅定的目光裏,眼裏搓亮出一把邪火。

    燃的他甚至有點不之所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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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姐:我能不能不自虐,迴迴都這樣虐身,真的好麽。

    噠噠噠,今天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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