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刁岸是一個狗仔, 一個營銷成功的頗有名氣的自媒體狗仔。以無孔不入的挖掘明星八卦隱私,用以曝光轉賣變相勒索,讓無數人惡心厭煩。

    就是這麽一個沒有起碼的所謂做人操守的狗仔,在顧清讓爆紅的第一時間, 就將目光對準了她。

    更是在全民跟風似的一片讚美時,將手中的相機全權對準了顧清讓,信誓旦旦的想來一票大的。他就不信會真的有人這麽正能量!無非又是什麽炒作自己的手段罷了。

    等他的團隊挖掘到她腐爛的隱秘, 必然會是又一件炸翻網絡和民眾的大新聞。

    刁岸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麵正是人民日報和華社對顧清讓的肯定和讚美。

    顧清讓,女, 25歲, 正式黨員,6年黨齡,畢業於南京國防大學, 國防通訊專業, 自小聰慧好學,品質高尚......

    先是顧清讓25年貧瘠的,被吹出花兒的人生經曆, 再就是從行為到品質恨不得上升到靈魂的讚美。

    這樣的文章他這些天看了很多次,每次看都更加堅定了他要挖掘出她背後陰暗的信念, 等他挖到了料, 一定要將他捆綁在恥辱柱上, 讓民眾的唾沫星子淹死她!讓她知道什麽叫站的越高摔的越疼!

    “咚, 咚咚。”

    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暢想,刁岸抽了口煙,手指噠噠噠的在桌麵劃過,“進來。”

    來人正是他派去跟蹤挖掘顧清讓的小隊頭目,他很是倚重的左膀右臂。

    ******************************

    顧清讓駕駛著車子,目光看向前方排的長長的車龍,耳邊起起伏伏的滴滴滴聲,隔著窗戶催的人心慌。

    斜眼看了眼後視鏡,跟了她一路的車輛就排在他斜後方的另一條車龍後,距離她也就幾個車位的距離。

    真是討人厭的狗仔。

    所以才說,出名有什麽好,這都快一個月了,本來熱度勁兒都要下去了,結果國家一個號召,她就又被拎出來當了典型。這一波一波甩不幹淨的狗仔,真是的夠夠的了。

    顧清讓再次看向前方的車龍,車裏播放的相聲都撫並不平她此時的煩躁。

    過了好一會兒遠遠的紅燈終於變色了,車龍開始緩慢的移動,顧清讓計算著車龍的移動速度和時間,5、6個紅燈後,顧清讓終於險險的趕在黃燈亮起的前一瞬掙紮出了停止線。

    顧清讓看了眼身後,涼涼的勾了勾唇角,勾出嘲諷的弧度。這種水平的跟蹤她一天能甩好幾十個兒。要不是趕著去接人,她也不能讓他們跟這大會兒。

    “嗡——”

    顧清讓看了眼車載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按下接聽鍵,下一秒伊澤瑞爾熱情的大嗓門兒就傳了出來。

    “哈尼,我已經下機了,真是等不及要見你了喲。”

    ......

    顧清讓看了眼時間,一邊緩慢的提速,一邊咬牙切齒,“你不是說3點麽?!”

    “哦,我怕你等不急想見我,所以買了早一班的飛機。”伊澤瑞爾說的理直氣壯,“寶貝兒,你在哪?我等不及要給你個熱情的擁抱了。”

    “我啊,還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呃...還要多久?”伊澤瑞爾的嗓門兒陡然低了不少,訕訕的問道。

    顧清讓頓了頓,語氣脆生生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等著吧,仨小時。”

    伊澤瑞爾站在機場的出口,看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種叫做淒涼的感覺油然而生。站了好一會兒,到旁邊服務台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來詢問了,伊澤瑞爾才推著行李在機場找了個咖啡廳坐下。

    說是三個小時,其實兩個小時不到,顧清讓就趕到的時候,伊澤瑞爾就在出口處的大廳標識牌下,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玩手機,旁邊還放著兩個碩大的半人高的箱子。

    “你這是離家出走了?”顧清讓踩著5厘米的坡跟厚底鞋,裹著厚實的羽絨服,戴著絨線帽,淺藍色的醫用口罩被拉到了下巴,露出殷紅色的嘴唇,此時正嫌棄的看著他,好看的唇瓣裏說著一點都不好聽的話,“還是大美利堅帝國的粉絲們終於認清了你的真麵目,受夠你了,把你踹出國門了?”

    伊澤瑞爾本來想撒嬌的一句‘你怎麽才來啊,我等了好久。’就這麽噎在喉嚨裏,嗆得直咳。好歹他也是一個在國際上大勢大熱的導演好麽!什麽被踹出國門了,他不要麵子的啊。

    顧清讓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上前幫他一下一下的拍著背,方一入手,就忍不住再次吐槽,“你不是就穿這麽厚吧?你來前兒我沒跟你說這邊天氣冷麽?”

    “嘖嘖,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

    “還是你以為你在華國的名氣很大?別做夢了,你就是個導演,你要是湯姆·克魯斯,萊昂納多,估計還有可能有人認出你。”

    “顧清讓!”伊澤瑞爾突然開口,一字一頓發音標準的普通話,驚了她一跳。

    一般大多數人不論是英語還是法德俄,說起中文的聲音,都會和本來的聲音有所不同,包括顧清讓自己也是如此,她日常說中文和英文的鼻音位置不同,也導致了聲音有所區別。隻是沒有伊澤瑞爾如此的明顯!

    明明說英文的時候帶著些鼻音,聲線也不見多麽低沉寬厚,可是當他字正腔圓的說起中文來的時候,竟然格外的低沉有磁性!一瞬間顧清讓耳朵根子一軟,被煞到整個人都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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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是誰在說話?”顧清讓直起身子,左環右顧,不肯相信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嘴裏蹦出來,竟然這麽好聽,好聽的要哭了。論,身為一個死聲控的悲哀。

    “顧...”伊澤瑞爾完全不能理解顧清讓不肯承認事實的想法,再一次開口。

    “不許說話!”顧清讓兇巴巴看著伊澤瑞爾直瞪眼。

    “呃...”伊澤瑞爾不明所以,巴巴的看著顧清讓,妄圖再次開口。

    “你還說!”

    伊澤瑞爾果斷投降,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向粗暴的強權低頭。

    顧清讓還不解氣的狠狠瞪了伊澤瑞爾兩眼,這才氣唿唿的拉起旁邊兩個超大的行李箱,然後轉身急急往機場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哎——等...”

    “閉嘴!”

    伊澤瑞爾傻眼,趕緊從行李箱上站起來,拉著行李箱,大跨步的跟上,有心想問顧清讓怎麽了,卻又懾於淫威,不敢開口。隻跟在她旁邊一下去拽她手裏的行李箱,開玩笑,他好歹187的大漢,讓一個女人拎那麽大兩個箱子算怎麽迴事兒。

    ......

    ......

    ***********************************************

    “還有麽?”手中的文件薄薄的沒有幾頁,很快就瀏覽了個遍,刁岸轉而看向和資料一起交上來的新出爐的照片,沒想到也是幾下就看完了。

    刁岸捏著手裏的幾張紙和一遝照片,耐著性子問道。

    ......

    男人緊繃著肩背,低著頭,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啪——”

    刁岸按捺不住,用力將將手裏的一摞照片和資料狠狠的摔在桌案上,厲聲喝道,

    “你是幹什麽吃的!就這麽點東西,就敢拿來見我?”

    半個多月了,半個多月了,就挖出這麽點兒東西!?一群沒用的!這麽久了,一點有料的都沒拍到不說,就連顧清讓談過幾次戀愛都查不到!

    都是吃幹飯的麽?一個個就隻會張著嘴等吃等喝?全特麽靠他養著,一群廢物!

    刁岸氣的頭蒙,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唿唿的喘著粗氣,幾次從男人身邊走過,都想抬腳踹上去。

    男人身體緊繃,也是忐忑的不行,幾次刁岸從他身邊走過,下意識的就縮著肩膀向旁邊躲。他也知道這麽點東西不能見人,可是今天是例行給刁岸報告的日子,他也是硬著頭皮,沒得潤滑幹上啊!

    “說吧,怎麽迴事兒!這麽久了,一點有用的都查不到!我要的是黑料,黑料,懂不懂!”

    刁岸說著抓起桌上的幾張紙,甩的嘩嘩響,“你看看你給我的是什麽玩意,誰管她考過第幾名,得過什麽獎!我要的是能撕下她一層皮的黑料!這還需要我教你麽?”

    男人心裏也苦啊,狗仔風吹日曬的一張糙臉滿滿的苦意,他也想挖黑料啊,可是人家不光背景強橫,人緣也好啊,問誰都是誇獎啊,偶爾有幾個說不好的,也是沒什麽水準的酸話,一點實際的沒有。就連他手裏能查到這些,都是他和手下的人廢了老大勁了!

    “老大,肥羊是真沒油水啊。”男人苦著臉,幹巴巴的解釋叫屈,“兄弟們盯了她半個月,她一共就出過三次門,叫過5次外賣。”

    “反追蹤技術比咱們的偵查技術還強,跟不了5分鍾,人就跟丟了。”

    “真不是我們不上心,咱們的跟蹤技術您還不知道麽,都是您一手提拔的。實在是這羊她不是羊,是蛇啊,滑不溜手。”

    刁岸咬牙,憋的臉都扭曲了,這話雖然有推卸的嫌疑,他卻也知道,估計百分之80的可信性還是有的。

    “繼續跟,再給你們半個月,如果還是什麽都查不到,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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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們分享下刁岸這名字的來曆。

    咳咳,我知道的狗仔,就隻有個那誰,叫z偉的那位。

    但是真心煩他,所以,卓,卓越,就是狠、□□(刁)嘛,偉,偉大。

    但是刁大(□□、大)總覺得很汙啊,那除了偉大還有偉什麽,哦,就偉岸吧,於是有了刁岸。

    謝謝珺鉞和lko小甜心兒的地雷。送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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