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早就說好了迴家的時間,知道孟凡恩放假,孟媽媽起了個大早,買了一堆菜,早早就開始準備上了,排骨什麽的更是中午就燉上了,下午用小火燜了一下午,等到孟凡恩天擦黑到家的時候,孟媽媽準備的一桌子菜也正好上桌。

    孟爸爸特意推了下午的事兒,也迴來了個大早,孟凡敬剛進部隊,過年自然是沒機會迴來的,於是家裏就隻有孟爸爸孟媽媽和孟凡恩。

    孟凡恩一邊和孟媽媽聊著學校的趣事,一邊嘴不打轉的誇讚孟媽媽的手藝,一溜馬屁拍的孟媽媽心裏舒服的不行,隻覺得小兒子就是個寶,怎麽看怎麽好。之前十幾年的隔閡,現在是一點不見剩下。更別提孟凡敬性子沉穩,論起撒嬌賣笑溜須拍馬,十個孟凡敬也抵不上一個孟凡恩。

    孟媽媽頭一次在兒子身上享受到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待遇,簡直恨不得把孟凡恩抱在懷裏,心肝寶貝的疼。

    孟爸爸看母子倆嘀嘀咕咕,有說有笑的膩歪的跟什麽事的,又羨慕又嫉妒,堵著一口氣,憋得不上不下的,“哼!多大的人了,沒點正行,就知道胡鬧。我看你在軍校呆了半年,一點長進沒有!”、

    孟爸爸一時腦熱,說出來的話也頗不中聽,心下就有點後悔。其實他偷摸的跟傷退後在軍校任職老戰友聯係過,知道孟凡恩在軍校表現不錯,成績也好,也是他們這屆重點培養的好苗子。

    “老孟!”孟媽媽心裏一個咯噔,眉頭一皺,不讚成的瞪了眼孟爸爸,隨即又去看孟凡恩。要知道這幾個月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剛剛緩和,生怕因此再生隔閡。

    孟爸爸皺著眉,抿了抿唇,臉色也不太好,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是真的想把關係鬧僵。

    “爸,您別生氣,我這不是還差您親手調、教麽。”孟凡恩楞了一下,看著孟媽媽擔憂的神色,咧了咧嘴,一點都沒往心裏去,自己老子,說自己兩句怎麽了,就是打兩下,他也得受著啊。

    “怎麽樣,等我畢業去您的野戰部隊鍛煉兩年怎麽樣。”孟凡恩輕輕飄的揭過,順帶著拍了記馬屁。

    “哼!看你自己本事吧,別指望老子給你開後門。”

    孟凡恩抬抬頭,那股子恃才傲物的勁兒,看的孟爸爸又欣慰又咬牙,“不需要,我可是孟正軍的兒子。”然後又伸了伸臉,特別討好諂媚的說道,“虎父無犬子啊,老爸,你得對自己有信心。”

    “行,那我在野戰部隊等著你。”孟爸爸被拍的渾身舒坦,比和老戰友喝兩盅都過癮。

    孟凡恩心裏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在家將孟爸爸孟媽媽哄的開心非常。次日上午孟凡恩陪著孟媽媽去做了個美容,下午又死皮賴臉拽著大忙人孟爸爸陪著他們母子倆出門買買買,就算街上的年味不重,但是一家子走在一起其樂融融的,都讓孟凡按覺得.別提多美了。

    因為沒兩天就是過年,孟凡恩又是陪著孟媽媽置辦年貨,又是在家給孟媽媽打下手,蒸炸煮燉的,孟凡恩都做的特別認真。期間也不時和寢室裏的幾個用手機在群裏聊天,逗悶子。

    一家三口過年也沒迴老家,隻大年三十晚上給親朋好友發了祝福短信,又在群裏發了紅包,大年初一孟凡恩又在孟爸爸的指揮下給老家的長輩們打了電話拜年。

    之後的日子就是吃吃喝喝睡睡,墮落到不行,孟凡恩的高中同學到時越過他參加同學聚會,隻是因為日子比較晚,他們開同學會的時候,孟凡恩都該報道了,隻能忍痛婉拒。

    孟爸爸看他那軟骨頭的樣兒,有心想說點什麽,礙於孟媽媽的殺氣,知得偃旗息鼓。

    初6那天於信拎著大包小包來孟家拜訪了一趟。孟凡恩被拽著跟著他這個地頭蛇在大四九城裏胡混了兩天,就又開學了,在孟媽媽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包袱款款迴了學校。

    春去秋來,時間荏苒。

    大3那年王宇澤的女朋友和他提出了分手,三年的兩地分隔,。王宇澤是真的喜歡那個女孩兒,甚至一度想要‘自掛’退學迴去挽留那個女孩兒。那段時間寢室裏一直彌漫著一股壓抑憋悶的氣息。

    好像一夜之間大家突然都長大了,每個人都在考慮自己的未來,考慮自己的路,自己的選擇。

    當兵這條路其實並不好走,部隊裏紀律嚴明,如果是分配到機關單位可能還輕鬆一些,熬幾年,在部隊駐地附近買房,每周請假休息的時候還能見上一麵。而如果是作戰部隊,那麽各種繁重的訓練、各種實戰的演習、各種九死一生的任務...

    甚至可以說,你一旦選擇了當兵,你的命就不再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而是屬於這個國家,屬於這片綠色。

    那段時間孟凡恩也飛速的成長著,內心一遍一遍的錘煉,恍然之間才懂得軍人的堅韌、忠誠、和奉獻的默默無聞。

    說不出太多勸慰的話,因為同寢三年,親如兄弟,看著王宇澤和那個女孩兒一路走來的艱辛,也更知道軍人家屬的苦難折磨,所以更加說不出那些類似於天下何處無芳草的話。

    而他們能做的隻是默默的支持,在他需要陪伴的時候,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又或者在他需要冷靜的時候,沉默讓出空間。

    索性傷口總會愈合,王宇澤漸漸走出了那場失戀低穀,雖然那一學期的成績跌落的嚴重,但是好歹挺了過來。

    大四那年,過的像是被狗追一樣,每個人都對於自己的未來憂心忡忡,雖然部隊管分配,但是分配到哪裏,進入什麽部隊...家裏有點關係的,都在校外奔波,每個人都繃的緊緊的,氣氛壓抑的並不比地方大學找工作輕鬆。

    因為這次分配,一定程度上也影響著他們以後要走一輩子的路。起碼現在是想走一輩子的路。

    朝夕相處了四年,即便再不舍,也終於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候。突然就好像遠離了軍校,像普通大學那樣,吃不完的散夥飯,說不完的兄弟情。

    張毅得償所願進入了x空軍部隊,沒有意外的話幾個月後就會成為一名天生被包圍的兵種,空降兵。

    陳晨家裏托了關係,早早就被安排好了迴了老家那邊的x軍區。

    謝思明卻破了所有人的眼球,一聲不吭的上報了維和部隊,直到通過了初試複試才告訴了大家這個消息。

    孟凡恩做到了自己所說的那樣,順利進入了孟爸爸所在的x軍區野戰軍,比較開心的是,王宇澤和於信也和他一起進入了野戰部隊。不管什麽時候,有人陪伴,總是會讓本來就開心的事情,更加開心。

    一個寢室住了4年,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聊過妹,一起看過片,一起擼過槍,一起從青蔥稚嫩的年少,成長脫變成頂天立地的漢子。可真到了分別的那天,大家卻都格外沉默。

    “真好,你們三個還能在一起,我們三個就要天南海北各奔東西了。”張毅抽了口煙,感歎的說道。

    手續都已經辦好了,謝思明明天就要離開學校去維和部隊報道,是要最先離開的那個。

    “誰讓你們三個那麽不講究,咱們六個一起去野戰軍多好,就奔這名字聽著也爽啊。”孟凡恩在大2那年被勾搭著,也開始抽煙,隻是他沒什麽煙癮。可是這會兒也忍不住點了根煙,半是抱怨半是緩和的說著。

    “我操,小六,你太猥瑣了,別說你就是奔著‘野戰’去的啊。”於信翻了個白眼,配合的岔著沉悶的話題。

    “不然你以為呢。”孟凡恩絲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賤兮兮的衝於信飛了飛眼角,“嘿,說的跟你倆不是衝這個去的似的。”

    “噗...”無辜被牽連的王宇澤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來給自己辯解,“別,你倆是奔著野戰去的,我是奔著軍去的。”嫌棄的拉開去他倆的距離,恨不得退到謝思明身後去。

    “怎麽著,小五小六,你倆這是要內部消化,自主發展啊?可以啊。”陳晨跟著搭腔,唯恐天下不亂。

    “我無福消受啊...哥哥體弱,求放過。”於信說著娘們兒兮兮的扯了扯孟凡恩的袖子。

    “嗬,沒事兒,你躺著不用動,力氣活兒我來。”孟凡恩呲著大白牙,笑的一臉邪魅。

    “聽過那句話沒,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在身邊兒找。本來數量就不多,何況質量還不好。”說著拍了拍於信的肩膀,“弟弟,不是光鳥大就行,眼光也很重要啊!年輕人,別犯傻。”

    “滾,操的,你丫說誰質量不好呢!”孟凡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瞬間炸毛。

    “哈哈哈哈...”

    笑笑鬧鬧,喝喝抽抽。最近大家都忙著轉軍籍的轉軍籍,地方申請的地方申請,大四這邊的樓,現在是徹夜不熄燈,也算是給他們時間做最後的狂歡和告別。

    酒散茶涼,六個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半醉半醒。

    “咱們一定還能再聚的。”沉默了半晚上的謝思明說道。

    “嗯,一定會的。咱們都好好的,我等著咱們再聚的那天。”孟凡恩說著,鼻子一酸,眼睛有點澀澀的,“好好混啊,你們幾個當哥哥的,可別到時候混的還不如我這個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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