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六的葬禮結束後,坐在椅子上的亨利握著腰間的燧發短槍,眼神犀利的望著不遠處,正在與貴族們交談甚歡的孔代親王路易五世和孔蒂親王路易·弗朗索瓦而猶豫不決。


    當年的“決鬥事件”差點讓波旁-菲茨羅伊支係走向毀滅,亨利對此的記憶深入骨髓,唿吸間腦海裏無數次閃過各種報複對麵這兩個仇家的畫麵。


    但最後亨利還是忍了下來,因為同為旺多姆公爵夏爾·德·波旁的後裔,即使血緣關係早就超過七八代人,但仍然被外界認為是一個家族。如今自己的哥哥,波旁-菲茨羅伊支係的首領查理還成為了法國國王,為了法國王室的顏麵,他不能那麽直接的幹掉孔代和孔蒂。如果不是叛國罪,這將會引起整個波旁王族內部的動亂,到這種程度,就不是他這個“攝政王”可以決定的事,這件事還是讓哥哥查理自己決定吧!


    亨利將自己的燧發短槍套卸下,重新將貴族佩劍裝迴腰間,把無彈藥的燧發短槍給了他的親信隨從,然後帶著瑪麗王後和妻子萊奧波爾迪娜離開了聖德尼教堂。


    同樣,孔代親王路易五世和孔蒂親王路易·弗朗索瓦也非常關注亨利,當年的事還沒有過去,更何況現在波旁-菲茨羅伊成為了王室,他們還是要在查理十世的權力下活著,所以見亨利的衛隊離開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周圍都是皇家衛隊想要孔代和孔蒂家族發生什麽意外太容易了……


    1792年8月21日


    拉法耶特聚集手上的屬於南方軍團旗下梅斯方麵軍的三萬多人準備重新讓法國迴到君主立憲製的政體上來。


    8月27日,拉法耶特的行為遭到所有歐洲君主製國家的發聲抵製,他們紛紛向巴黎寫去信件,希望法國攝政王亨利趕快結束法國的一切鬧劇。


    很快,法國皇家軍事委員會一致決定命令德意誌軍團向拉法耶特的梅斯方麵軍所在的色當市發起進攻,兩個小時後,南方軍團的梅斯方麵軍中高層軍官不想發生內戰與直麵德意誌軍團,於是逼迫拉法耶特向皇家軍事委員會妥協,很快攝政王亨利簽署軍事令罷免了他“梅斯方麵軍司令”的職務,讓他暫時滾迴他的領地去。


    杜伊勒裏宮


    9月1日,杜伊勒裏宮裏亨利使用的辦公室裏,一名身材高挑,身穿男士黑衣,戴著透明麵紗,擁有精致魅惑的五官,即使男裝仍然使她的全身透露出極端入骨的嫵媚,絕對是世間少有的風情尤物,她那曼妙的身姿,每走一步都風情萬種。


    這位眼神裏透露著鋒利的德係美人德爾菲娜·萊曼正在向亨利匯報工作。


    萊曼並沒有向亨利行屈膝禮,而是像男人一樣微微躬身後說道:“殿下,報社已解散和重組。另外德意誌軍團已經將梅斯方麵軍控製起來。”


    坐在椅子上,擦拭著佩劍的亨利停了下來問道:“拉法耶特與幕後的寄生蟲這件事有關嗎?”


    “應該是合作關係”


    亨利將劍放了迴去,看了一眼萊曼,平靜且淡淡的說道:“應該?應該?這個詞是你給我的匯報數據上應該出現的內容嗎?”


    “抱歉殿下,是我的失職。”


    “下不為例”說完亨利起身拿起標注寄生蟲在歐洲聚集地的地圖看了起來,沒過多久沉靜著說道:“既然是推手之一,那麽說明陛下還是高看這些人了。合作的關係嗎?那麽拉法耶特就是被推出台前的話事人,是屬於他們和拉法耶特自己的傳聲器。”


    亨利停頓了一下,看著北美十三州說道:“那麽故事的開始是他去美國之前,還是接觸華盛頓這位高級成員之後,才成為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呢?”


    拉法耶特這個人看似擁護君主立憲製,站隊路易十六,實則他隻是為了更好的以這樣的名義控製路易十六一家,他不希望波旁王族專權,也不希望革命團體太自由。


    “他的妻子來自諾阿伊家族”


    “是的”


    “讓諾阿伊家族和拉法耶特家族的首領給王室一個真誠的解釋,我不希望看到和聽到大貴族們推卸責任,這沒有任何意義,這種程度的迴答是不會讓王室滿意的,結果是這兩個家族都會成為法國的專有曆史名詞。


    最後,吉爾貝·迪莫捷永遠的滾出法國吧!剝奪他的所有貴族頭銜以及領地,他不是想做美國人的英雄嗎?我成全他,從今天開始他永遠都是美國人了,直到他死。”


    亨利心裏想道:“哼……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還想聯合外人翻身做棋手,真不把波旁王族放在眼裏啊!原諒波旁王族的狹隘,或者說原諒我的狹隘,在我這裏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永遠隻能忠誠於祖國,成為祖國人民的英雄。還有那些人想做法國背後的控製者嗎?在菲茨羅伊家族這個超級財閥和軍閥出身麵前玩這一套,會不會太天真。重要的是在波旁-菲茨羅伊支係,這個在法國玩影子王室起家的家族麵前,玩這一套可是要付出滅族的代價的。”


    亨利繼續問道:“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上半年清除法國寄生蟲時,巴黎的革命團體曾經想保住他們。給我查,這背後無論是誰,哪怕他是波旁王族,背叛法蘭西和波旁王族也讓他去死吧!”


    “如果是被關押的政治團體成員能呢?”


    “殺”


    “可是殿下,路易十六赦免了他們。”


    亨利轉身看了看萊曼,冷冷的笑了笑,然後麵無表情且非常認真的說道:“我和查理十世可沒有赦免他們,那就讓他們去見路易十六。”


    “是,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菲爾遜伯爵已經到巴黎了。”


    亨利並沒有很吃驚,瑪麗王後和菲爾遜伯爵的情意還停留在精神上,但凡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後生育的王子和公主不是親生的,特蕾莎公主根本不可能進入查理的都溫宮,波旁-菲茨羅伊家族之前是法國的影子王室可不是說說而已。


    亨利想了很久,哥哥查理的計劃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因為特蕾莎公主屬於波旁路易十四長係正統派公主的原因,瑪麗王後絕無可能改嫁和被允許做出羞辱波旁王族的事來,將來這法蘭西的王位還有可能還是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後的外孫來做。


    但如果連麵都不讓他們見,會不會太過於無情了些?最終亨利還是吩咐道:“安排他們在貴族宴會上當著眾人見一麵吧!不允許離開監督範圍。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戰勝衝上腦子的情欲,所以通知瑪麗王後和伯爵別做出出格的事來,我的耐心非常的有限。”


    “我知道了。”


    說完,亨利看了看座鍾,時間快到了,他還與妻子萊奧波爾迪娜相約了散步和曬太陽,亨利不希望這種讓人壓抑的政治事件影響自己的心情,畢竟自己隻是暫時性幫助查理管理一下而已,於是再次提醒道:“對了,我的耐心沒有陛下那麽好,盡快給我答複。不殺人,怎麽鎮得住魔幻的巴黎呢!”


    “是”


    德爾菲娜·萊曼看著整理衣服後,亨利離開辦公室的背影,果然不佩是卡洛大公親自撫養長大的王子,這做事風格太像了,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遇到卡洛大公一樣的人了,真是讓人壓力大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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