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居住的套房內,布夫萊爾公爵與庫胥夫侯爵愜意的碰了一杯,他們二人過兩天便可以與“新巴黎條約”一起返迴自己在北美洲的駐地。


    他們的任期大概要到1792年12月才能結束,到那個時候,本來他們還不知道迴法國還是去阿根廷,但是從路易十六承認菲茨羅伊家族時,他們肯定還是會迴來法國的。


    庫胥夫侯爵搖了搖酒杯,喝了一口紅酒,笑著說道:“你並不覺得驚訝嗎?”


    “德斯特雷,你這家夥別在我麵前裝了,如果菲茨羅伊家族沒有波旁血統,你以為我們這些大貴族會那麽輕易的向查理陛下妥協嗎?那些驕傲到血和骨頭裏的貴族,會向沒有波旁王族血統的菲茨羅伊家族呐喊自己高貴的身份。”布夫萊爾公爵笑了笑,一副本應該就如此的樣子,並且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之後說道。


    庫胥夫侯爵笑了笑,說道:“原來,法國貴族們都知道菲茨羅伊家族是波旁王族的分支,反而菲茨羅伊家族覺得他們跟王室沒有什麽關係。”


    布夫萊爾公爵繼續說道:“畢竟大家都知道私生子與婚生子在法律上的差距,最重要的是路易十四當初拒絕了他的叔叔奧爾良公爵加斯東·讓·巴蒂斯特,將他的堂兄腓力合法化,菲茨羅伊家族也就沒有再說過自己與波旁家族有什麽關係了。”


    庫胥夫侯爵娓娓道:“有些家族的曆史可不比王室的曆史短,一個暴發戶式的家族想統治法國和得到歐洲承認是非常困難的。憑借血統就沒有這種顧慮,畢竟法蘭西都被高貴的卡佩家族統治八百多年了。”


    布夫萊爾公爵認真聽完,溫聲道:“這時,貴族們可不會忘記查理陛下……”


    庫胥夫侯爵放下酒杯,緩緩的解釋道:“你說的沒錯,我聽上一代的馬蒂格親王……抱歉,酒喝多了,也就是我們的朋友維拉爾的家族日記裏傳出來的,路易十五在晚年可是反複好幾次想對付菲茨羅伊家族,將他們排擠出權力的中心,讓菲茨羅伊家族別那麽強大,這已經威脅到正統派的王權了,但最後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路易十五,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注意到了法國財政瀕臨崩潰,留下擁有完整實力的菲茨羅伊家族,也是想救法國的財政,隻是……唉……”布夫萊爾公爵喝了一口酒唏噓道。


    “那可是王位和權力啊!”


    “值得慶幸的是,菲茨羅伊家族終究還是波旁王族的一支”


    ……


    比利時


    布魯塞爾


    菲茨羅伊公司總部


    會議室


    詹姆斯·德·古爾比龍看著其他七名董事,笑了笑說道:“先生們,別沉默,現在王室已經承認查理一世的身份,你們不覺得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嗎?”


    “古爾比龍,你的意思是幫助查理陛下奪取法蘭西的王位。”保羅·馬裏·德·維繆爾看了一眼古爾比龍有些謹慎小心的說道。


    旁邊的威廉·德·奈蒙放下手中記錄會議的筆,忽然開口道:“路易十六還坐在王位上,你們就在討論讓查理一世陛下坐上法蘭西本土的王位,這是不可能的。”


    對麵的布朗什·德·普瓦捷凝了凝眉,說道:“從路易十六承認菲茨羅伊家族開始,不停的有貴族轉而支持菲茨羅伊家族,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如果路易十六保不住王位,法國貴族們一定會逼著查理陛下迴到法蘭西本土的。”


    “這些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我擔心路易十六如果丟掉王位,那麽他的兒子王太子路易·夏爾或者普羅旺斯伯爵和阿圖瓦伯爵都會先後成為王位的正統人選,到時候會非常麻煩,畢竟波旁正統派沒有絕嗣,按照王位的推理菲茨羅伊家族的繼承權太過於靠後了。”主座上的約瑟夫·羅什舒亞特·莫特馬爾喝了口水,無奈的說道。


    斐迪南·夏托-勒諾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不一樣的看法,如果法國大革命讓路易十六失去王位,那麽我覺得路易十六不一定能活下來,甚至離革命團體太近的奧爾良家族也不會有好結局的”


    布朗什·德·普瓦捷聽到路易十六活不下來的話,這話有些生氣且慢慢的說道:“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菲茨羅伊家族也是波旁家族的分支,終究都是王族成員,還沒有嚴重到要處決國王和其他成員吧!”


    坐在普瓦捷對麵的詹姆斯·德·古爾比龍接話說道:“哦……我希望普瓦捷先生解釋一下孔代家族為什麽對查理陛下出手了呢,他們就不是同為王室的親戚了嗎?當年路易十六如果不默認,孔代親王有那個膽子敢對查理陛下使用陰謀詭計?”


    約瑟夫·羅什舒亞特·莫特馬爾知道菲茨羅伊公司內部還是會有貴族們同情路易十六,今天也是他試探的小插曲,見到達自己想要的結果,馬上阻止說道:“停止吧……”之後才抬手示意斐迪南·夏托-勒諾繼續說。


    斐迪南·夏托-勒諾懷著謝意向對方微微點頭之後,說道:“路易十六出逃失敗後,法國大革命的激進已成必然,激進派有人站起來唿籲民眾廢除國王路易十六。


    先生們,你們想想,現在的巴黎,君主立憲派的拉法耶特侯爵已經沒有之前的聲望來掌控巴黎的議會和政府,等新憲法頒布,立憲派也就不得不解散了,恐怕接下來就是針對路易十六的一切指控了,參考英國曆史上的查理一世……”


    羅貝爾·德·納夫維爾在他說的話的基礎上想了想說道:“這麽說來,路易十六的這一步才算是走對了,菲茨羅伊家族屬於波旁王族,那麽菲茨羅伊家族就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有資格審判和處決路易十六。外國的君主幫助他,會被構陷成所謂的沒有法理根據的國王叛國罪,跟當年英國的查理一世一樣,但如果是同為法蘭西人的菲茨羅伊家族成員呢?”


    “菲茨羅伊家族的成員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菲茨羅伊家族的一個人“卡洛大公”,這位才是法國政壇最恐怖的存在,如果他知道菲茨羅伊家族被波旁王族合法化了,那麽路易十六可以以任何方式死去,唯獨不可能的是經過審判……因為同屬於一個家族,這會降低王族的威嚴和神聖性,對將來的查理陛下不利,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當然,他們也知道路易十六能不能活下來還要靠他自己與巴黎革命團體的博弈,這其中隻要出了點誤差,都會導致波旁王朝的暫時覆滅。


    法國的大部分貴族們值得慶幸的是,即使貴族們的實力與法國大革命之前相比已經大減,但因為提前押注菲茨羅伊家族,也算是保住了家族的成員,隻是丟失了大部分財富而已,甚至有少部分有能力跟隨查理一世開拓的貴族實力還得到了增加。


    最後,可以肯定的是所有貴族們的實力已經恢複不到路易十四之前的地位了。


    大貴族們目前,要權也可以有,隻是跟以前那種可以逼迫國王做出讓步是不可能了。要錢也有錢,還是比較富裕的,但跟大革命之前隨意揮霍相比是不可能了。


    法國這一場鬥爭,導致的後果,國王路易十六的王位岌岌可危,正統派王室成員逃的逃,圈禁的圈禁,大貴族和教士的實力大減,並且不可恢複,嚴格意義上來說並沒有真正的勝利者。


    當初,貴族和教士隻要肯做出較大的退步,也不會成為今天這種結果,可惜人的欲望是難以控製的……


    會議開始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阿方索·德·科唐坦看著眾人沉默不語,也知道還是有貴族成員希望正統派成員們繼位,但這可不關他這位堅定的“菲茨羅伊黨”的事,自己隻考慮查理陛下的利益,馬上笑著拉開話題說道:“法國的事讓巴黎去頭疼吧,我們目前還有比利時建國的事要做,這才是最重要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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