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不要和這裏的人有任何接觸。”


    鸛先生戴著麵具甕聲甕氣說了句。


    “嗯。”吉蘭點頭。


    兩人繼續向前,來到了石子小道末端的爛尾樓區。


    鸛先生正環顧四周,根據求援信指明的大致方向,搜尋著林鴿女士的下落。


    可就在這時。


    砰砰的槍聲從倒數第二棟爛尾樓中傳出。


    鸛先生正定睛眺望百米開外。


    而以吉蘭的目力,卻已清晰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正端著一把拉栓式步槍,蹲在三層的邊緣,朝下方空地開槍射擊。


    “走,過去看看。”


    鸛先生拎著手杖,打了個手勢。


    兩人快步前進,很快到了那棟爛尾樓下。


    鸛先生抬頭便看到了那女人的身影,道了句:


    “是林鴿女士,我們去幫她!”


    也正是這時,兩人注意到爛尾樓前的空地上,一窩蜂竄出十幾個男人,手持砍刀或博查特手槍,打算衝進爛尾樓。


    吉蘭眼尖,認出其中大部分都是橡木幫成員。


    他開口提醒了一句,鸛先生點點頭,道:


    “必然是雷頓·路易斯在背後驅使這些人。”


    說罷,他掏出腰間的魯格手槍,朝那群幫眾射擊。


    砰砰幾聲槍響,正在衝鋒的幾名男人應聲栽倒。


    吉蘭也順勢取出短管左輪,跟著鸛先生一同射擊。


    兩人的槍法都不錯,一輪射擊,直接殺了大半。


    那群在偷襲之下僥幸未死的幫眾嚇得不輕,連忙停止了衝鋒的送死行為,朝四周的水泥石墩或石板建材後躲避。


    “那女人有外援!小心!!”有人高喊。


    砰!


    三樓上傳來槍響。


    咻的破空尖嘯後,喊話的男人當場被子彈爆了頭。


    屍體歪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上的泥沙。


    鸛先生仰起頭,便看到那女人朝他頷首示意。


    戴著紅嘴鸛麵具的老帥哥不由輕笑一聲。


    吉蘭這時上好了子彈,又抬手點射,將躲在掩體後探頭張望的幾個家夥斃了。


    他走到最後一個男人的藏身地後,這家夥滿臉驚恐,正攥著把砍刀蹲在地上,滿頭大汗。


    發現吉蘭到了跟前,他臉色驟變,剛準備開口求饒。


    砰!


    左輪近距離開火,子彈穿顱而過。


    男人的屍體隨之倒下。


    叮叮當當……


    吉蘭麵無表情一甩彈巢,黃澄澄的彈殼落下。


    他一邊裝填彈藥,一邊轉身往迴走。


    鸛先生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打了個手勢,示意進入爛尾樓。


    兩人旋即登上階梯,上了三樓。


    剛上來,便看到一位樣貌身材成熟的女性,正靠坐在水泥柱邊,喘著粗氣。


    她看上去三十多歲,鼻梁高挺,眼眸有神。淡棕色長發紮著個簡易馬尾,顯得幹練十足,額頭兩側落下幾縷卷發,為端正的五官增添了一絲女人味。


    女士手邊放著那把木質拉栓式步槍,槍管下卡了一柄刺刀,旁邊還配有幾個五發彈容量的彈匣,一些彈殼零散掉落在四周。


    她屈起穿黑長喇叭褲的腿,正捂著一側腰部,麵露痛楚。


    很顯然受了傷。


    “鸛,你終於來了。”


    林鴿女士擠出一絲笑,開口道。


    她的聲音偏中性,缺少柔和,卻有種令人信服的沉穩。


    “再晚一點,你恐怕就隻能給我收屍了。”


    “你還是這麽會說話,林鴿。”鸛先生搖搖頭。


    “這裏不能再待了,沒想到雷頓·路易斯的眼線這麽快就找到我了……剛才那些不要命的傻瓜隻是來試探的,很快,之前那幾個難纏的死士又會追來。”


    林鴿女士掙紮著站起身,彎腰扶著水泥柱,咬牙蹙眉道。


    “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你這樣走不了。”


    鸛先生走上前,沉聲道。


    不料林鴿女士抬手拒絕,自顧自拎起步槍,背在身後,又撿起地上的彈匣,揣進一個手提包裏。


    “沒事,隻是外傷,子彈咬了塊肉,我緊急包紮了一下。”


    她扭頭看向兩位男士。


    “趁著追兵還沒到,趕緊跟我來,先把路易斯家那位先祖的神秘遺產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鸛先生也不強求,點頭應允。


    三人簡單收拾一下,快步下樓離開。


    路上,林鴿女士已經戴上了一張製式防毒麵罩,扭頭瞥了眼老朋友身側的年輕男士,好奇問:


    “這位是?”


    “哦,還沒來得及給你介紹,這是我們‘記錄會’的雪鴞先生,身手很不錯。為了保險起見,我叫上了他一起行動。”


    鸛先生道。


    林鴿女士朝吉蘭頷首,道了句:


    “你好,雪鴞先生,謝謝你願意來幫忙。”


    “不客氣。”吉蘭客套迴應。


    三人邊趕路,林鴿女士則邊向兩人說起自己得到的線索:


    “上個月,我還在阿拉善區的隆肯市,那邊的集社成員收集到了一部真實膠卷,名為《公正之錘》,講述了十八世紀末一名遊行商人踏上神秘之路的故事。”


    阿拉善區位於大森林區西部,同屬於喀蝸州。


    乘坐火車的話,從隆肯市到布拉克市,兩三天就能到。


    “商人名叫‘沙柏泰·路易斯’,活了有一百多年,直到1912年才去世……而他晚年時期就一直隱居在一棟公寓內,廢寢忘食地研究著煉金學識。”


    林鴿女士繼續說著,又從挎包裏取出一遝打字機敲出來的文檔,遞給了鸛先生。


    後者拿著端詳,看到幾張用迴形針別在紙張一角的相片,發現了其中一些眼熟的建築,不由眉頭一挑。


    “遠處那山腰的高樓,是豐登堡?”他指著照片問。


    林鴿女士點點頭,沉聲道:


    “嗯,我已經調查確認過了,電影裏沙柏泰晚年所隱居的‘黑色小鎮’,其實就是現在的布拉克市!”


    “而且,通過那棟公寓周圍的特征,我也大致鎖定了一個地點。”


    “什麽地方?”鸛先生來了興趣,問道。


    “窮人區,哈登菲爾德街,‘布拉克瓶塞兄弟’廢品站。”


    林鴿女士淡淡道。


    聞言,吉蘭麵具下的表情驚訝。


    那裏不正是橡木幫的駐地嗎?!


    自己當初正是從那裏逃出來的……


    可如果真有所謂的遺產,也早應該被幫派老大盧卡斯找到了才對。


    “我來布拉克市前,就經過了多方調查,沙柏泰的獨棟公寓早在十年前就因一場大火焚毀,此後推倒重建了一棟新的辦公樓,以及倉庫區,慢慢又擴建成了廢品迴收站……”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哈登菲爾德街附近。


    一隊又一隊持槍警員戴著防毒麵罩,把守巡邏。不少身穿肥大防護服的防疫人士沿街闖進了住宅和商鋪,將裏麵的居民強製拖出來帶走。


    時不時能聽見慘叫和哭喊。


    三人閃身躲藏在了街道拐角處。


    林鴿女士扭頭朝兩位男士道:


    “可沒人知道的是,電影裏,沙柏泰在公寓地下室裏再次深挖,又秘密開鑿出了一個更隱蔽的私人實驗室!”


    “不出意外的話,目前還沒人找到他留在那裏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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