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臣等領旨。”


    看著三位王爺垂頭喪氣的樣子,信王一下子就明白了皇上就在後麵,而且皇上的兩道口喻全是衝著他來的,連皇上也不相信自己?信王的心涼到了心底。他把手伸進口袋,信王臨出門前從家裏帶著皇上贈送的匕首,如果魏忠賢陷害自己的陰謀成功,他就以死抗爭也絕不再次入獄受辱,他連遺書都寫好放在了書房內。現在信王手裏握著匕首,又一次感到了絕望。


    果然,楊寰把拍案木一拍:“錢嘉義,驗屍一事暫且放在一邊,對周二爺的證供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錢嘉義愣在那兒:“沒……沒有……”他也感到皇上就在後麵,而且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幹兩次出來幹預,無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錢嘉義的目光和信王絕望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魏忠賢不冷不熱地說:“既然錢大人沒有異議,我們就接著審。袁大均,你可還有別的證據呈上堂來……”


    袁大均胸有成竹地:“迴魏公公,下官還有一關鍵的人證,不但可以證明本月初一下午,信王召集田爾耕等人密謀造反,而且還可以證明信王就是直接策劃幹清宮謀殺皇上和王爺的幕後兇手!”


    楊寰:“好,速把證人帶上來。”周紀元迴避著信王質問的眼神被押下去了。


    不一會兒,三個帶著枷鎖的人來到大堂上,他們跪到在地:“罪犯楊大中、範應連、顧宏濤見過各位大人。”


    袁大均審問道:“楊大中本官問你,你可認識信王爺嗎?”


    楊大中漠然地:“小的不但認識,還有幸承蒙信王爺的邀請在信王府住了兩個月有餘……”


    袁大均:“你能當場指出信王爺是哪位嗎?”


    楊大中朝坐著的信王指了指,信王木然地毫無反應,內心由於皇上的不信任而極端絕望。


    袁大均逼問地:“你向各位大人詳細說說信王爺為什麽要邀請你這個素昧平生的人進信王府啊?”


    楊大中:“迴大人,小人和範應連、顧宏濤本是河南豫州人氏,與信王府管家周二爺是同鄉,三個月前周二爺迴了趟老家,見我們十一個把兄弟武藝高強,就把我們招進了京城說是為信王爺辦事……我們在信王府一住就是兩個多月……”


    範應連補充說:“……各位大人,周二爺稱信王要我們十弟兄去殺幾個人,並許以重利,我們就一口答應了。於是周二爺就領著我們參加了信王主持的密謀會議,別的大人負責開城門領我們進去,我們十一個負責殺一個穿皇袍的人和他身邊的幾個人……”


    魏忠賢輕蔑地:“這麽說……你們就是在幹清宮被當場抓到的兇手啦?”


    顧宏濤磕著頭說:“大人,我們不知道信王爺是叫我們刺殺皇上啊,如果我們知道,就是給我們一千個膽,小的也不敢啊?”


    魏忠賢逼視著信王:“朱由儉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信王麵如灰色:“……”一副任由宰割的樣子。


    錢嘉義知道他們中了魏忠賢事先布好的圈套,但他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說:“大人,在下有話要問三個兇手……”


    楊寰不耐煩地:“錢嘉義,你有話就快問,如果你再膽敢無理取鬧,本官定不會輕饒你。聽明白了嗎?”


    錢嘉義微微躬躬身:“聽明白了,大人……”轉向三個殺手,“你們說曾經在信王府住過,請問你們當初是從哪兒進的信王府?那兩個多月又是住在哪裏?”錢嘉義心想這些傢夥明明沒在信王府住過,話中必有疏漏。


    楊大中答道:“迴這位大人,小的和十個兄弟是周二爺領著從信王府的後門進的王府……後來周二爺把小的們安排在後院的客房居住……”


    錢嘉義逼問道:“後院是信王府家兵住的地方,平時都住滿了,就剩下兩間柴房了,莫非你們是住在柴房不成?”


    楊大中笑笑:“大人真會開玩笑,信王大老遠請我們到京城,怎麽會讓我們住柴房呢?信王府的後麵不是有一個專為客人準備的獨家小院嗎?我們就住在那兒,周二爺專門吩咐不讓我們與信王府的人來往,平時吃飯都是周二爺親自送到院中的,所以小的們這兩個月基本上就是在這個後院渡過的……”


    錢嘉義心中暗暗焦急,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本來錢嘉義想追問這兩個月他們與什麽人交往過,隻要他們一漏嘴,錢嘉義就可以讓信王府的家兵拆穿他們。可是,這幫傢夥真有點滴水不漏啊……


    錢嘉義走到顧宏濤麵前:“顧宏濤,我問你,你們不是在本月初一到過信王的書房嗎?信王的書房是什麽樣的?你向各位大人描述描述……”錢嘉義想信王書房不是其他閑等人可以隨便進出的,看他們怎麽自圓其說?他特意把這個問題踢給了三個人中最少言少語的顧宏濤。


    楊寰有些生氣:“錢嘉義,你是在存心刁難啊,一個鄉下人隻去了一次王府書房,能有印象嗎?你……”


    瑞王抬起頭沒好氣地:“楊大人,你可真霸道啊,人家向案犯提個問題,你也這麽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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