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時間就在三位見證者的目光下,緩緩流逝。


    成步雲無比淒慘的場麵,是發生在眼皮底下的事實,真的有點殘酷,說實話,時空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他甚至有數次想出聲提醒,但都被自己狠狠壓製住了。


    如果此刻出聲提醒,那不是在幫成步雲,而是在害他。


    真的是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闖塔者過程下場淒慘,看的人也未必好的到哪裏,一樣難過。


    時空甚至都有封閉意識不去看的想法,隻是……覺得也太不尊重了,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


    很難過!


    他也不是毫無意識的規則程序,是活生生的一種不同於血肉生命的生命而已,和人類……甚至是其他智慧生命沒有什麽不同。


    隻是種類不同而已。


    也有思想,也有欲望,也有情感。


    他,並不是平時跟成步雲說的那樣冷漠,好似一切都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他也有很在意的東西,比如成步雲,就是其中之一。


    ……


    目光迴到成步雲身上,已經陷入迷糊了,意識也已經接近失去知覺的邊緣。此刻即便外界有人用大吼咆哮一類的震蕩聲音去影響他,也都不會有作用了。


    隻是因為心底裏的那份執念和堅持,讓他還沒完全昏迷過去而已。


    這時候,他連哼哼聲都不會朝外發出了,躺在哪裏如同一個屍體,沒有唿吸,身軀還能不時的輕輕顫抖一下,仿佛血肉生命的神經阻擊末梢還沒死透一樣。


    就這般殘酷境地,竟然也還能繼續堅持下去,並沒有完全陷入昏迷,可見他的意誌力量,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暗中,兩大神秘存在,塔靈和那位空靈聲音的主人,也是看得驚歎連連,後者語氣感慨說道:“多麽執著的意誌呀,在半年前就到了極限,卻還能堅持到如今,而且很可能還可以繼續堅持下去,多麽難得。”


    “意誌力量,無關實力,是智慧生命內心最直觀的思維,是堅持、是欲望、是自我……”


    塔靈笑道:“修煉最怕的就是中途而廢,不能堅持,可以說意誌力量是成為一位強者至關重要的品質。”


    “這隻是很顯淺的外在認知,意誌力量……”空靈聲音還沒說完,塔靈就插話說道:“我明白意誌力量的強大,你不需要給我點明。”


    ……


    時間就在兩位神秘存在的聊天中慢慢過去。


    又是三個月,躺在地上的成步雲,這時候也已經成為了一片爛泥,特別是腦袋上,他的頭發也已經全部脫落,麵容枯槁沒有一點血色,眼色蒼白如雪就像是一具幹屍。


    甚至可以見得到的皮膚表麵部分,包括臉上腦袋上,所有外露的皮膚都布滿了幹裂的縫隙,猶如一道道裂開的蚯蚓纏繞其上,非常的恐怖。


    換了一般人驟然看帶如此場麵,恐怕會嚇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太恐怖了!


    那密密麻麻的裂痕,就像是深淵的裂縫,隻要瞧見一眼,就不會去看第二眼。


    好在能看到成步雲這副場麵的三位,都不是普通人,這一點小小場麵,還真不算什麽,比這恐怖幾萬倍的場麵,都不知道見過多少。


    忽然,幾乎是毫無征兆的那種,成步雲突兀消失了。


    如果不是八角塔內積聚的那一窪水跡,證明他存在過,就跟從沒出現的一樣,消失的那麽徹底。


    “哈,終於觸動保護機製了,小家夥暈過去啦!”塔靈一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連說著說道:“真是少見,修煉者能累到昏迷睡過去,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場麵。”


    “嗯,確實有點難得,這一份堅持,連我都動容。”


    空靈聲音讚歎說道:“一般成員,很難做到這一步,大多都是在超過極限一點就會放棄。”


    塔靈語氣噓唏說道:“那實在是太痛苦了,靈魂無時無刻都感覺到撕裂,就像是被無數刀子在切割一樣,那種痛疼,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修煉塔是他主持建造,自然最有發言權。


    空靈聲音主人也知道這一點,也了解修煉塔的內容,也從旁幫助完成,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底細。


    “這年輕人,還真不一般,潛力很大啊!”空靈聲音主人此刻也難得露出了一點喜意,這一點從她話語中就能聽得出來。


    “那自然!”


    塔靈笑道:“能被主人都關注的存在,沒點能耐,那不就表示……”


    “胡說八道,主人的目光,豈是你可以質疑?”空靈聲音主人立刻怒喝。


    塔靈連慌忙喊道:“別胡說,我沒有,別亂給我帶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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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離開靈魂網絡的成步雲,此刻在房間中,已經沉睡過去了,身體方麵安然無恙,並沒有在意誌塔中看到的那種恐怖模樣。


    仿佛一切都是虛幻!


    但這一切隻是保護機製在起作用,之前,大家隻是沒見到而已,他之前在實現中是真的那般模樣。


    什麽是虛幻?


    什麽又是真實?


    虛幻和真實,隻是一線之隔而已。


    你以為是假的?


    其實恰恰是真的。


    但要做到將虛幻變成真實,這種力量……常人很難去想象。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寫的時候。


    自靈魂網絡意誌塔上觸動保護機製之後,成步雲沉睡了足足一個多月才恢複了意識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醒來的時候,他意識還有點恍惚,有種自己之前要幹什麽,我在哪裏,我是誰的三連問。


    竟然一下間想不起之前的事來了,仿佛將意誌塔中一部分記憶遺失了。


    驟然間都想不起來發生的事,隻隱約記得……自己在闖意誌塔第八層,過程非常的痛苦,隻記得靈魂好像被人整個拆得七零八落,然後又七拚八湊,將靈魂恢複。


    再然後又撕裂,又整合。


    周而複始循環無盡,沒完沒了!


    但強者始終是強者,靈魂和普通人有著最強的不同之處,就是可以翻閱記憶,哪怕就算是失去了意識沒有達到昏迷的地方,靈魂的本我意識也一樣會將所有事情細節看到眼裏。


    當然,要想做到這一點,靈魂需要非常的強大,而且得有著清晰的自我認知力量。


    而一旦沒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又有本我人格,那麽……麻煩就會非常的大。


    通常……這類存在的性格很可能會非常的惡略,也有可能是聖母型存在。


    通俗來說就是普通人說的第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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