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華聽到這兒,才算放過他,“這還差不多。”


    又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你幾次毒素誘發,恐怕鎮壓不了多久了,之前或許能撐過一年,但現在來看,最多半年。”


    “等方栩的事解決了,我就帶你去漓國趕緊尋解藥去。”


    “太子呢?你不打算對付他了?”殷子荀問。


    “當然不是,他就在京城,跑不了,等我給你尋了解藥,解了你身上的毒,再對付他不遲。”


    反正,現在殷子荀的身子在她這兒比所有事都重要。


    可殷子荀卻拒絕了。


    “那就等半年後再去尋吧,我來京城還要扶持四皇子奪嫡,你是知道的。眼下太子失勢,二皇子雖然勢頭猛了,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落敗,四皇子也該冒頭了,這關鍵時刻,我不能走。”


    他說的葉姝華自然知曉,隻是她沒想到,他把這件事看得比找解藥還要重要。


    葉姝華心中有絲不悅,至於這絲不悅到底是為什麽,她也不清楚。


    總之就是不高興。


    但他剛醒,自己又不能表露出來,隻得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表示尊重他的意思。


    “那我盡量再每隔一段時間給你行一次針,如此倒是可以延長時間。還有,這期間,內力切不可再用了!”


    她再次叮囑,見他點頭才罷休。


    殷子荀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用一雙洞察一切的眸子盯著她看,“這麽擔心我,你可是喜歡上我了?”


    他一語道破,卻驚得葉姝華心頭亂竄,眼神閃躲似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家夥的眼睛怎麽這麽毒。


    “我,我本來就關心你,說什麽喜歡不喜歡。”


    “你都磕巴了,還說沒喜歡我?敢做不敢承認,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殷子荀突然支起半個身子探頭湊近。


    臉幾乎貼到她麵前,鼻尖對著鼻尖。


    葉姝華下意識後仰,卻被一隻大手扶住後腦勺。


    她退無可退,隻能被迫迎上他炙熱的眸子,感受他溫熱的唿吸。


    惹得她臉紅心跳,一陣火熱直燒到頭頂。


    好死不死,這時候之前他們一起纏綿的畫麵突然蹦進腦海裏。


    又好死不死,殷子荀似是會讀心術似的,道:“那次我們纏綿一夜,我是醉著的,你可是醒著的。你還說不喜歡我?”


    葉姝華的臉更紅了,一掐仿佛都能出水。


    心髒也跳得仿若下一刻會從她心口蹦出來一樣,嚇得她連忙雙手捂著胸口。


    這一動作無疑驗證了他的猜測。


    果然,他笑得更加肆無忌憚,眼底神色更加了然一切。


    葉姝華的心思,就像是摔碎了的存錢罐,一分一毫都暴露無遺。


    無處遁形,無處隱藏。


    隨後,她猛地閉眼,一副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了,怎麽了!”


    突然風吹入屋內,把窗戶吹開,一陣徐鳳緩緩吹入她麵頰。


    溫軟舒服,似是能吹入她心裏。


    麵前絕美的男子,笑得如沐春風,露出潔白皓齒,唇角肆無忌憚上揚。


    眉眼也蕩漾著前所未有的波浪,或興奮或喜悅或激動。


    接下來幾日,倒是反了過來,葉姝華日日來易宅,照顧他用飯飲水,診脈行針。


    不過四五日,他的身體狀況已然大好。


    隻是,到底是傷了根本的身子,每次毒發一次他的身子都會更弱一些。


    即便是大好了,也不敵之前,反而恢複最初的時候,出行都需要坐著輪椅了。


    但葉姝華卻覺得是好事,如此,他也不會再魯莽行事。


    反倒更安全些。


    現在八月接近中旬,天氣逐漸轉涼了。


    但卻不冷,反而很是舒爽。


    葉姝華這幾日過得好不悠哉,無事就推著殷子荀大街小巷地走,天南地北地聊天。


    她一直在奔著複仇的路走,這種閑暇的時刻倒是很少有。


    殷子荀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葉姝華就不厭其煩推著他大街小巷找一些古玩的店鋪。


    正逛著,來到了花容酒樓。


    因為丁三被斬,花容酒樓早已人去樓空,那花容戲班子也早就沒了蹤影。


    她倒是聽了吉翠說了一嘴,是被什麽人給買走了。


    具體什麽人,也不清楚。


    葉姝華也不在意,反正,不跟她搶生意,他們愛被誰買去便被誰買去。


    越過花容酒樓,視線看到酒樓和茶樓間,夾縫生存的一個小店鋪,寫著魯班鎖。


    這一下吸引了殷子荀的視線。


    不用他開口,葉姝華就推著他朝店鋪走去。


    “還是華兒最懂我的心。”殷子荀笑得像得了寶貝的孩子,笑容香甜。


    日光剛好打在他臉上,泛起柔和的光暈,襯得他豐神俊逸,俊美無儔。


    隻是,煞白的臉色讓他有了幾分病態。


    葉姝華看得心底一陣疼,語氣溫柔又寵溺。


    “就你那點小心思還不好猜?全都寫臉上了。”


    到了店鋪,放眼望去,屋內擺著的都是各種機關鎖,有木製的,也有鐵製,材質不一,樣式也豐富。


    “客官來買魯班鎖,看看可有喜歡的?這裏一批都是新到的。”掌櫃的笑臉相迎,指著身後的擺件一一介紹。


    “把你們這兒最難的拿來。”殷子荀開口。


    掌櫃的一聽,就知道是內行人,也不敢含糊,直接拿了新上的一批櫃架上最裏側的魯班鎖。


    “這是根據孔明鎖改良增加難度的,雙球螺旋鎖,從研製出來後,尚且還沒有一人能解開它。”


    葉姝華聽掌櫃的介紹,打眼瞧去,連個圓球中間有螺旋狀的木塊拚接而成。


    木塊的形狀各異,而且角度大多都很刁鑽,隻要一個角度不對,就容易陷入死局。


    而且,兩個圓球也並非隻是圓球,它也是有不同木塊組成。


    若想解開這個雙球螺旋鎖,隻解中間的螺旋自然不行,還要同時解開兩邊的圓球。


    因為有的螺旋內的木塊是和組成圓球的木塊相連的。


    而其難度難就難在這裏。


    殷子荀當下就來了興趣,買了它。


    跟著迴到郡主府,殷子荀一直頭也不抬研究雙球螺旋鎖。


    這會兒正是午後,日頭還有些熱,但他們坐在涼亭下,涼亭一側有池水。


    風過,很涼爽,倒一點兒不覺得熱。


    吉翠上了茶水點心,便退下了。


    涼亭內隻餘葉姝華和殷子荀。


    葉姝華坐在他身側,手肘拄在桌子一角,掌心撐著一側臉頰,百無聊賴盯著他,不厭其煩津津有味地玩著手裏的雙球螺旋鎖。


    麵上不悅,“你還要玩多久?”


    “還要玩兒一會兒。不得不說,這個魯班鎖還真難解。”殷子荀絲毫沒有察覺,還在低頭認真玩著。


    葉姝華勾了勾唇角,挑眸又道:“你玩兒魯班鎖倒是有意思了,可我好無聊啊。”


    隻見他從懷裏又拿出一個簡易版的魯班鎖,笑得憨憨。


    “那正好,你陪我一起玩兒,解魯班鎖可有意思了,你試試。”


    葉姝華唇角勾得更深了,眉頭微皺,眼底浮現薄怒。


    心裏又氣又惱。


    她一個大活人,坐在他麵前,不比他手裏的破魯班鎖好玩嗎!


    “玩兒你個大頭鬼啊!憨貨!”


    說完甩袖就出了涼亭,朝堂屋走去。


    她以前怎麽沒記得他這麽憨的,難道是因為他覺得把自己追到手了,所以不上心了?


    葉姝華邊走邊琢磨,越琢磨越後悔,自己怎麽那麽早表明心意。


    早知道男人都是一個樣,得到了就不珍惜,她打死也不承認。


    就讓他猜,讓他想,讓他抓心撓肝去琢磨。


    讓他看到摸到就是得不到。


    釣著他,讓他坐立難安,茶飯不思才好!


    “生氣了?”


    葉姝華正坐在裏屋窗邊,趴在窗欞上,頭抵在臂腕處,埋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濕潤清亮的水眸,暗自罵著殷子荀。


    卻聽到一個溫柔清亮的聲音,還有一張俊顏出現在視線裏。


    “沒有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葉姝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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