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追著身影瞧去,好似進了花容酒樓的後院。


    這種酒樓,一般後院都是給酒樓工作的人的住所,或者老板處理賬務的地方。


    “這個酒樓老板是個算命的嗎?”


    她好奇地問。


    “不是,但據說這個戲班子的隊伍裏常年跟著一個算命的。好像說是能算風水和財運,就一直當吉祥物帶著。”吉翠說完還指了指大廳裏的人。


    再道:“不過想來真是吉祥物,你看,這不就帶來了財運?這麽些人,天天來看戲,且別說茶錢飯錢,光是看戲收的錢,流水就不是一般的大。”


    葉姝華不置可否。


    眸光微微變動,似在思考什麽。


    少頃,她理迴思緒,起身要走。


    “走吧,先迴去。”


    “小姐,可是想到對策了?”


    葉姝華搖頭,“先關停書齋兩日。”


    出了花容酒樓,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其間吉翠領命悄然下了馬車去了某個地方。


    街上人流湧動,馬車也駛得慢,葉姝華搖著團扇,有一搭沒一搭瞧著馬車外。


    烈日炎炎,商販個個曬得麵紅耳赤,大汗淋漓。


    今年的夏,前幾日的暴雨,這幾日的暴曬。


    確實難捱。


    她如此想著,便又想起清溝巷的小七。


    不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了。


    “轉道,去清溝巷。”


    馬夫得令,勒緊韁繩,馬兒吃痛小聲嘶鳴一聲,依著馬夫調轉了方向。


    馬車卻在拐角處,突然和另外一輛疾馳的馬車險些相撞。


    “馭!”對麵馬夫飛眉怒目,一臉橫像。


    “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我們徐家的馬車!活得不耐煩了!”


    給葉姝華駕馬的馬夫是胡嬤嬤親自挑選的,駕馬技術好,但就是最笨人老實。


    被那人怒斥著,他也隻是急得臉紅脖子粗,不痛不癢迴了句。


    “你才不長眼,明明是你撞的我們!”


    馬車內葉姝華手握團扇,抬手一支,掀起簾子,掃眼窺去。


    是徐家的馬車。


    駕馬的人這般蠻橫,是徐妍盈?


    不對,徐妍盈剛因為青龍寺合謀謀害自己的事,挨了板子,還被禁閉,怎麽可能這會兒就出來了。


    那徐家還有誰?


    正當她疑惑,對麵馬車裏探出半個頭來,她抬眼望去。


    麵上閃過驚詫。


    怎麽是他,現在才不過七月中下旬,八月還未到,他怎麽就迴來了?


    隻見那人麵上蕩漾著溫和謙遜的笑,眼底也泛著晶光。


    “姑娘,是在下冒犯了,還請見諒。”


    “李忠你怎麽駕馬的,我不是說了要慢些的嗎!”


    被叫李忠的馬夫眉眼瞬間耷拉下來,忙點頭哈腰。


    那人又抬眸看向葉姝華,在抬眸時對馬夫怒斥的神情很自然切換成溫潤的笑意。


    “姑娘先行。”


    葉姝華微微點頭,團扇收迴,簾子放下。


    馬夫駕著馬車朝清溝巷駛去。


    剛剛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家三子,自請為安撫暴亂去南方做地方知州的徐倬盈。


    她記得他調迴京城應該還需要一個月的,怎麽提前迴來了?


    莫非是因為徐妍盈的事?


    正想著,已經到了清溝巷。


    葉姝華去找小七,才得知小七得貴人眷顧,已經離開清溝巷,去跟著貴人做事去了。


    她便把馬夫來時的路上買的吃食分給了其他乞丐。


    小七不願意來她府上做事,倒是願意去跟著別人。


    葉姝華不免心裏有些酸溜溜的,但到底也沒問出來那貴人到底是誰。


    天色將暮。


    葉姝華迴到郡主府時,吉翠早就迴來了。


    見小姐迴來,急忙快步迎了幾步。


    攙著她的胳膊,迴稟,“奴婢已經告訴萬泉公子讓他去調查花容戲班子的算命先生,也依照小姐您說的,著重查他是不是當年算出你煞星命格的人。”


    葉姝華點頭。


    “隻是小姐,我們這些時日就關書齋,由著花容戲班子掙得盆滿缽滿嗎?”


    “且先讓他掙著,不急。”


    易宅。


    殷子荀正埋頭在庫房,掘地三尺找著什麽。


    身後,包括庫房門口,都是他隨手丟出的物件。


    七零八落躺在地上,台階上。


    抬眼看去,絕版古書,名人字畫,個個看似尋常實則價值連城。


    尋常富貴人家,隨便一樣,都恨不得供起來,偏偏這庫房主人,像是丟垃圾一樣,扔得滿地都是。


    “哪兒呢!到底在哪兒呢!”


    九魚聽到動靜,悄聲走來。


    繞到公子身後,輕輕拍了拍他。


    “公子,你在找什麽?”


    殷子荀便扒拉著一個箱子裏的一堆畫軸,一邊嘟囔著。


    “我在找葉姝華給我畫的畫像,我記得讓你放到庫房了,怎麽就是找不到呢!”


    “哦!前幾日下雨,你不是說浸濕了好幾幅畫,可是有這幅!是不是你給扔了!”


    殷子荀越說越覺得有可能,指著九魚的鼻子,怒氣衝衝道。


    九魚暗自偷笑,麵上卻不顯。


    一臉無辜。


    “沒有啊,屬下檢查過,都是一些尋常的名畫。”


    “當真?”他狐疑。


    “真的!”


    九魚猶豫著要不要說,最後還是歇了挑逗公子的心思,道:“郡主的畫屬下擅自做主,怕放在庫房染了潮,就放在你的寢房衣櫃裏了。”


    殷子荀第一次覺得九魚這般靠譜過,去了寢房,果然找到那幅畫。


    他如獲珍寶,開心地笑得像個孩子。


    九魚這才稟報正事。


    “公子,經查實,七月十四那晚,行刺你的都是漓國人。而且,他們好像是得到了一種什麽指令,要在那個時刻殺了你。”


    “倒是和郡主說的,七月十五您會遇刺相吻合。對方顯然是目標明確,且就掐算著時辰來的,好像最容易殺您的時刻,就是七月十五淩晨似的。”


    殷子荀找了一個玉盒,小心翼翼將畫作放進去,又將玉盒放在床頭。


    以方便他拿出來觀看。


    做好這一切,他才迴身,細細迴想著九魚的話。


    “如果真是如此,那看來對方要麽和葉姝華一樣是重生來的,要麽就是知道這一切,他想要在那日殺了我,這樣我和葉姝華都會徹底死。”


    “可有查到幕後之人的身份?”


    九魚搖頭,“線索太少,又沒有留活口,從屍體上,就隻是查到了這些。”


    殷子荀倒也沒意外,眼神晦暗不明,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著,道:“你著人暗中慢慢去調查著,左右他經此事後,短時間不會再有動作。”


    說著他走到外間,桌上正放著一本記實錄,拿起便出了門。


    葉姝華正飲茶,有下人稟報。


    “郡主,殷子荀公子來了,請他進來嗎?”


    她擺手,下人會意。


    不多時,殷子荀大步流星走來。


    一見葉姝華,麵上就揚起瑩瑩笑意,像個沒出息的小郎君,終於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似的。


    喜滋滋小跑過去,將手裏的記實錄遞給她。


    順勢坐在婢女剛好搬來的椅子上,和她隔著桌幾。


    “這是我記錄的整個華國乃至漓國的一些草藥,藥效作用,都寫得很清楚。給你的。”


    葉姝華瞟了他一眼,眉頭微拱,“你給我這個做什麽?我又不做大夫。我的絕命醫師名號,是針灸,三針祛毒疏通經絡的。不號脈治病。”


    她當時也就是看老者教的針法很有意思,而且行針是她認為最有效有用的東西,可救人,知道穴位還能殺人。


    “你就學學怎麽了,萬一有用呢。再說了,如果再遇到那次瘟疫的情況,你若熟知了,就不會兩眼一抓瞎了。”


    經他這麽一提醒,葉姝華倒確實想起來那次驚心動魄的一夜了。


    多記些解毒的藥材,倒也是可以。


    她勉為其難收下,“你來就為了給我這個?”


    “還有……看你啊。”他說著,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跟個哈巴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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