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想了一瞬,然後摸了摸腰間,掏出一個藥瓶道。


    “這是繡春閣特製的毒藥,不致命,但吃了渾身上下會像被小刀割一般疼,多半來審問初級犯人用的。”


    葉姝華聽後,笑意加深,眼前一亮,“正好,派上用場!”


    竹影給了掌櫃的一刀,他尖叫一聲被疼醒。


    葉姝華趁他張嘴時給他塞了那顆藥丸,低聲一通警告。


    “今日這裏什麽也沒發生,我和我的婢女們買了衣服便走了。這些話對文家的人包括徐俊盈都要這麽說。”


    “剛剛喂你的是毒藥,你要不照著說,必死無疑,可聽到了!”


    掌櫃的剛醒轉過來,腦袋還蒙蒙的,聽到她的警告,點頭如搗蒜。


    他不想死!


    “還有,文家這樣的和徐家聯係的暗店有幾個,分別都寫出來。”說話間,竹影早就把紙筆遞到了他麵前。


    屋內光線昏暗,竹影還貼心地點了一盞燈一並拿了過來。


    掌櫃的不知道葉姝華究竟要幹嗎,他也不知道葉姝華究竟什麽身份。


    可自己的命被她攥在手裏,又不得不寫。


    提筆,他隨便寫了兩個明麵上的。


    葉姝華水眸微眯,覷了他一眼,“這個藥是有時效的,前期你隻會感覺小刀割肉般疼,三日後才毒發。我會去查證還有沒有別的暗鋪,若還有暗鋪,你卻沒寫。你的命——”


    “我,我想起來!還有,還有幾個!我寫,我寫!”


    他頓時嚇得哆嗦起來,急忙將自己知道的都寫了出來。


    葉姝華看到四個地址,滿意地點了點頭。


    示意竹影給他解藥,又道:“這隻是一半的解藥,等查證地址無誤,才會給另外一半。這期間,你的嘴最好給我封嚴實了,若透露給文家半個字,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掌櫃的沒半絲骨氣,磕頭求饒,“小姐饒命,饒命!再給小的十個膽小的也不敢!”


    葉姝華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竹影。


    竹影會意,抬手就是一掌,再次將他打暈。


    “你守在鋪子,等上麵的完事了,把那三人都打暈,不用管徐俊盈,隻把葉姝玉和她的婢女暗自帶迴葉府。記得蒙麵,別他們看到是你。”


    “是,小姐。”


    迴到葉府華庭苑,葉姝華坐在屋內,暗自看著字條上的地址。


    那個掌櫃是文家的人,雖然是旁支,但到底是族親,知道的暗鋪自然是最深的。


    她猜,這裏麵應該有她要找的那個暗鋪。


    葉姝玉算計自己,最後反被算計玷汙,是她咎由自取。


    也多虧她這麽費心算計自己,她如今失了貞潔,等嫁入太子府,她隻會死得更快。


    也算是她自己找罪受。


    總之,葉姝玉這條魚已經在網裏,她蹦躂不了幾日了。


    至於徐俊盈,本來複仇還沒到他,可他偏要上趕著來。


    那就別怪她毀了徐俊盈了。


    正好,借此削一削徐家銳氣,還能順道重創文家。


    但此事急不得,需慢慢籌劃。


    眼下,更急的是自己的婚事。


    她千算萬算,忘了自己還有婚姻一事,可以被葉釗他們拿捏在手裏。


    徐俊盈醒來後不管他記不記得今日尋歡的是誰,過不了幾日徐家定然會來提親。


    而且,以徐俊盈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說不定會死咬他已經要了自己的清白,到處散播謠言。


    屆時,自己更無拒絕的可能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合適的定親人選!


    而且,越快越好!


    最好對方的身份還能蓋得過徐家,讓葉釗那個老東西不敢拒絕。


    但能蓋過徐家的,京城寥寥無幾。


    突然,她腦海裏閃現出一個人影。


    竹影依著命令將葉姝玉和紅菱打暈暗自送迴了葉府,並悄悄將她們丟進金宇軒屋內。


    一切安排妥後,她才悄聲離開迴到華庭苑。


    摘下麵巾,進了裏屋,迴稟:“小姐,已經照你吩咐安排妥當了。不過,小姐為何不將此事鬧大?若被玷汙的是小姐,二小姐怕是不會如此。”


    她如此算計小姐,雖說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沒讓她名聲受任何損傷,還是便宜了她!


    葉姝華輕笑一聲,眼底閃著微波,道:“我還要讓她嫁給太子,名聲自然不能有瑕疵。”


    嫁給太子?就她?


    見竹影還是不解,葉姝華沒再解釋,隻說:“總之,以失了貞潔的身份嫁給太子,等成婚那日便是她噩夢的開始。”


    “行了,別去管她了,接下來她應該也不會再翻出什麽浪花。竹青輕功最好,等她體內迷藥勁散了,安排她去逐一探查這幾個鋪子,看看有沒有一個鋪子裏是存有大量金錢和美人壺。”


    “切記要小心,不要被發現。”她不放心再次囑咐。


    竹影點頭退下。


    第一世她隻是知道有這個暗鋪的存在,但方栩他們一直防著自己,自己並不知具體位置。


    隻在被生剝皮肉時,才知道,那個地方不僅是文家用來運送錢財借徐家手給太子的,也是徐俊盈行暴虐之事的地方。


    所以,找到這個暗鋪,是摧毀徐俊盈,重創文家關鍵。


    理清這些後,葉姝華抽迴思緒又迴到自己婚事上麵。


    抬頭看了看天,正值午時。


    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若他不答應呢?


    她要不要拿奪嫡的事威脅?


    這麽做會不會有點不仁義,畢竟他對自己從未釋放過惡意。


    算了,自己都生死攸關了,他應該能諒解自己一二的吧?


    葉姝華如此想著,便抬步出了門。


    她誰都沒帶,隻身出了葉府。


    先去了一趟一方書齋,隨後才又朝一個方向行去。


    易宅,殷子荀飲茶聽著九魚稟報。


    “異人館的人很警覺也很小心,手下的人一無所獲,但意外發現了九鱗曾去過一次異人館。”


    九鱗身份是漓國人,“他去異人館做什麽?”


    “屬下問了,就是單純看異人表演,看完就直接出來了。”


    九魚答。


    “不可能這麽簡單,難道異人館背後之人是漓國人?”殷子荀垂眸,指肚摩挲著下巴,沉吟道。


    若真是漓國人,此事就變得複雜了,那就不能告訴葉姝華,免得她被卷入其中,有生命危險。


    他本來想借此消息向葉姝華坦白自己是三尋書齋少東家,從而為日後俘獲芳心做準備的,看來此算盤是泡湯了。


    隻能再尋時機了。


    “你去告訴殷叔,讓他傳信給郡主,就說異人館幕後之人沒調查到任何線索,勸她不要再查了。”


    “是。”


    叩叩叩!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殷子荀的身份已經在京城傳開,自然登門拜訪的人也日益增多起來。


    他有些厭煩蹙了蹙眉頭,還未開口,九魚就知道公子要說什麽,忙道。


    “屬下這就去說公子病情加重,不便見客。”


    九魚此話深得他意,殷子荀滿意點了點頭,擺手示意。


    九魚得令小跑到門口。


    並未開門,隻是對著門縫說著:“我家公子病情加重,正臥床休息,不便見客,還請諒解。”


    可不等他話音落地,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纖細清亮的聲音。


    語氣格外焦急。


    “殷公子病重?是毒性又發作了?嚴不嚴重?你快開門,讓我進去瞧瞧!”


    門內九魚聽到聲音一愣,是郡主!


    他慣性迴頭看向公子。


    葉姝華一聽他病重急得嘴邊的話脫口而出,根本沒來及多想就一股腦問了出來。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直接暴露身份了。


    殷子荀也愣住,竟然是葉姝華。


    他看著還呆站在原地不動的九魚,用嘴型無聲說著,“快開門,開門啊!”


    葉姝華來找他了,他怎麽可能不見。


    門被打開,葉姝華一身素白衣裙裹身,身姿玲瓏有致,清麗脫俗。


    她手裏捧著鬥篷和雨傘,水眸越過九魚直接落在正坐在輪椅上的他。


    待看清他精神有佳,不似重病的樣子,才輕唿出一口濁氣。


    九魚急忙接過葉姝華手中的東西,請她移步院中。


    午時太陽嬌豔,打在身上有些微熱。


    葉姝華跟著來到涼亭坐下,微風徐徐,倒是散去了那絲微熱。


    “郡主,實在抱歉。因為我殷子荀的身份暴露,這幾日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我以為郡主是那些人,所以才用病重推辭的。”


    葉姝華搖頭,並不介意道:“我來此除了歸還殷公子的披風和雨傘外,也確實有求於殷公子,所以本質上和那些人並無不同。”


    她和那些人可大不相同!


    “郡主有什麽請求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幫的定能相幫!”


    她有求於他,他高興還來不及!


    香茗送至嘴邊,小口啜著,好掩飾自己內心喜悅。


    葉姝華輕抿唇畔,開口:“我想請殷公子去葉府向我提親。”


    “咳!咳咳咳!”


    聽到此話,他頓時驚得一口茶喝岔了氣,彎著背猛地咳了幾聲。


    臉色登時憋得漲紅。


    葉姝華早有心理準備,自己這話說得太突然了。


    他們說到底也不過是幾麵之緣而已,雖然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幫自己,對自己有些超乎尋常的示好,但他夜行衣就是這麽一個溫潤謙和熱心腸的人。


    對待誰都是如此呢。


    她直接上來就說讓對方向自己提親,確實會嚇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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